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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史记·高祖本纪》在这里写了两个字——“环水”,既可能是城中的秦军掘长壕引水防卫,也可能是城外的楚军以这个方式来围困秦军,从后来的发展来看,刘邦所部的行动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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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和周勃都参与了对秦军的追击,所以都有“追至濮阳”字样,但却没有显示参战,而樊哙却“攻城先登,斩首二十三级,赐爵列大夫”,然后在城阳攻城战中再次“先登”,也就意味着樊哙抢在了前头登城,还获得了23颗脑袋的斩首,这一行动无疑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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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诡异的是夏侯婴,他参加了砀东之战后,记载就直接跳跃到了攻济阳、下户牗,破李由雍丘下,并由此赐爵执帛,却又诡异地因为东阿、濮阳城下的战功,被晋升为执珪,而很明显,济阳、户牗、雍丘之战,都在东阿、濮阳之战后,等于是追述前功升爵,道理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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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则是夏侯婴等人的封爵,详见表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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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1 夏侯婴等人封爵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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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项梁于薛郡给刘邦五大夫将10人,卒5000人的时候,有记载的“五大夫”爵的团队成员,只有夏侯婴和周勃,曹参还只是“七大夫”。要知道,“五大夫”在楚爵制和秦爵制中都是“卿爵”之下的重要门槛。也就是说,曹参“进步”不如周勃,应该因为其起步爵位就不如周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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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中爵位起步最低的竟然是樊哙,至砀东之战时才赐爵国大夫。也就是说,按照在团队中的爵位级别排序,竟然是夏侯婴第一,周勃第二,曹参第三,樊哙第四,是不是有点儿违背“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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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以上信息,我们可知,所谓“五大夫将”,其实就是统兵五百卒之“将”,并非“将军”的意思,刘邦团队中有记载的同级“将”,仅有夏侯婴、周勃二人,也就意味着项梁“给”的吏卒,其实是“掺沙子”的,而且是狠狠地“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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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可以理解的是,项梁在“尽招别将”之后的“居数月”,其实是对这些“楚军”进行了整编,那么,刘邦的14000人,并不能作为事实上的“独立势力”,而极有可能被拆散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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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周勃和曹参的相关记载中得到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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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中夹杂着“定魏地”三个字,之前没有展开解释,其要点即在于,他的任务就是“别将、定魏地”,也就是远离主力,划定战区,问题是,他这位在刘邦投奔项梁之前的“五大夫将”,这个“定魏地”的任务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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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还是项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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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并不是刘邦,对比一下几个人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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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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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亢父——东阿——濮阳——城阳——户牗——雍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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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婴:东阿——濮阳——济阳——户牗——雍丘;樊哙:濮阳——城阳——户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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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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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爰戚——亢父——东阿——濮阳——定陶——临济——雍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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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爰戚——东缗——栗——齧桑——东阿——濮阳——甄城——都关——定陶——宛朐——临济——张——卷——雍丘——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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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组和乙组最大的区别就是濮阳之战后,去“城阳”还是去“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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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记·高祖本纪》中记载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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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沛公、项羽别攻城阳,屠之……楚军去而攻定陶,定陶未下。沛公与项羽西略地至雍丘之下,与秦军战,大破之,斩李由。还攻外黄,外黄未下。[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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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本人受命攻“城阳”,樊哙相从,夏侯婴在攻城战中驾车,故无战功,此为一路。而周勃则在濮阳之战后,向东扫荡甄城、都关,二城均在“城阳”之北,甄城被攻克,而都关则为“攻”,说明时间上,或在刘邦、项羽之前打下甄城,开拓了进攻城阳的道路,而转向都关,即前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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