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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回答:“王钦若与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被人称为‘五鬼’。他们的奸邪阴险,确实如皇上谕示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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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若死后,刘皇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顶他的职位,只得把副相王曾升为宰相。可是,这项安排却惹恼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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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最后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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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朝旧例,朝廷官员以宰相为首,其次为亲王,再次为参知政事与枢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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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王曾为次相,充任会灵观使;曹利用为枢密使,充任景灵宫使。从官制上讲,次相属宰相级别,高于副相与枢密使,也就是说,在朝廷班次序列上,王曾的级别高于曹利用。但是,当时曹利用因为有冯拯、刘太后支持,以功勋之臣自居,所以蛮横地要求班位在王曾之上,理由是宫使应该比观使尊贵。刘太后讨好曹利用,让皇帝下诏裁决曹利用的级别高于王曾。许多人对此有看法,但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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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曾担任宰相,升为昭文馆大学士、玉清昭应宫使,他需要率领群臣答谢皇恩。可是在举行谢恩典礼时,曹利用仍然想排位在王曾之上。这个无礼的要求引起了群臣的不满,可礼仪官惧怕曹利用,始终不敢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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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与皇帝坐在承明殿上久等,不见群臣次序而入,询问缘故,礼仪官惶恐不知所措,王曾看着礼仪官,高声道:“你只需启奏宰相王曾等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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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序排列下来后,曹利用愤愤不平,张士逊劝慰了他一番,可他骄横惯了,丝毫不认为自己严重失礼。这件事不仅让群臣对曹利用侧目,就连太后与皇帝也对他生出恶感。事后,皇帝召王曾与曹利用进宫,对曹利用好言劝勉,答应让他的班位继续排在新次相张知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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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去没有几天,宫中突然传出圣旨,召张旻从河阳回来,以淮南节度使、检校太师、同平章事的身份充任枢密使。张旻为太后最亲信的旧臣之一,曹利用怀疑朝廷让他回来,隐含着取代自己的意味,所以他开始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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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的担忧并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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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曹利用帮助刘太后斗倒寇准,镇压周怀政,常以功勋盟友自居,但他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含糊,所以一直以防范两种势力的膨胀为己任。这两种势力都与刘太后有关,一是太后的娘家,二是太后的亲信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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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虽然没有直接的亲属,但宫内宫外,与她沾亲带故的人并不少。太后有时想给这些人加点好处,曹利用往往坚决阻止;而这些人假如犯有过错,曹利用惩戒他们却毫不容情。开始时,太后认为他这样做既对朝廷好,也是为她避嫌,所以很尊敬他。况且,曹利用性情刚烈,久在枢密院任职,刘太后在尊敬他的同时,对他还有几分惧怕,因此平日称他为侍中,而不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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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骄横日甚,有时在帘前向太后奏事,情绪激昂起来,就用指头弹击帘带,刘太后为此感到心惊。左右使臣看不下去,悄悄将此情形指给太后看,挑拨说:“在先帝面前,曹利用安敢这样!”刘太后点点头,却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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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推测刘太后对曹利用的宽容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太后认为曹利用虽然刚直放肆,却心底无私;二是曹利用在外朝有一定的影响力,太后需要他,怕他与那些反对自己的势力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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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们想出一计,破坏太后对他的信任。有一次,有人欺骗刘太后说:“我们多次蒙受太后的降恩,都被曹利用阻止。现在他老婆已私下答应了臣的请求,假如您再降恩,他必定会答应。”刘太后听他说得真切,故意想试一试,结果这次曹利用不知吃了什么药,果真没有反对。为此,刘太后开始怀疑曹利用并非无私,对他渐渐不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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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与王曾公开在班次问题上较劲,自己给自己抹黑,让刘太后暗暗喜悦。她感到舍弃曹利用的机会已接近成熟,所以有意召回张旻备用,一则警告曹利用,让他收敛,二则防止曹利用有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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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28年,次相张知白去世。朝廷考虑接替他的人选,王曾推荐吕夷简,曹利用推荐张士逊。张士逊担任过当今皇帝的启蒙老师,官职又比吕夷简高,刘太后打算任用他。她潜在的意图有二:一是安抚曹利用,二是显示自己一心为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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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刘太后特别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李迪知河南府,到京师述职,刘太后隔着帘子对他说:“你一直不愿让我参与国是,恐怕是你错了。现今我把天子抚养成人,并登上皇位,你认为我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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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无话可说,只好诺诺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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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曾坚持认为,任命宰相应唯贤唯才,不应以品位高下论定。刘太后在内心里也中意吕夷简,她见王曾态度坚决,遂也改变了主意,答应任用吕夷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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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夷简闻讯,不愿过早地卷入权力争斗,自己上表,请求先任用张士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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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见自己推荐的宰相得到任用,非常得意,他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圈套已经慢慢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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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29年正月,赵州有个叫赵德崇的人到京师告状,声言本州的兵马押监曹汭酒后穿上黄衣,让人对他高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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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汭是曹利用的亲侄子,这事被认为非同小可,需要马上派人前去调查处理。内侍罗崇勋自告奋勇,请求前去调查,获得了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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