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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派谁为使者去辽营和谈好呢?皇帝反复权衡,居然没有掂量出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样的使者必须具备几个条件,才能不辱使命:一、有胆气;二、反应机敏;三、口才好;四、性格倔强;五、了解敌情;六、会说契丹语;七、级别不能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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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才从文臣中较不容易找到,只有去军中,尤其去特工人员中寻找;因此,皇帝命令枢密院从军队系统中挑选这样的使者。同时,为了避免时间拖得过长,让契丹人失去耐心,朝廷暂且从神勇营招募了一个名叫李斌的军士,让他拿着令箭前往辽军营寨,带去皇帝的亲笔信,告诉王继忠,朝廷和谈的使者很快就会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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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枢密院使王继英,接到皇帝让他挑选使者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属下各单位推荐合适的人选。恰巧,曹利用从陕北回来汇报工作,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自告奋勇,要求前去。王枢密非常谨慎,他找来曹利用,反复考核了一番,才放心地将他推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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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听枢密院推荐的是个大兵级别的卑微小臣,极不放心,说:“这是重大的事情,不能随便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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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英听皇帝这样说,心里没了底气,回来后立即对曹利用再次进行了仔细考察,最后他得出结论:此次出使非此人不可。第二日,他面见皇帝,又推荐了曹利用。皇帝见他如此认真,相信了他,授予曹利用阁门祗候、崇仪副使,准备择日让他出使辽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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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元1004年十月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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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和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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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没有立即被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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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朝廷收到一份重要的捷报,契丹人在瀛州城下死伤惨重,被迫撤退。朝廷指望着辽军撤回国内,那样和谈之事也就不必过于仓促了。可是,这年十一月初五,皇帝又得到奏报,契丹人从瀛州撤下来的二十多万主力部队,没有北归,而是南下,目标似乎指向贝州、冀州与天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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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十三日,辽军攻克洺州,第二天他们又攻克魏县,兵临天雄军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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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情势危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下诏按原计划北巡,准备到澶州驻跸。这月二十日,皇帝的车驾离开东京,同日曹利用也受命启程,前往天雄军去与辽军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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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皇帝的车驾到达韦城县(今河南滑县)。此时,辽军的一部已经攻破德清军,进击澶州(今河南濮阳)。辽军的来势非常迅猛,他们三面包围了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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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在御营中引起了惊慌,许多人建议皇帝取消前去澶州的计划,赶快返回京城;甚至有人悲观地认为,京师已不安全,所以老调重弹,建议皇帝的车驾应该南避金陵。皇帝犹豫起来,驻留韦城不敢继续前行,同时派出将领前往黄河上凿冰,以阻止敌骑突过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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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寇准与殿前都指挥使高琼见皇帝举棋不定,立即见驾,驳斥后退说,坚决主张立即启程,赶赴澶州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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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四日清晨,天气异常寒冷,忧心忡忡的皇帝赵恒离开韦城,向澶州进发。当天晚上宿于卫南县。他传下诏令,不准澶州的将领离开岗位前来迎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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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驾前东面排阵使8李继隆派人送来一封捷报:辽军南京统军使萧挞凛被我方击毙。这份捷报给皇帝的御营带来了一份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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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挞凛,字驼宁,是当世辽国最优秀的将领,作战凶猛且有智谋,战功卓著,为大宋朝的第一劲敌。辽军这次南征任命了两位先锋,第一先锋官就是萧挞凛,第二先锋官则是萧观音努。萧挞凛在南侵辽军中的地位,除了萧太后与辽主耶律隆绪外,是最高的,可以说是辽军的前敌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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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挞凛身份也比较特殊,他是萧太后的堂兄弟,深受其信任,这次辽军南侵,主要出自他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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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挞凛到达澶州城下,为了迅速清理宋军的外围据点,寻找最佳的攻城位置,他自恃骁勇,亲自带领一队轻骑兵侦察地形。当时,李继隆在一些险要位置设了许多埋伏,其中有个叫张瑰的基层军官掌管床子弩,他见萧挞凛靠近,立即指挥发射。床子弩是那个时代最具有威力的武器之一,相当于二战时期的重机枪,它能同时发射几支或者十几支利箭,萧挞凛被其中的一支击中了面额,大叫一声摔下马来,身旁的军兵将他抢回营寨,当晚即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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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挞凛阵亡,相当于辽军失去了军魂军胆,萧太后放声大哭,辽军的士气也骤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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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曹利用,到达大名府时,正逢辽军猛烈攻城。守将孙全照怀疑辽军的和谈诚意,劝都部署王钦若暂且留住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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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猛攻天雄军不克,命令王继忠催促宋朝和谈。皇帝赵恒得到王继忠的奏报后,回信给他,说和谈使者曹利用已经到了天雄军,可以让辽国派人去天雄军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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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不愿先派使者到宋营,指示王继忠再次上奏,请求朝廷直接从澶州另派使者,不要耽误了和谈的时机。王继忠把这次的奏书托付给石普,请他快速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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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普派贝州指挥使张皓快马去见皇帝,路过辽军控制区时,被辽军抓获。萧太后让人把他带到帐下,殷勤安慰了一番,命他直接到天雄军,向曹利用传达皇帝的旨意,敦促他火速到辽营议和。王钦若等人认为,辽人这样做缺乏诚意,既然张皓受命去给皇帝送信,就不应该先来天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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