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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84 他们在七月中旬才开始动工,到这时才只有半个多月,雉堞仅修完一半,城中粮秣储备不足,后金大军说来就来,连撤走的机会也没有,只好仓促闭门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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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86 不过,皇太极并不忙于进攻。他很有耐心地在大凌河城的周围掘壕筑墙,一共掘了四道壕沟:第一道,壕深壕宽均丈许,壕外筑墙,高丈许,墙上加以垛口;第二道,在墙内距五丈余地掘壕,宽五尺,深七尺五寸,壕上盖以秣秸,覆土;第三道,在各旗营外周围挖掘深宽各五尺的拦马小壕(《满文老档》、《东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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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88 四道壕沟层层包围,严密布防,将大凌河城与外界的联系彻底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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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90 这还不够,皇太极又在“各山遍野,共扎大小营盘四十五处,营内有马槽、碾盘、辘轴、打造铁炉”(方裕谨选辑《明与后金大凌河城之战史料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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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92 祖大寿等人看得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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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94 就这样一个半成品城池,后金要拿下来并不难,之所以围而不打,目的很明显——还是老一套,围城打援。皇太极很清楚,自己拥有着一流的野战兵团,只用这一招,就足以让明军无可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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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96 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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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498 上次围锦州,就唬得明廷上下精神失常,袁崇焕差点就要“拼将五六万人殉国”,要不是毛文龙在背后袭击,明军所有的辽东兵力将被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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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00 遥想当年,王在晋在辽东经略任上就曾奏言说:“今有毛文龙在焉,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者也。《兵法》:‘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凭鸭绿之险,居隔江之近,文龙得其所矣。奴欲长驱而肘腋之间有虿毒焉,奴一动而毒发,屡攻之而不能去其毒,其天意留之以制奴之死命者乎?……奴之畏文龙甚也!”(《三朝辽事实录》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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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02 现在,世间已无毛文龙,祖大寿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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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04 皇太极又安排各旗兵马绕城而守,共托营盘四十五座,绵延周围五十里,每层防守兵力部署有主攻与策应,相当于安置有两重兵力,更以蒙古兵为机动部队,居间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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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06 他发出严令:各旗将士坚守阵地,不许放一人出城。他本人高坐城南山冈,操控全盘战局。而且,为了加强围城与打援的效果,皇太极还将新铸的四十门红衣大炮运到了大凌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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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08 皇太极又命令额驸佟养性率领汉兵把大量大炮安放在西面通往锦州的大道上,以堵截明朝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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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10 一番布置下来,小小大凌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风雨不透,祖大寿等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所谓“封豕长蛇,其毒螫乃至于此”(《明与后金大凌河城之战史料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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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12 祖大寿不甘束手待毙,从八月初十日到九月十九日间,先后组织了四次突围,但次次都碰壁而还。而只要祖大寿返城,皇太极就马上停止进攻。他的用意很明显,存活祖大寿等人,以他们为诱饵,引诱更多的明军前来,守株待兔,在野战中消灭明军的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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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14 祖大寿明白了他的意图,就多次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后金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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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16 看着祖大寿不老实,皇太极调来红衣大炮,对着大凌河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轰,城上雉堞、敌楼被炸得稀巴烂,祖大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乖了,关起门来,一门心思地等待救援,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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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18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明军多次发兵对大凌河进行救援,但是没有用,情形就跟天启六年袁崇焕发兵拯救锦州差不多,每一次都被皇太极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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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20 第一次发兵时间是崇祯四年八月十六日,松山城出动明兵两千前来支援,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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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22 二十六日,辽东巡抚丘禾嘉与山海关总兵宋伟、团练总兵吴襄合兵六千入援,同样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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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24 九月十六日,丘禾嘉等人再次从锦州出发,踏上了救援大凌河之路,这次败得更惨。皇太极在小凌河对岸率二百名亲兵飞马过河,一下子就冲乱了明兵的行军队伍,其后的后金骑兵从四面包抄猎杀,将明军蹂躏得不成样子,一直掩杀到锦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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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26 孙承宗这才开始体味到袁崇焕的痛苦。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忙里忙外,忙得手脚抽筋,累出了一身大病,连死的心都有了,责任所在,还不得不抱病奔赴锦 州,协调战守。在孙承宗声嘶力竭的呼叫下,九月二十四日,朝廷派太仆寺卿、监军张春会同吴襄、宋伟率战将百余员,集结了马步兵四万余,进行了一次空前惨烈的解围大战。援军渡过小凌河,东进五里,筑垒列车营,稳扎稳打,与后金兵对峙于长山(大凌河城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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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28 这次,后金并未主动出击,等了三日,明军沉不住气了,拔营而前,向大凌河城推进。两军接战,枪炮齐发,声震天地,散铅如雹,飞矢如雨。皇太极更纵两翼骑兵冒死冲锋,吴襄一军先乱,四下奔走。吴襄军一溃,其他各军阵脚大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纷纷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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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30 可是,要走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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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5532 皇太极预先已在其归路伏下精锐,对逃经此路的明兵予以猛烈的截杀。明军伤亡惨重,主将张春、都督张洪谟、副将杨华征、薛大湖及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备御、千总共三十三员被生擒;副将张吉甫、满库、王之敬等战死,前来解围的四万明兵生还无几,仅有吴襄、宋伟等小部队人员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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