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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砀郡，战国末年属于魏国，秦末乱起，成为楚国和魏国的争夺地。刘邦被楚怀王任命为砀郡长，明确将砀郡视为楚国领土。项羽分封天下，砀郡也是划归西楚。砀郡出身的刘邦军团的老战士们，他们的政治和文化归属，都是楚国而不是魏国。所以，我将他们与泗水郡沛县出身的老战士同视，统称为“砀泗楚人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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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灌婴骑兵军团组建的详细，参见本书第三章第四节“骑将灌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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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史记·项羽本纪》记载这件事说，项羽在东城一座小山上布置二十八骑四面突入汉军阵，“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羽瞋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项王）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文章乍看唐突而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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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史记·太史公自序》：“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这是司马迁在回答友人上大夫壶遂的提问时，对于《史记》的编撰方式所做的明确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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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汉书·杨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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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汉书·杨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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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序。对于“铁券丹书”以及“封爵之誓”的分析，参见拙著《汉帝国的建立与刘邦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研究》第六章第一节之三“封爵之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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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对于这个问题的详细研究，参见拙文《论〈史记〉叙事中的口述传承——司马迁与樊它广和杨敞》，刊于《周秦汉唐文化研究》第四辑，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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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史记·项羽本纪》：“项王身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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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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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收于田余庆著《秦汉魏晋史探微》，中华书局，19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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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刊于《史学集刊》201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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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参见藤田胜久文《秦始皇と諸公子について》，刊于《愛媛大学法文学部論集第十三号》，人文学科編，2002年；同氏著《项羽と刘邦の时代——秦汉帝国兴亡史》第三章《陳渉·呉広の叛乱》，讲谈社，2006年；并参见拙著《秦谜》第四案（二）“扶苏与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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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史记·陈涉世家》：陈胜、吴广杀押解的县尉聚众起义，“召令徒属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藉弟令毋斩，而戍死者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徒属皆曰：‘敬受命。’乃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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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参见拙著《秦崩》第四章之四“贵族后裔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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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参见拙著《秦崩》第四章之五“陈胜、吴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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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商水县文物管理委员会《河南商水县战国城址调查记》，刊于《考古》1983年第9期。据该调查，扶苏城属于战国晚期以来的古城遗址，可能是陈胜的出生地阳城故址。扶苏城遗址北城墙残存，城内出土刻有疑似“楚”字带孔方砖一块，另有四片戳印大篆文“扶苏司工”的陶片。扶苏墓，在扶苏城东南150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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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亡：从项羽到韩信 尾声 失人心者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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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楚亡》以后，项羽为什么失败的问题一直盘旋在我的脑际，千头万绪，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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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二十四岁随同叔父项梁起兵会稽，成为楚军副将。二十七岁在巨鹿全歼秦军主力，主宰天下自封西楚霸王。二十八岁以三万精兵击溃五十六万刘邦联军，达到军事生涯的顶峰。三十一岁垓下战败，亡走乌江自杀身亡。他那短暂的一生，宛如流星划过长空，辉煌炫目，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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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总结项羽的一生说，秦末群雄并起，争夺天下的豪杰不可胜数。项羽没有尺寸的封土领地，乘势崛起于里巷民间，不过三年时间，统领六国联军灭亡秦朝，号令天下分封王侯，被称为“霸王”。地位虽然不长久，也是近代以来未曾有过的事情。不过，项羽背弃关中回到楚国，放逐义帝自立为王，当各国纷纷仿效而背叛他时，他却怨恨不解，不也是自困自恼吗？以功高自傲，行事逞一己的私见而不师法古人，一意以武力经营天下，自称霸王之业。不过五年时间，国破家亡，身死东城，至死不觉悟、不反省、不自责，大错啊！他宣称“这是天要亡我，而不是用兵的罪过”，岂不荒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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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马迁的总结中，明确地指出了项羽之所以失败的四个原因。一、背弃关中回到楚国，是说项羽不继承秦国西都关中，而是自王梁楚东都彭城，犯了战略地理的错误。二、放逐义帝自立为王，是说项羽不能妥善对待旧主楚怀王，引发以下克上的政治风潮，犯了政治伦理错乱的错误。三、以功高劳厚自傲，行事逞一己的私见而不师法古人，是说项羽犯了固执己见、不向历史学习的错误。四、一意以武力经营天下，自称霸王之业，是说项羽犯了迷信武力而忽视政治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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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的总结，写于项羽败亡百年以后，是历史学家整理文献、回顾往事的结论。在项羽败亡五年以前，伟大的军事家韩信曾经精辟地分析过项羽的为人行事，预测项羽将会由强转弱，最终败亡。韩信的分析和预测，见于他出任汉军大将前向刘邦呈述的灭楚战略方策——“汉中对”。在“汉中对”中，韩信陈述项羽必败的原因说：“项羽虽然称霸天下臣服诸侯，却不据有关中而定都彭城，这是他的第一个失误（战略地理）；项羽背弃怀王之约，以自己的好恶裂土封王，诸侯心中不服，这是他的第二个失误（分配不公）；项王将旧主怀王驱逐到江南，新封诸侯纷纷效仿，也都驱逐旧主，抢占肥美的土地，这是他的第三个失误（政治伦理错乱）；项王所到之处，没有不摧残破灭的，百姓都怨恨，人民不亲附，只不过迫于威势，勉强服从而已，这是他的第四个失误（迷信武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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