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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京畿之丰田美利,多归于寺观,吏不能制。僧之徒侣,虽有赃奸畜乱,败戮相继,而代宗信心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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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僧徒不守清规,贻害社会,一般可见,至于尼姑女冠,衣服丽都,俨如妖妇,亦不乏人。《唐语林》卷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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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微行至宣德观,有女道士盛服浓妆者,赫怒归宫,召左街功德使宋叔康,令尽逐去,别选男子二人,住持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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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食阶级,权势既如此,行为又如彼,则聚众作乱,势所难免。《新唐书》卷八六《高开道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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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怀戎浮屠高昙晟,因县令具供,与其徒袭杀令,伪号大乘皇帝,以尼静宣为耶输皇后,建元法轮,遣使约开道为兄弟,封齐王,开道引众从之。居三月,杀昙晟,并其众,复称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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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高昙晟,伪称大乘皇帝,静宣伪称耶输皇后,以及历代僧徒,聚众作乱,谁谓沙门真正看破红尘,毫无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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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代佛道二教,究竟何者势力较大,地位较高,尤不能不提及。太宗贞观时,道士女冠,在僧尼之上。惟武后天授时,释道又列道法之上,固无一定制度。因此二教教徒,时生斗争,武后乃下诏制止之。《唐大诏令》卷一一三“条流佛道二教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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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二教,同归于善,无为究竟,皆是一宗。比有浅识之徒,竞于物我,或因怼怨,各出丑言,僧既排斥老君,道士乃诽谤佛法,更相訾毁,务在加诸,人而无良,一至于此。且出家之人,须崇业行,非圣犯义,岂是法门,自今僧及道士,敢毁谤佛道者先决杖,即令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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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及玄宗,定道教为国教,尊老子为玄元皇帝,尊卑之分始分,高下之争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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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坐食阶级影响军财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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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宗谓“一夫不耕,有受其馁者;一妇不织,有受其冻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坐食阶级之贻害社会,已可概见。唐代僧道之数,多至十二万七千七百六十四人,则其为害又岂浅鲜。《新唐书》卷四八《百官志》(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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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观一千六百八十七,道士七百七十六,女官九百八十八;寺五千三百五十八,僧七万五千五百二十四,尼五万五百七十六。两京度僧、尼、道士、女官,御史一人莅之,每三岁州县为籍,一以留县,一以留州;僧、尼,一以上祠部;道士、女官,一以上宗正,一以上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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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会要》卷八四记载,唐代户口数目,大概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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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开元十四年 七○六九五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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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天宝十三年 九六一九二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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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乾元三年 一九三三一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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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广德二年 二九三三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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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建中元年 三○八五○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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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元和二年 二四四○二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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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长庆中 三九四四九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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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太和中 四○九○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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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坐食阶级,占全国人口,多至十分之一,少为九分之一,据彭偃统计,一僧之费,岁约三万。《唐会要》卷四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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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大历时,彭偃谓一僧衣食,岁计约三万有余,五丁所出,不能致此。举一僧以计天下,其费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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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十二万七千七百六十四人,每年需费,约三十八万万有余,其影响国计民生,为何如也。尤有甚者,一入空门,所有赋役,俱行废免,以致国家兵力财政,皆无从出。《元氏长庆集》卷二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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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依浮屠者,无去华绝俗之贞,而有抗役逃刑之宠。戎服者无超乘挽强之勇,而有横击诟吏之骄,是以十天下之人,九为游食,蠢朴愚谨,不能自迁者,而后依于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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