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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宫殿与苑囿也有所增建。天监十二年(公元513年),重建太极殿,增加了13间。为防附近秦淮河的水患,又建造了一座高9尺(约2米)的太庙台基。梁武帝又分别在天监十三年(公元514年)和大同九年(公元543年)下令修建了两个新的苑囿。后一座苑囿位于唐县西南10公里处,这处苑囿的规模可能相当大,以致五年之后尚未完工。普通二年(公元521年)的一场大火又焚毁宫室3000多间,但当时国力强盛,很快得以重建[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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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二、三年(公元548~549年)间的侯景之乱给建康城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这座城市本身成了叛军与政府军之间的战场。有一次,叛军从东宫墙上火攻宫殿,宫殿卫队于是纵火烧毁了东宫,此东宫是中大通三年(公元531年)才刚刚建成的。由于宫殿里平时没有储备柴火,所以被围困之后只好拆除宫殿的木构作为薪材;马料消耗殆尽之后,只好以草席和垫子喂马;树木往往是最先被毁的,到城破之日唯一还能幸免于难的就只剩下附近的太庙建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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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令人心酸的记录讲述了都城被攻陷后的惨状。有百济使臣于太清三年(公元549年)来到建康,他们当时并不知道侯景叛乱了,当看到城市的惨状时禁不住潸然泪下。侯景大怒,将他们囚禁起来,他们一直待到侯景被剿灭后才得以返乡。城中大多数幸免于难的建筑,结果却被围剿侯景的王僧辩军队焚毁,他们在城中大肆劫掠,对都城的破坏比侯景时期更甚。由于建康被毁严重,所以萧绎(梁元帝)复辟后,梁朝只得迁都于江陵,不过随后江陵也被西魏军队攻克,南梁从此画上了句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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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是梁朝将军陈霸先于太平二年(公元557年)建立的,他将都城迁回了建康,但当时各地军阀均拥兵自重,国家又遭遇到严峻的财政压力,根本无力重建这座城市。当时能做的顶多就是先行修复太极宫,而将其他工程长期搁置下来,如太子宫直到太建九年(公元577年)才得以重建。陈朝的最后一个统治者重蹈南齐末主的覆辙,在王朝末年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建。开皇九年(公元589年)隋军占领建康,陈朝灭亡。为了防止南方分裂势力以建康为据点东山再起,隋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片瓦不留。现在只有鸡鸣寺附近明城墙下压着的一段约200米长的城墙墙基可以断定为这个时期的皇城城墙[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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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殊在1982年曾撰文提出六朝都城规划上的一些总体发展趋势。他认为有六个特点:城市的平面形状越来越向长方形发展,南北向的长度要大于东西向的长度;分散的宫城逐渐集中于一处,并且在城内所占面积缩小了;宫城的位置也从偏南变为偏北,南门也因此成为宫城的正门;连接宫城南门与外城南门的大道加长,成为全城的中轴线;商业区由宫城北边迁到了南边;居民里坊所占的总面积也增加了,坊的形状也更加规则[66]。这些主要是王先生根据洛阳城得出的结论,正如我们以上所见,这些结论也同样适用于南方城市。六朝都城的这些发展趋势影响了以后几个世纪中国城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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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郁:《内蒙古大青山后东汉北魏古城遗址调查记》,《考古通讯》1958年第3期,第18~22页;内蒙古文物工作队:《内蒙古文物资料选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69,第115~118页;宿白:《盛乐、平城一带的拓跋鲜卑——北魏遗迹辑录之二》,《文物》1977年第11期,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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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崔璿:《石子湾北魏古城的方位、文化遗存及其它》,《文物》1980年第8期,第55~6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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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内蒙古文物工作队、包头市文物管理所:《内蒙古白灵淖城圐圙北魏古城遗址调查与试掘》,《考古》1984年第2期,第145~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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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宿白:《盛乐、平城一带的拓跋鲜卑——北魏遗迹辑录之二》,《文物》1977年第11期,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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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晋书》卷130:“蒸土筑城,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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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陕西省文管会:《统万城城址勘测记》,《考古》1981年第3期,第225~232页。该遗址的早期调查资料发表在《文物参考资料》1957年第10期,第52~55页及《文物》1973年第1期,第35~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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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晋书》卷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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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资治通鉴》卷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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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道生译《朝鲜平安南道顺川郡龙凤里辽东城冢调查报告》,《考古》1960年第1期,第54~58页;俞伟超:《跋朝鲜平安南道顺川郡龙凤里辽东城冢调查报告》,《考古》1960年第1期,第59~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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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关于这条道路,参见Frank A.Kierman,Jr.,Chinese Ways in Warfare.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4,pp.56-57。关于这一时代都城和城市规划的讨论,参见Fu Xinian,“The Three Kingdoms,Western and Eastern Jin,and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in Chinese Architecture,edited by Nancy S.Steinhardt. 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and Beijing:New World Press,2002,pp.6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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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秦佩珩:《邺城考》,《河南文博通讯》1979年第1期,第37页;David R.Knechtges trans,Wen Xuan,or,Selections of Refined Literature. 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p.429.3 vo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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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俞伟超:《邺城调查记》,《考古》1963年第1期,第15~24页。据说现在正对该遗址进行大规模的发掘,但至今未见详细的报道。关于邺城史的方方面面可参考刘心长、马忠理主编《邺城暨北朝史研究》,尤其是徐光冀撰写的《邺城遗址的勘探发掘及其意义》,第43~45页,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亦可参见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邺城考古工作队《河北临漳邺北城遗址勘探发掘简报》,《考古》1990年第7期,第601~617、600页;江达煌:《邺城六代建都述略——附论曹操都邺原因》,《文物春秋》1992年增刊,第87~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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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郦道元撰《水经注》卷10,上海,商务印书馆,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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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俞伟超:《中国古代都城规划的发展阶段性——为中国考古学会第五次年会而作》,《文物》1985年第2期,第57~58页,图3B;Nancy Shatzman Steinhardt,“Why were Chang’an and Beijing So Different?” 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tectural Historians 45(1986):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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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dward Schafer,“The Yeh chung chi,” T’oung Pao 76(1990):147-207;Shing Müller,“Yezhongji:Eine quelle zur materiellen kultur in der stadt Ye im 4.jahrhundert,” Münchener Ostasiatische Studien,vol.65. Stuttgart:Franz Steiner Verlag,1993。另参见周一良《读〈邺中记〉》,载刘心长、马忠理主编《邺城暨北朝史研究》,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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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Gerhard Schreiber,“The History of the Former Yen Dynasty:Part II,” Monumenta Serica 15(195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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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俞伟超:《中国古代都城规划的发展阶段性——为中国考古学会第五次年会而作》,《文物》1985年第2期,第58页;亦参见Nancy Shatzman Steinhardt,Chinese Imperial City Planning. 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9,pp.8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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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邺城考古工作队:《河北临漳县邺南城朱明门遗址的发掘》,《考古》1996年第1期,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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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郭义孚:《邺南城朱明门复原研究》,《考古》1996年第1期,第10~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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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谢元璐、张颔:《晋阳古城勘查记》,《文物》1962年第4、5期,第55~58页。需要注意的是,《文物》1983年第10期,第1页中的地图已将北齐晋阳宫的大致区域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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