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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耶律隆绪患上了糖尿病,备受折磨。他怕别人提与死亡有关的事,也忌讳谈论已死之人。但这无济于事,人总是要死的,而无关权势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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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31年六月初三,耶律隆绪病死在大斧河行宫,享年六十一岁,在位四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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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得到通报后,宣布停朝七天悼念,皇帝赵祯身穿丧服,面向辽国高声号哭了五次,以示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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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实际掌权者刘太后,比她北朝的小叔子耶律隆绪大四岁,也已年老体衰。她坚持出面,按礼节给耶律隆绪致哀。这个强干的女人大概已感到自己来日不多,所以莫名感伤;不过,她可能没有意识到,大概一年后,她的生命也会走向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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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中国政坛上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赵德明也在张罗耶律隆绪的丧事。这位善于韬光养晦的西夏国王,年龄不是很老,可身体状况比较糟,他的生命,只能持续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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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的时代该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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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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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西夏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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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迁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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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赵德明非常低调,低调得近于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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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低调不代表不受重视,实际上,无论在宋朝,还是在辽国,他都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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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13年,西夏太平无事,与赵德明直接相关的史料几乎没有,间接的史料为:本年七月,辽国境内的党项人叛乱,辽国的西南招讨使向国主报告说:“叛乱的党项诸部都逃往了黄河北岸;未叛变的合当、乌弥两部乘机抢占了他们的地盘。现在,这两部又开始西迁,问他们去哪里,回答是逐水草放牧。还听说那些叛乱者都前后去投靠过西夏,西夏没敢接纳他们。假如我们现在不采取措施,恐怕早晚会生出大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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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主耶律隆绪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派人深入那些逃亡的党项部落,劝他们返回故地,但这些部族犹豫,没有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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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这些党项人施压,迫使他们自动返回,辽国声称要发兵予以讨伐,并派人告诉西夏主赵德明,让他派兵向东兜击,以配合辽国的军队剿灭那些叛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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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明当然不会真的发兵攻击自家的同胞,但他更不愿意得罪辽国。所以事情的结局大致是,由西夏国出面,对那些叛变的党项部落晓以利害,动员他们回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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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引起了宋朝的警觉。九月份,皇帝赵恒发布诏令,让庆州、延州加强边境管理,不准沿边的党项熟户,偷偷到西夏境内走亲串友,尤其不准到那些由辽国叛逃而来的部族中探问。这条诏令的目的有二:一是怕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党项人相互串联,酿出乱局;二是怕引发外交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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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明割据的西夏,地辖夏、银(今陕西榆林)、宥(今陕西靖边)、灵(今宁夏灵武)诸州。这一区域,相当于现在的陕北与宁夏地区,法理上属于宋朝的地盘,宋朝一直将他当叛逆看待,只是不得已,接受他称臣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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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上讲,赵德明本人与朝廷没有直接的恩怨,他管辖的地盘是他父亲李继迁冒险从朝廷手里抢来的,他本人自上台至今,没有与朝廷发生过公开的冲突,虽然说是貌合神离,不很恭顺,但面子上基本过得去,算是对朝廷恪守臣礼。赵德明本叫李德明,朝廷赐他国姓,也算是对他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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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要认真析辨起来,准确地讲,在西夏诸州中,只有灵州等为真正抢夺而来,其他夏、银等州,原本属于他们李氏家族世袭控制。站在赵德明的角度看,得到它们不能算侵夺,只能算恢复。这其中的复杂关系,需要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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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明的家族,出自党项,再向上推溯,大概出自青海吐谷浑。吐谷浑的王族出自鲜卑慕容部,拓跋部为他们的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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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明自称为北魏皇族拓跋氏的后裔,假如相信他家族谱的描述,他的先人大约是魏亡后投奔吐谷浑的一支,与亲吐谷浑的羌人杂居在河谷间,逐渐相互影响,形成了部落联盟,号称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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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的时候,考古人员在鄂尔多斯乌审旗发现了一处拓跋李氏的家族墓地,其中出土了几方珍贵的墓志。墓志铭用大段文字记述拓跋李氏家族起源的经过,明确表示其家族为“本乡客之大族,后魏之莘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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