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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对高归彦越来越不满意,他老早就看高归彦不像个安份守己的人,这种人用起来很难让人放心,他能出卖高殷,将来也一定能出卖自己的儿子,不如趁早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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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内诏下来,高归彦被解除禁军指挥权,外放到冀州做刺史。高归彦在京师官场混的有滋有味,不想到外面喝凉风,高归彦怀恨在心,就有了谋反的心思。因为冀州治所信都郡距离邺都非常近,所以高归彦的如意算盘是派人密切关注高湛的动向,只要发现高湛离开邺都去晋阳,他就率军占据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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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归彦的想法很完美,但他却忽略了一点,他在冀州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他能否指挥得动冀州军队都是个问题,何况冀州官员根本就不认他是哪路马王爷。冀州郎中令吕思礼探听到了这个绝密计划,立刻向朝廷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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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似乎对此已经有所准备,吕思礼的报告一打到他的案子上,并州刺史段韶和东安王娄睿又率官军杀到了信都城下。高归彦根本指挥不动冀州军队,没人听他的,高归彦看着城外纪律严明的官军,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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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归彦似乎还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望,他当着段韶的面表白绝无反心:“孝昭皇帝崩时,我手上六军百万,如果我真要造反,当时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都是高元海那伙小人乱嚼舌头,我不惜死,只要能杀高元海等人,我即自刎,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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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归彦说的并非没有一点道理,他真想反的话,高演刚死的时候他就有机会下手了,现在在冀州他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与其说是谋反,不如说是发泄怒气。但段韶没心思听他自辩,很快就破了城,将准备出逃的高归彦拿下,然后押往邺都,听候高湛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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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归彦很可笑,他明明知道高湛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还在高湛面前喋喋不休的讲“孝昭皇帝崩时,我手上六军百万”云云。就算高湛想留他一命,高元海等人能答应吗?高归彦今天不死,明天死的,就只是能高元海、毕义云、高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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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归彦在官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几乎所有人都反对高湛释放高归彦,“皆云不可赦”。高湛大喜,这下杀功臣的黑锅就不用自己背了。高湛下令,将高归彦及其三子,以及子孙十五人,并斩于市。时间是北齐大宁二年(公元562年)七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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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倒在高湛魔爪之下的,是他的亲侄子、高洋次子高绍德,时间是在杀高归彦之后的当年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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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之所以杀高绍德,并不是因为高绍德威胁到他的统治,而是源自一场奸嫂丑闻。高绍德和其长兄高殷的母亲都是李祖娥,前面讲了,李祖娥“容德甚美”,即贤惠又有绝色,但这也不是高湛要杀高绍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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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在位时,曾经因事暴打过高湛,所以高湛怀恨在心。现在高洋成了死鬼,留下孤儿寡母,正是高湛进行报复的好机会。高湛在一个月黑风高夜,闯进了李祖娥的昭信宫,要求二嫂和他上床商讨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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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祖娥和高湛其实还有一层亲戚关系,李祖娥弟弟李祖钦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高湛的长子高纬和三子高俨。不过高湛连嫂子都不在乎,更不会在乎这层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路惠男还是宋孝武帝刘骏的生母呢,不照样和儿子在床榻上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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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祖娥看不上九弟,拼命反抗,高湛大怒,抽刀架在李祖娥的脖颈上,狞笑道:“今天不脱衣服,明天你就准备给高绍德收尸吧。”李祖娥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只好含圬忍辱,违心的脱衣上榻,任由高湛发泄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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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祖娥就怀孕了,高湛听说二嫂怀上了女儿,非常高兴,准备小公主的降临。没想到傻乎乎的高绍德发现母亲肚子大了,四处招摇说母亲怀上了九叔的种,没脸见人。李祖娥脸皮特别薄,哪经得起儿子之番奚落,脸臊的通红,结果导致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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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大怒,让人把高绍德拎到昭信宫。被女儿早夭刺激得丧失理智的高湛,破口大骂李祖娥:“你这个贱货弄死了我的女儿,我要让你的儿子一命偿一命。”李祖娥哭着求高湛放儿子一条生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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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高湛根本就不是因为女儿夭折而动气,而是对当初高洋打他的报复。高绍德死了,高湛也没有放过李祖娥,丧心病狂的高湛让宫女当场扒光李祖娥的衣服,赤身裸体的摁在地上,狠狠赏了二嫂一顿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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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本来是想打死李祖娥,见打的差不多了,就让人把“尸体”放在袋子里,扔进水沟。好在李祖娥命大,又复苏了过来,这时的高湛也消了气,一挥手,用一辆牛车把二嫂送到尼姑庵里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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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残害宗室有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在他统治的时代,他没有杀过一个亲兄弟,高湛的屠刀全部对准了自己的侄子们。不管是高澄的儿子,还是高洋的儿子,以及高演的儿子,只要高湛看不顺眼,统统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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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非常可悲可笑,下一个被高湛害死的侄子、高澄长子高孝瑜,同样是因为一场宫闱丑闻而遭到高湛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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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孝瑜并不是高澄的嫡子,虽然是长子,但没有资格继位,而且他和高湛的私交不错,所以高孝瑜并没有威胁到高湛的地位。高孝瑜之所以出事,完全是因为得罪了两个权臣造成的,这两个小人是赵郡王高睿和北齐末年臭名昭著的大奸臣和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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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即不是鲜卑人,也不是汉人,而是西域胡人。和士开虽然不读书,但却秉承了父亲和安的“恭敏”性格,为人处事非常圆滑,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和士开有两件拿手绝活,一是拍人马屁,特别是高湛本来粗糙的马屁股,被和士开的纤纤素手拍的圆滑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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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拍高湛马屁最为经典的一次,是和士开劝高湛当皇帝不要太辛苦,人生不过数十年,应该及时行乐,至于国事,可以让大臣们处理。高湛本来就是个贪玩的主,和士开此说正合高湛的心意,感激涕零的高湛当面吹捧和士开是伊尹再世、霍光重生。最好笑的是,高湛居然跟着和士开学会了拍马术,和士开吹捧高湛不是天人是天帝,高湛就吹捧和士开不是世人是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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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另外一手绝活是舞大槊,具有国际水准,正好高湛也想学槊,于是就让和士开当他的私人教练。和士开是朝中第一宠臣,又和高湛的私人甚好,所以在宫中,和士开和高湛以兄弟相称,一点君臣礼数也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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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高湛喜欢和士开,高湛的皇后胡氏同样也想学舞槊,实际上这个风骚女人是看上了和士开,想借学槊之名,与和士开接近。高湛没有想太多,就让胡氏跟着和士开学习舞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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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当然知道胡氏的心思,二人就打着学槊的旗号,当着高湛的面,进行身体接触。和士开手把手的教胡氏练槊,放到现在,手把手教学再正常不过,但古代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更何况胡氏是天下之母,岂能与臣子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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