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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597 萧何和曹参,同为“县令史”,而萧何“举族”相从,曹参则仅以身相从,待到论功封侯时,萧何父兄子弟有食邑者数以十计。这就说明,“上客”与“中涓”的亲近程度接近,但身份却因“团体与个人”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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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599 如果这只能算作“孤证”的话,还有吕氏兄弟的记载,其“侯功”文句与旁人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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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01 以吕后兄初起,以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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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03 对照下萧何及任敖、王陵、郦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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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05 以客初从,入汉为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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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07 以客从起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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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09 以客从起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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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11 父食其以客从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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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13 相同点在于,都有“起”和“以客从”,但是,不同文字的排列,明显表明了不同的情况,即吕氏兄弟是“初起”在前,“以客从”在后;而萧何则加了个“初”字,也没有写地点;任敖和王陵的记录则中规中矩,有地点,无初字;郦食其也没有地点,只强调了“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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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15 这些蛛丝马迹,已经说明了,吕氏兄弟都是自己“初起”,后“从”刘邦,而王陵、任敖各自转战、守城,既不会没有部下,也不会没有本地亲族,哪怕是萧何,也有明确的记载,父兄子弟跟随刘邦起事,唯一一个存疑的,可能就是“辩士”郦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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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17 补充一下信息也能发现,郦食其根本不是孤身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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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19 郦生言其弟郦商,使将数千人从沛公西南略地。郦生常为说客,驰使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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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21 汉十二年,曲周侯郦商以丞相将兵击黥布有功。高祖举列侯功臣,思郦食其。郦食其子疥数将兵,功未当侯,上以其父故,封疥为高梁侯。[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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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23 很明显,郦食其投奔刘邦之后,带入了其弟郦商的兵马,而他的儿子郦疥也“数将兵”,只是军功不够封侯。这就意味着,郦食其也不是一个人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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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25 至于桃侯刘襄,也就是项襄,作为项氏族人,明显不是“元从”之一,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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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27 以客从,汉王二年起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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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29 也就是说,到了汉王二年,刘邦所部,还有“客”的设置。这位“客”还是在定陶跟随刘邦的,只能是在汉二年四月左右,进攻彭城的途中,项襄主动“以客从”,作为项氏的守将,他当然不会是孤身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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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31 还有一定补充信息的,就是张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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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33 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苍坐法当斩,解衣伏质,身长大,肥白如瓠,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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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35 等到刘邦经过阳武,张苍以“客”的身份跟随进攻南阳,“坐法当斩”,也就是遭遇“连坐”。而“连坐”,要么是“责任连坐”,要么就是“团队连坐”,或是“亲属连坐”,无论哪一种,都说明张苍这个“客”并不是一个人加入刘邦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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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37 不过,上文中也已经谈到了,“客”的地位又有高下,界定的标准,应该就是刘邦本人的赏识与否和私人交情,吕泽、萧何、周苛等人,自然都是“上客”,由刘邦亲自招待和管理,那么,“下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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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39 新投效的“客卒”,身份属于“士”阶层,有能力却无宗族兵马,与刘邦又无私交,甚至还要等待王陵的赏识,自然只能是“下客”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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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41 文献中也有旁证,见《史记·淮阴侯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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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43 坐法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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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4645 韩信“坐法当斩”与张苍的命运类似,“其辈十三人”,说明韩信的“相关人”至少在10人以上。也就意味着,韩信的“连敖”职位的责任关系人至少在10人以上。结合上文中的考证,则“连敖”等于或低于“越将”,当属“队将”级别,也就是管理100人左右的后勤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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