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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余杭妓者,乐天作郡日,赋诗与之。时微之在越州,闻之,厚币邀去,月余始遗还,赠之诗兼寄乐天云:“休遣玲珑唱我诗,我诗多是寄君词,明朝又向江头别,月落潮平是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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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若与官妓发生密切关系,去职时,可携之以去。《杜樊川诗集·张好好诗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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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太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来乐籍中。后一岁,公移镇宣城,复置好好于宣城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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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地方官,若时见下级地方官之妓,合乎己意,亦可随便夺取。《本事诗·情感第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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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晋公镇浙西,戎昱为部内刺史,郡有官妓善歌,色亦娴妙,昱属情甚厚。浙西乐将闻其能,自晋公召置籍中,昱不敢留,饯于湖上,为歌词以赠之,且曰:“至彼令歌,必首歌是词。”既至,韩为开筵,自持杯,命歌送之,遂唱戎词,曲既终。韩问曰:“戎使君于汝寄情耶”?悚然起立曰:“然。”泪下随言,韩令更衣待命,席上为之忧危,韩召乐将责曰:“戎使君名士,留情郡妓,何故不知而召置之,成余之过。”乃笞之,命与妓百缣,即使归之,其词曰:“好是春风湖上亭,柳条藤蔓系人情;黄莺坐久浑相识,欲别频啼四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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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此风流艳史,当时定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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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供军士娱乐之营妓 营妓之设,说者谓盖以慰藉军士者,始于春秋时代越国。《越绝书》卷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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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妇山者,句践将伐吴,徙寡妇致独山上,以为死士,示得专一也。去县四十里。后说之者,盖句践所以游军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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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营妓之滥觞。至汉武帝时正式成立,《汉武帝外传》云:“汉武帝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息者。”其说未知真假,然而唐之营妓,实即官妓之别称,故为官僚往来,必有营妓奉迎。《尧山堂外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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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间,郡守新到,营妓皆出境而迎,既去,犹得以鳞鸿往返,靦不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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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子杂编》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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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晦辞……永宁刘相国镇淮南,又辟为节度判官,方始应召。狂于女色,有父遗风。赴淮南之招,路经常州,李赡给事方为郡守晦辞于祖席。忽顾营朱娘言别,掩袂大哭,赡曰:此风声妇人,员外如要,但言之,何用形迹?乃以步辇元作军。随而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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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不忍舍,又不敢强求,乃“掩袂大哭”,未免色狂,无李赡之慷慨,眼泪岂非徒洒。营妓环境,或不如官妓,然才貌双全者,亦不乏人,《唐语林》卷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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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稹使西蜀,纳营妓薛涛,稹后登翰林,涛以松花笺寄之,稹就所献纸赠一篇云:“锦江滑腻峨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纷纷词客多题笔,个个公卿欲梦刀;别后相思隔烟雾,菖蒲花发五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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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之聪慧,及“文章分得凤凰毛”之才华,而屈居营妓,未免可惜。同书同卷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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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某尉,充淮南节度使幕僚,奉使塞北,赠别营妓卿卿诗云:“怜君无那是多情,枕上相看直到今;月照绿窗人去后,鸦啼红粉泪纵横;愁肠只向金闺断,白发应从玉塞生;为报花时少惆怅,此生终不负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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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终不负卿卿”,某尉固属多情,卿卿亦幸得知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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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妓馆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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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妓馆,在长安者,公妓区域名为“某里”,如平康、北里。里之内,分为“某曲”,如南曲、中曲之类。曲或与今日北方之胡同(指八大胡同)相似。妓馆内部布置华丽宽敞。《北里志》“海论三曲中事”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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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里,入北门东回三曲,即诸妓所居之聚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颇为二曲轻视之。其南曲中者,门前通十字街,初登馆阁者,多于此窃游焉。二曲中居者,皆堂宇宽静,各有三数厅焉。前后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对设,小堂垂帘,茵榻帏幌之类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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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妓女之来源,多由于出资购买,间亦以欺骗手段得之,同书同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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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女自幼丐,有或佣其下里人家,常有不调之徒,潜为渔猎,亦有良家子,为其家聘之,以转求厚赂,误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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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书“王团儿”条记宜之之受人诱骗为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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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语予(《北里志》作者孙棨):“本解梁人也。家与一乐工邻,少小常依其家学针线,诵歌诗。总角为人所误,聘一过客,云入京赴调选,及挈至京,置之。于是客给而去,初是家以亲情接待甚至。累月后,乃逼令学歌令,渐遣见宾客,寻为计巡辽所嬖,韦宙相国子及卫增常侍子所娶,输此家不啻千金矣。间者亦有兄弟相寻,便欲论夺,某量其兄力轻势弱,不可夺,无奈何,谓之曰:“某已失身矣,必恐徒为。”因由其家得数百金与兄,动哭永诀而去,每遇宾客话及此,呜咽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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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在妓馆中,行动多不自由,常受鸨母监视压迫。同书同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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