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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01 实际上,这种制度在没有大型战事的情况下,倒不失为一上策,而一旦国家陷入旷日持久的战争状态中,还指望这种制度来解决军饷问题,只能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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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03 一方面,长期屯田的士兵本质上与农民就没有大的区别,谈不上什么战斗力,而要求士兵长期处于备战训练状态中,屯田就只能成为一句空话。另一方面,长期处于交战状态的边境地区,深受兵火之灾,屯田的收成就无法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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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05 这一简单的道理连生长在深宫的天启都想到了,怎么袁崇焕就想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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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07 估计袁崇焕也就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才冒出了这个屯田的念头。而在关外安全不能保障下的屯田,早就被熊廷弼否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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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09 天启最后的结论是:“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蹈实而做,需时而动,正也,奇在其中矣。该抚饶为之,亦善为之。”(《明熹宗实录》卷七十八)告诫袁崇焕少做些缺乏实际意义的空想,多做些脚踏实地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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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11 对于袁崇焕的军事能力,时人张岱在《石匮书后集》中有一句较为精当的评论:“攘臂谈天下事,多大言不惭;而终日梦梦,堕幕士云雾中而不知其着魅着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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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13 袁崇焕大拍特拍魏忠贤的马屁,天启帝装作视而不见,不加评论。对于魏忠贤,天启还想利用他替自己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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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15 魏忠贤,直隶(河北)肃宁人,形质丰伟,言辞佞利,有胆气,能担当,沉猜狠忍,凛然一大丈夫模样,实则不过市井间一无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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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17 其目不识丁,性多狡诈,喜事尚谀,出身虽然贫贱,却喜欢寻花问柳,豪赌海饮,既有“家无担石而一掷百万”(《玉镜新谭》)的慷慨,也有“邀人豪饮,达日不休”(《玉镜新谭》)的豪情,即使囊中洗尽,身无分文,也恬不以为意,“唯闻其叫啸狂跃之声,罕见其悲愁戚郁之态”(《玉镜新谭》),堪为没心没肺没头脑类人士的杰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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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19 正因如此,乡里的无行浪子,争相与之交游。若偶赢得一点小钱就迷恋青楼翠袖之间,拥妓而眠,醉不归宿,家中虽有妻女,却从不过问,游手好闲,以穷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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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21 按照《玉镜新谭》上的说法,这种以青楼为家,以赌饮为业的生活使他患上 了疡毒,“身无完肌,迨阳具亦糜烂焉,思为阉寺,遂以此净身者”。《明史》则说:“与群恶少博,少胜,为所苦,恚而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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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23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反正是因为胡混乱混,为生活所迫,阉割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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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25 河北人多地少,农民生活贫困,凭着畿辅之地的优势,民间多有阉割入宫“以博富贵”之人,“为人父者,忍薰腐其子”(《万历野获编》)之事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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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27 阉割的人员过多,而宫中的需求量有限,供大于求,就会有很多阉割过的人沦为无业人员,只好以行乞或偷盗为生,成为影响社会安定的闲杂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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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29 初为阉人的魏忠贤也很是过了一段“敝衣褴褛,悬鹑百结,秽气熏人”的行乞生活,其“昼潜僻巷乞食,夜投破寺假息,昕夕晏如,不自为辱”(《玉镜新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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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31 算他运气好,瞎混了一段时间,有幸进入某内宦府中做伙夫,做些煮饭做菜的粗活,因为懂得谀媚逢迎,得到主人的特别关照,肯替他打点,于万历十七年变名为李进忠入宫为“小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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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33 所谓“小火者”,为宦官中最低级别者,“执宫禁洒扫负荷之役”(《酌中志》),负责扫地搬运。这种生活一过就是三十多年,一个字,惨。不过,魏忠贤竟然能保持其当年即使身无分文也恬不以为意的优良品质,一天到晚脸上挂副傻乎乎的笑容,“人多以傻子称之”(《酌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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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35 难得的是,这个傻子每月领到工钱,还能豪气干云地跟人赌博。有一次,因为输了钱,被人吊在空中饿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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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37 魏忠贤生活的转折点是在万历末年,天启生母王氏“无人办膳”,缺少一个做饭的,魏忠贤有多年的做饭经历,神差鬼使,这份“美差”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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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39 说是美差,那是相对其之前做清洁工和搬运工而言,在其他人眼里,这并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差使。因为那时天启的父亲朱常洛还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且王氏出身低贱,备受朱常洛的冷落,这才出现“无人办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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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41 谁也没有想到,替王氏做饭的这份工作竟然会成为魏忠贤日后一步登天的雄厚资本。因为这份工作,魏忠贤有机会接触到了天启小朋友,其常常以“办膳为名,于十库诸内臣如药张等,皆骗其食料、醯酱或财物、玩好,以至非时果品、花卉之类,必巧营取之,而转献先帝以固宠也”(《酌中志》)。在天启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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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43 另外,因为这份工作,他还有缘结识了朱常洛的心腹太监王安手下的红人魏 朝以及天启的奶妈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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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45 魏朝和客氏当时是一种“对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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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47 所谓“对食”,原指搭伙共食。后指宫女与宫女之间,或太监与宫女之间结为“夫妇”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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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3649 这种现象,可以说是源远流长,自汉代至明代,史籍及笔记所记不绝如缕。《汉书·戚传下·孝成赵皇后》中就有“房与宫对食”之语,唐颜师古注引东汉应劭《汉官仪》就说:“宫人自相与为夫妇名对食,甚相妒忌也。”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解释说:“宫掖之中,怨旷无聊,解馋止渴,出此下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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