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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47 “上客”也好,“王之左右”也好,哪怕是“王之私吏”,也都是“士大夫”的角色,他们怎么可能去从事后勤杂役的工作呢?即使在秦制下,那也是“司空”所辖的“徒”的专责,作为一直流动的军队,没有“都”,也没有“县”的地盘,自然只能依靠队伍中的分工来保障后勤,而身份合适的,自然只有“下客”“邦客”“客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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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49 正因为如此,刘邦在夏侯婴的推荐下,任命韩信为“治粟都尉”,才可以解释为“未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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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51 因为刘邦至南郑后,对军事组织进行了重组,原本罕见的“骑都尉”“都尉”大量提拔,韩信的秩级虽有大幅上升,工作性质却并无变化,仍旧是后勤、辎重官,在汉军“诸将”中的相对身份也没有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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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53 更进一步说,这个“下客”又是哪部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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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55 《史记·高祖本纪》中交代了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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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57 四月,兵罢戏下,诸侯各就国。汉王之国,项王使卒三万人从,楚与诸侯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入蚀中。去辄烧绝栈道,以备诸侯盗兵袭之,亦示项羽无东意。至南郑,诸将及士卒多道亡归,士卒皆歌思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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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59 八月,汉王用韩信之计,从故道还,袭雍王章邯。[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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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61 也就是说,当年4月到8月间,就是上述事件发生的时间,顶多4个月,汉军已经打回了“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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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63 这绝对算是神速了,为什么仍旧有恐慌式的逃亡和思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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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65 “楚与诸侯之慕从者”可以算“军官”和“志愿兵”,三四个月的时间就“日夜思乡”着实有点儿奇怪,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客卒”,即上文中所说的“汉王之国,项王使卒三万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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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67 韩王信也曾劝说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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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69 军吏士卒皆山东之人也,日夜跂而望归。[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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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71 也就是说,这3万人和其他“数万”人一样,都是“山东之人”,却并不是“秦卒”,而且是项羽派出的诸侯人,对于刘邦的汉国而言,当然属于“客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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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73 刘邦自己也说,诸将逃亡数十,这总不至于是“慕从者”连4个月都熬不住,只能是这3万人的“诸将”。大胆猜测一下,韩信作为“连敖”险些“坐法当死”,很可能就是因为属下、同僚的“逃亡”。也就是说,还没到“汉中”,这支3万人的“客军”已经濒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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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75 所以,本质上,这3万人是以“客军”的姿态,为汉军的“本部士大夫”担当“徒役”,其中的“连敖”肯定根本进不了汉军的“核心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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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77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在起兵之初,就有三位“连敖”出现呢?难道那个时候已经有这么多的“客卒”和后勤需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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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79 答案需要具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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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81 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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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83 煮枣侯赤:以越连敖从起丰,别以郎将入汉,击诸侯,以都尉侯,九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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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85 柳丘侯戎赐:以连敖从起薛,以二队将入汉,定三秦,以都尉破项籍军,为将军。侯,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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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87 阿陵侯郭亭:以连敖前元年从起单父,以塞疏入汉。[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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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89 在《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中,记载区别就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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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91 煮枣端侯革朱:以越连敖从起薛,别以越将入汉,击诸侯,以都尉侯,九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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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93 柳丘齐侯戎赐:以连敖从起薛,以三队将入汉,定三秦,以都尉破项籍军,为将军,侯,八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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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95 河陵顷侯郭亭:以连敖前元年从起单父,以塞路入汉,还定三秦,属周吕侯,以都尉击项籍,功侯。[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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