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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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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7 赵襄子率徒十万狩于中山〔1〕，藉艿燔林〔2〕，扇赫百里〔3〕。有人从石壁中出，随烟上下，若无所经涉者〔4〕。襄子以为物，徐察之，乃人也。问其奚道而处石，奚道而入火，其人曰：“奚物为石？奚物为火？”襄子曰：“而向之所出者石也，而向之所涉者火也〔5〕。”其人曰：“不知也。”魏文侯闻之，问于子夏曰：“彼何人哉？〔6〕”子夏曰：“以商所闻于夫子，和者同于物，物无得而伤阂者〔7〕，游金石之间及蹈于水火皆可也。”文侯曰：“吾子奚不为之？”子夏曰：“刳心去智〔8〕，商未能也。虽试语之，而即暇矣〔9〕。”文侯曰：“夫子奚不为之？”子夏曰：“夫子能而不为。”文侯不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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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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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赵襄子：春秋末晋国大夫。中山：古国名，在今河北正定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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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艿（réng仍）：旧草未割新草又生。引申为茂密的草。燔（fán凡）：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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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扇：通“煽”，炽盛。赫：赤色鲜明的样子，形容火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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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若无”句：“经涉”上原有“之”字，据《指海》本删。全句指钻出石壁、走过火烧处而安然无恙。按：本条内容《指海》本校勘均据《列子·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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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奚物为石”六句：“奚物为石”及“襄子曰而向之所出者石也而向之所涉者火也”一段文字原无，据《指海》本补。而：你。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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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魏文侯：战国时魏国的建立者。子夏：卜氏，名商，字子夏，春秋时卫国人，是孔子的学生，被魏文侯尊为老师。下文的“商”即子夏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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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和者：得纯和之气的人。同于物：身心与外物融合一致。“阂”原作“阅”，据《列子》改。伤阂：伤害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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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刳（kū枯）心：剔除思虑。“去”原作“知”，据《指海》本改。去智：摒弃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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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虽试”二句：《列子》作“虽然，试语之有暇矣”，疑当据《列子》补正。试语之有暇：试着说说还是可以的，意为只能说说但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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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悦：《四库全书》本及《列子》均作“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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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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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襄子带领十万人马在中山国打猎，践踏草丛，焚烧树林，炽烈的火势烜赫百里。忽然有个人从悬崖的石壁中钻出来，随着烟火上下飘浮，好像没有穿过石壁涉历火焰似的。赵襄子以为是鬼，慢慢察看，原来是人。赵襄子就问他凭什么道术能居住在石壁当中，凭什么道术能钻进大火之中，那人说：“什么东西叫做石壁？什么东西叫做火？”襄子说：“刚才你所出来的地方叫石壁，刚才你所涉历的东西就是火。”那人说：“我不知道。”魏文侯听说这件事，问子夏：“他究竟是什么人？”子夏回答说：“我从孔夫子那里听说，保全中和之气的人，身心与外物完全融合在一起，任何外物都不能伤害他，阻碍他，在金石里奔走以及在水火中踩踏统统办得到。”文侯又问：“您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子夏答道：“剔净思欲，摒弃智慧，保全中和之气，我还办不到。尽管如此，试着谈谈这些道理还是可以胜任的。”文侯又问：“那么孔夫子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子夏回答：“夫子能做得到，但他不这样做。”魏文侯听了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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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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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更羸谓魏王曰〔1〕：“臣能射，为虚发而下鸟〔2〕。”王曰：“然则射可至于此乎？”曰：“可。”〔3〕间有鸟从东方来〔4〕，羸虚发而下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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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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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羸（léi雷）：战国魏人，善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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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虚发：不搭上箭而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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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然则”二句：“然则”句原作“然可于此乎”，“曰可”的“可”字原无，范校据《战国策·楚策》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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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间有”句：“间”原作“闻”，“东方”的“方”字原无，范校据《战国策》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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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