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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看到,刘邦在“微时”“布衣时”,屡屡避“事”,直到萧何上位后才多得回护,两人的私交或许远不如刘邦与卢绾,甚至可以说,主要是萧何这个小兄弟对老大哥的照顾,但刘、萧二人的故交关系,却是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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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秦制”在“新地”的落实,刘邦原本的“名士发迹”之梦逐步动摇,开始“脚踏实地”地利用自己在本地“仁而爱人,喜施”的好名声“试为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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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从得知,在刘邦“试为吏”的过程中,小兄弟萧何到底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此之后,刘邦的活动中心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丰邑,变成了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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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在沛县的日常生活,与一个标准版的“秦吏”区别很大,荀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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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肃然,莫不恭俭、敦敬、忠信而不楛,古之吏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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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小城邑的官府,各种官吏都是严肃认真的样子,无不谦恭节俭、敦厚谨慎、忠诚守信而不粗疏草率,就像是古代圣王统治下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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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则根本没有这么严肃,与在“厩”中驾驺的夏侯婴交好,还因为他好“狎侮”的轻浮毛病,弄伤了对方,被人告发,惹了官司,被按下去的案子也因为上司的复查,让夏侯婴在狱中受了经年的罪,还咬死了与刘邦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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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邦吸引和征服夏侯婴的,恰恰是在“泗上亭”的高谈阔论,相对于沛县、丰邑的小年轻们,敢于在秦灭魏、楚的兵荒马乱之际出门“交游”的刘邦,过人的见识才是他最大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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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夏侯婴这个“吃公家饭”的,一般认为有两个人应该与刘邦有老交情,见《史记·樊郦滕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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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侯樊哙者,沛人也。以屠狗为事,与高祖俱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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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史记·绛侯周勃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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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侯周勃者,沛人也。其先卷人,徙沛。勃以织薄曲为生,常为人吹箫给丧事,材官引强。高祖之为沛公初起,勃以中涓从攻胡陵,下方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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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贩夫走卒,却强调了樊哙与“高祖俱隐”,而周勃有“比吏”的“中卒”身份,也就是“材官引强”,而没有提及高祖为亭长时的交往,这种区别,在《史记·高祖本纪》中有明确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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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年豪吏如萧、曹、樊哙等皆为收沛子弟二三千人,攻胡陵、方与,还守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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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萧何、曹参、樊哙正是“收沛子弟二三千人”的操作者,也就是“军吏”,然后才攻胡陵、方与,而周勃的经历却是以“从攻胡陵”开始,也就意味着,周勃并不是刘邦的“旧人”,或者至少不是“从人”,而是“收沛子弟二三千人”之中的武力佼佼者,被刘邦提拔为“中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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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周勃并不是刘邦的“亲故”,而是“猛将发于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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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周勃,还剩下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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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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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记·陈丞相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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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者,故沛人,始为县豪,高祖微时,兄事陵。陵少文,任气,好直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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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这个人在《史记》中属于绝对另类,他作为功臣表中排名第十二的人物,又曾在萧、曹之后任“丞相”,却没有单独立“世家”,甚至连单独的“列传”都没有,直到《汉书》中才为他补了“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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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异的是,他的经历与《功臣表》中的记载多有抵牾,可见另有隐情,后文将详细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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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刘邦与王陵是沛县故交,更有“兄弟之义”,私交还要超过史书明言“相爱”的卢绾和夏侯婴,而王陵又与“故沛豪,有力”[13]的雍齿关系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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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们可以大体勾勒出刘邦婚前在“沛县”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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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陵为“兄”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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