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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06 认真分析起来,说温体仁想借参袁崇焕而攻击政敌以脱困境倒还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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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08 温体仁政治领悟力极高,能“因事图之,使其机自发而发”(《幸存录》),议人论事,往往一矢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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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10 这次弹劾袁崇焕,他着重在“东奴入犯。皆由袁崇焕以五年灭奴欺皇上,而阴与华亭奸辅,临邑罪枢,密谋款敌。遂引之长驱,以胁城下之盟”(“华亭”即钱龙锡之号,《鸥陂渔话》)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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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12 读了他的奏章,崇祯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京城的险情尚未完全解除,毅然决然传见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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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14 召见的地点,依然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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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16 见了袁崇焕,崇祯劈头盖脸就问:“前杀毛文龙,今逗留何也?”(《国榷》、《崇祯实录》、《崇祯遗录》、《明史纪事本末补遗》所记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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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18 崇祯貌似简单的两句问话,所含的信息量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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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20 之前袁崇焕未经请示,不明不白地处死了毛文龙,大明帝国的朝野已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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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22 很多人都认定:袁崇焕杀毛文龙的目的是为了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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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24 也许是毛文龙坚定主战的意志会影响到议和的进程,必须除掉;也许杀毛文龙根本就是后金作为议和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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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26 《明史纪事本末补遗》就称:“(袁崇焕)无以塞五年平辽之命,乃复为讲款计。建州曰:‘果尔,其以文龙头来。’崇焕信之,且恐文龙泄其款计,遂身入皮岛诱文龙。”(《明史纪事本末补遗·毛帅东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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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28 而《石匮书后集·毛文龙传》则记:“(袁崇焕)谋以岁币议和,女直许之。乃曰,无以为信。其函毛文龙首来。与幕下士谋。乃上疏巡视海边诸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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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30 《国榷》也记:“而建虏以(文龙)扼其背,甚忌之。阴通款崇焕,求杀文龙。而崇焕中其计不觉也。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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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32 不管怎样,“海上之血未干,奴酋之兵已到,已见关宁之备御是假,东江之牵制是真”(《辽海丹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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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34 而崇祯所说的“逗留”二字,则是对其在入援京城作战不力的直接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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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36 当时,有人说“亲见崇焕差官往来,语言甚密者”;又有人说在“城上瞭望,有见敌兵与我兵嬉笑偶语,往来游戏者”;又有人说“满桂战不力差人往崇焕营,速其放炮,及放炮,皆无钱粮者”(《石匮书后集·袁崇焕传》)。这些事, 崇祯未必就信,但袁崇焕之不能尽力扞御,坐视淫掠,在崇祯看来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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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38 崇祯突如其来的质问,袁崇焕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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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40 既不能答,崇祯也就不再废话了,“著锦衣卫拏掷殿下。校尉十人,褫其朝服,杻押西长安门外锦衣卫大堂,发南镇抚司监候”。(《明季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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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42 崇祯此举,实在过于情绪化了,遭到了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成基命的劝阻,其称“临敌易将,兵家所忌”,要求崇祯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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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44 崇祯的回答却是:“势已至此,不得不然。”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袁崇焕的失望、怨愤、不满和不信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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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46 处理完袁崇焕,崇祯命满桂总理关宁兵马,与祖大寿、黑云龙、马世龙、施弘谟一同立功(《崇祯长编》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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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48 崇祯没有料到,这么一来,就把祖大寿吓坏了。成基命“睨大寿心悸状”,再次顿首叩拜,请求崇祯慎重考虑,说:“敌在城下,非他时比。”(《国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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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150 无奈崇祯心意已决,无可更改,下旨晓谕各营士兵,云:“袁崇焕自任灭胡,今胡骑直犯都城,震惊宗社。夫关宁兵将,乃朕竭天下财力培养训成,远来入援。崇焕不能布置方略,退懦自保。致胡骑充斥,百姓残伤,言之不胜痛悼。”(《国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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