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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44 图3.10 麦积山石窟15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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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49 图3.11 麦积山石窟28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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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54 图3.12 麦积山石窟30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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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56 庑殿式的建筑发现于麦积山最早的两个洞窟里,即北魏时期的28窟和30窟。这两窟都有单檐庑殿式的瓦顶,正脊上有对称内弧的鸱尾。窟庙前有前柱和门廊(图3.11、图3.12)。每个窟都有四根前柱,呈八角形,下粗上短,柱身各面或有刻槽,或有突棱。由于兼具光面和刻槽的八角形柱子曾见于汉代建筑,所以这里的做法当为汉代传统的延续。仅有30窟的柱子下有柱础。两窟的柱子上端都有一个柱头(栌斗),柱头上有六边形的箍、圆饰和方形的顶板。有一道过梁或栿架在柱子之间,每根柱子上都有一根横梁延伸至窟的后壁。过梁上都有一个凹陷区,可能代表了不同的梁。阑额的上面架设檩子,再往上是做成圆形的椽子,椽子上刻有常见的瓦。门廊后部有三个圆形的门,上面有火焰状装饰,每道门后各有一个穹隆顶的窟室,室内设一尊坐佛。窟里的圆形部分可能是用石头雕刻仿木构建筑时对真实木构建筑的一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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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58 在麦积山和六朝时期的其他遗址里,能看到檐柱、过梁与檩子之间有三种组合方式,而在这两个窟里,支撑屋顶的是第一种方式。这三种组合方式的差别在于过梁——檐檩(或叉手)装置与柱子的关系,即要么是将这组装置架在柱顶上,要么是过梁尽可能在低处与柱子相接,以便檩子架在柱头上,要么是过梁用榫卯方式插入柱顶,而檩子由柱头和过梁上的斗拱或托架支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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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60 在第一种方式下,柱上部分是一个由过梁、檐檩和其间的斗拱组成的一个独立的柱上装置或构架,它可以跨越多个开间,所以是一个主要的结构元素,而连接它们的横梁则是次要的。尽管这组构架本身相当牢固,而且与梁、椽相结合也可以为屋顶提供牢固的基础,但它毕竟只是简单地架在柱子上部,柱子本身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支撑。正因如此,一般来说,要维持这组结构的寿命,还必须依赖某种非框架性的支撑,如两侧或后部的承重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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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62 从麦积山石窟4窟的遗存里可以看到第一种建筑类型的细部特征。过梁架在柱头之上,一些承重的栌斗简单地直接放在过梁上,上面嵌入一根替木,其上再承檐梁,最后在檐梁之上铺设椽子。横梁的一端以榫卯方式插入柱头,并突出于柱子的前部(图3.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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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67 图3.13 麦积山石窟4窟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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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69 在第二种类型里,这套构架下移,而将檩子直接架在柱子上,过梁则往下一点嵌入柱子里,用叉手连接檩子与过梁。这种类型的托架可能应用于小型建筑,过梁与檩子之间的叉手可以增加柱子的稳定性。随着工匠对梁、柱连接技巧的熟练掌握,建筑对叉手或支架的需求就降低了,并逐渐演变为后来不需要托架的小规模木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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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71 第三种类型的构架是前两种方式的折中,过梁嵌入柱子的上部,起到了加固梁和柱的作用,同时将斗拱架在柱子顶部以支撑檐檩。于是,支架和承重的斗要么变成柱顶的斗拱,要么变成柱间的斗拱以支撑梁架。随着这种结构的进一步发展,横梁逐渐取代纵梁而成为主要的建筑构件。这样的斗拱系统至少可以追溯到隋代,而从唐代开始,则开始应用于大型殿堂和寺庙建筑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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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73 龙门石窟古阳洞的一例石雕庑殿式建筑里,出现了更加复杂的斗拱结构,其承顶结构采用的是第一种方式,将梁架在柱头上。斗拱依旧放在柱子的上部,但这里的斗拱出现了一个横臂,这样就让屋檐比以前伸得更远。此外,还出现了柱间叉手。在云冈石窟10窟里也有一个与此略似的结构,装饰繁缛,斗拱和构架的安排似乎相当随意[25]。最后,在天龙山的一个北齐洞窟里发现了一套典型的梁架结构,其中一组斗拱架在两柱之间(图3.14)[26]。这里的叉手是弧形的,可能是东魏开始出现的新样式[27]。有一种说法认为,这些用于加固柱顶梁栿结构的支架之所以用木制,是为了它们在屋顶的重压之下可以自由弯曲,而弯曲度就反映了它们的变形程度。在北周和隋代,叉手逐渐变成一种装饰,其双臂上弧或变成“驼峰”式承重斗,最后到唐代时,则从外檐处完全消失了[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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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78 图3.14 天龙山石窟16窟立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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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83 图3.15 龙门石窟古阳洞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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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85 在龙门石窟古阳洞里也发现了第三种类型的屋顶——歇山顶(图3.15)。其上部结构属于第三种方式,将过梁榫入常见的八边形柱子内,但斗拱结构比以前所见要复杂一些。每个叉手下都用一根中央柱加固,斗拱分为两层。很明显这些斗拱是带有横臂的,不过由于受浮雕方式所限,无法如实地刻画斗拱的情况。在这个建筑里,鸱吻非常受到重视,展翅欲飞的金翅鸟作为当时主脊上相当常见的主要饰物,刻画得特别清晰[29]。歇山式的风格在六朝时期偶有所见,但从屡见于敦煌壁画的情况来看,它在六朝后期已经相当广泛地使用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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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68987 此外,我们或许还可以从麦积山的某些洞窟对这些建筑的内部情况略知一二。这些洞窟里的覆斗形窟顶可能代表了庑殿式或歇山式建筑的内部情形;在这样的一座建筑物里,如果从平顶的视角来看的话,那么其构架的上半部就会完全被削掉。麦积山西魏时期的127窟是一个平面长方形的窟,在其前壁(长壁)上开有一个门,在两道侧壁和后壁上凿有浅龛,每龛内置有一佛二菩萨雕塑(图3.16),窟顶似一个平顶的帷帐,四根撑竿从四角向内倾斜,与平顶上的四根撑竿相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覆斗顶(或截尖方锥形顶)。撑竿上以束莲花为装饰,而撑竿相交处则饰以圆形的镜形装饰。窟壁和窟顶曾绘有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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