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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盎,字明达,高州良德人……罗、窦诸洞獠叛,诏盎率众二万为诸军先锋………纵兵乘之,斩首千余级,帝诏智戴还慰省,赏予不可计,奴婢至万人。(卷一一〇《冯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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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之赏赐,多为战胜酬庸,数目多至万口,平时赏赐,如万安公主“有司给奴婢如令”(卷八《诸帝公主传》),马周“赐奴婢杂物”(卷九八《马周传》),张昌宗有司“给奴婢橐驼马牛”(卷一〇四《张昌宗传》),尤数见不鲜。至于赏赐宫人,《旧唐书》亦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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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逊……徙息国公,加赐宫人,彩千段。(卷五七《张长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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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晈……赐宫女、名马及诸珍物,不可胜数。(卷五九《姜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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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宫女”,即配没入掖庭之技能妇人,原为官贱民。由此可知唐代朝廷,赏赐贱民,次数之多,及贱民功用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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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私贱民之赠予 私贱民之赠予,事实较少,为数亦不多,今据《唐语林》卷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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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宽尚书罢郡西归汴中,日晚维舟,见一人坐树下,衣服故敞,召与语,大奇之……举船钱帛奴婢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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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书卷四亦谓“郑太穆郎中为金州刺史,一日忽致书于襄阳于司空頔……赐……奴婢各十人”。再有受朝廷赏赐奴婢,而以之转赠他人者,《新唐书》卷九九《李大亮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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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亮……以功赐奴婢百口……纵遣之。高祖闻,咨美,更赐俚婢二十……复赐奴婢百五十口,悉以遗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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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贱民赠予,最多不过百五十口,比诸官贱民,相差甚巨。此种原因,盖因物主所有,多少不同,故在使用上,现出丰啬之差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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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私奴婢卖买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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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谓买卖,是本为良人,而卖之为贱民。今所谓买卖,是本为贱民,而当作货物买卖,唐代买卖奴婢,大约限于私贱民中之私奴婢。盖“奴婢有价,部曲转事无估”,前已言之。此种买卖,本为法律所公认。兹分述其买卖手续,买卖市场,及奴婢价格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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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买卖手续 此种手续,约分为二,第一立券,第二过贱。《唐大诏令》卷五“改元天复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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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格买卖奴婢,皆须两京市署出公券,仍经本县长吏引检正身,谓之“过贱”,及向父母见在处,分明立文券,并关牒太府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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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凡买卖奴婢,须立契约,交有司查验,方为有效。不然,应受相当处罚。《唐律疏议》卷二六《杂律》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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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买奴婢马牛驼骡驴,已过价,不立市券,过三日,笞三十,卖者减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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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时“过贱”(查验已卖之贱民),必收相当买卖税,即“奴捐”。不然,何必费此麻烦手续?且唐以前之东晋,唐以后之元,皆有类似“奴捐”之征收。《通考·田赋考》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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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自过江后至于梁陈,凡货卖奴婢牛马田宅,有券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入官,卖者三百,买者一百,无文券者,随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散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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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耕录》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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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又有——红契,买到者,则其原主转卖于人,立券投税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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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奴捐”,值百抽四,唐代若干,确数难知,惟据《新唐书》卷一一四《崔从传》云:“扬州凡交易赀产奴婢,有贯率钱,畜羊有口算。”所谓“贯率钱”即每贯百分抽几。当时君主,曾视此税项,大开国库,设监征收。《新唐书》卷一一八《张廷珪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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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诏市河南、河北牛马,荆益奴婢,置监登莱,以广军资(后张廷珪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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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登州、莱州,为东口(新罗奴)贩卖市场(详后),“置监”,恐即为征收“奴捐”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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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据《唐六典》卷二〇《太府寺》“两京诸市署”条记载,奴婢卖买情况,颇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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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卖买奴婢、牛马,用本司本部公验以立券,凡卖买不和而榷固(榷谓专略其利,固谓障固其市)及更出开闭,共限一价(谓卖物以贱为贵,买物以贵为贱)。若参市而规自入者,并禁之(谓在旁高下其价以相惑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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