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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后,杨延昭因伤势较重,没有随前线部队继续进攻。他因祸得福,从而保住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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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月初,潘美、杨业部成功收复了朔州、应州、寰州、云州,率先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战斗任务。而后,他们准备兵过桑干河,与田重进的中路军会师,共同配合曹彬的东路军主力攻打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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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月下旬,战场的局势突然急转直下,曹彬率领的东路军主力,被耶律休哥击败,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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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汴京,太宗赵光义深为震惊,马上命令前线各路大军停止攻击,转入战略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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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见东线的宋军溃败,立即把主力拉向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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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辽国山西路兵马都统耶律斜轸率十万大军西出幽州,攻克蔚州与飞狐口。打开西进的通道后,辽军迅速进击,先是占领浑源城,而后舍弃云州(今大同)、应州(今应县)不顾,直接奔袭寰州,企图封闭宋军南撤的门户,全歼潘美与杨业部。然而宋军主力行动迅速,他们摆脱耶律斜轸的阻截,成功退到了雁门关一线,只是将那四州的吏民与地方守城部队陷在了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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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那四州的官吏军民,杨业建议说:“如今敌军锋芒日益锐利,不可与他们正面交战。朝廷只不过命令我们救出那数州的吏民,这个任务还是好完成的。我带领部队绕道大石路而出,同时派人密告云州、朔州的守将,等救援部队从代州出动之日,云州的吏民要首先出城撤退,等到我军进驻应州,契丹人的部队必然全师来攻,借此时机,立即命令朔州的吏民出城撤退,让他们直接进入石碣谷,我们在谷口布置一千名强弩射手,再在他们后面布置骑兵为援,那么这三州吏民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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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杨业的计策切实可行,能有效反制耶律斜轸的关门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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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高明的建议却遭到监军王侁的反对,王监军说:“您领着几万精兵,为何还如此惧怯?我以为不如直接奔赴雁门的北川中,大张旗鼓,去寻找敌人的主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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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侁的意见得到顺州团练使刘文裕的附和,主帅潘美也予以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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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坚决反对,说:“不能那样,那样必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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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侁拉下脸,盯着杨业说:“君侯素称天下无敌,今遇到敌人避而不战,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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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一听不对味,极为气愤,争辩说:“我杨业非是怕死,而是时机不利,不愿让士兵们跟着白白伤亡!现在你们指责我贪生怕死,我就只能为你们这些人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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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看着主帅潘美,指望他主持公道;可潘美一言不发。杨业非常伤痛,他明白这伙人铁定心意要算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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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业内心里还是保持着一点希望,出兵前,杨业看着潘美,流泪说:“我这次出兵必凶多吉少,我是太原降将,本该处死,皇上不杀,宠信我并任我为一方统帅,授我兵权,我现在不是放纵敌人不去进攻,而是等待合适的时机,准备建立尺寸之功以报效国恩。现在诸位责备我杨业避敌不战,我只能前去战死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杨业指望潘美能收回成命,但潘美再次以可耻的沉默对付杨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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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没法,只得指着陈家谷口说:“请诸位在这里布置精兵与弩机,让他们分成左右两翼,给我当后援;等到我转战至此,立即以这些步兵夹击救援,否则,我的部下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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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美假意答应了杨业的请求,实际上并没有认真在陈家谷口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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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部到达朔州南三十里的狼牙村,与耶律斜轸部相遇。耶律斜轸调动优势兵力将杨业部包围,杨业部支撑不住,向后败退。杨业部从中午到傍晚拼力死战,好容易来到陈家谷口,看见谷内空空荡荡,捶胸痛哭,断绝了撤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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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场惨烈的战斗。七十三岁的老将王贵,决杀辽军数十人,壮烈殉国。随后,岳州刺史贺怀浦战死,杨业的儿子杨延玉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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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的部下仅剩一百余人,杨业对他们说:“你们各有父母妻儿,不要陪我在此白白战死,还是各自逃命去吧!如果有谁侥幸突围,请把这里的实际情况报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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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虽然武功高强,可是这次的仗打得太艰苦,他身上负伤数十处,部下也慢慢伤亡殆尽。战至最后,杨业的坐骑受了重伤,无力继续拼斗,只得到树林中藏匿。辽将耶律奚底是个神射手,他隐约望见林中有袍影晃动,一箭射去,杨业中箭坠马,被辽兵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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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兵抬着重伤的杨业去见耶律斜轸,耶律斜轸嘲讽他说:“你与我国角胜三十余年,今日有何面目相见!”杨业非常感伤,长叹说:“死罪,死罪啊,皇上待我厚重,我本想保卫边疆以报君恩,不料为奸臣所嫉,逼我赴死,致使王师大败,我有何面目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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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任何劝诱,绝食三日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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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本次战役之初,辽军统帅部就命令务必要生擒杨业,不准伤害他。耶律奚底射中杨业,不仅没有功劳,反而受到领导的严厉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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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人割下杨业的脑袋,用匣子装着献给辽主与萧太后。萧太后命令再把它传给耶律休哥,用以鼓舞士气。耶律休哥敬佩杨业,把他的首级埋在古北口,且给他建了一座庙祠,以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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