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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一直以刘邦“舍人”的身份在沛县随侍吕后和太子刘盈,吕后被项羽抓走后,他又跟随了整整一年,最终以此功劳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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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朱轸、周定与唐厉、丙倩完全不可比,尽管都因为某方面的特长而“曾经阔过”,却又因为能力跟不上团队的发展而掉出了第一梯队,所以,只拿到了“安慰奖”。但相比审食其,他们的功劳又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审食其的不叫“功劳”,而叫“苦劳”,与“上以为‘爱我’”的周緤完全一致,是刘邦家族的“忠犬”,只要皇帝乐意,列侯之位当然可以拿来“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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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剩下的13位“丰沛列侯”,自然只能是在“功”和“忠”上差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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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乐平简侯卫无择,他的特殊性在于,他并不是汉高帝册封的列侯,而是在刘邦死后,吕后称制时得以封侯的,他的“侯功”中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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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队率从起沛,属皇,以郎击陈馀,用卫尉侯,六百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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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队卒从高祖起沛,属皇䜣,以郎击陈馀,用卫尉侯,六百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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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䜣此人,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的“秦二世三年十二月”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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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救赵至栗,得皇欣、武蒲军。与秦军战,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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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䜣应即为皇欣,卫无择在沛县已经是“队率”(队卒应有误),却归属于魏军皇䜣部,直到汉三年“击陈馀”时,才任职为“郎”,到了吕后称制的时代才以“卫尉”官职封侯,这里没有说明“属皇䜣”的时间,就有三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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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他在“从起沛”之后,就已经归属魏将皇䜣[32]所部,直到“前三年十二月”才回归汉军序列,那么,接下来就要随主力军“至霸上”“入汉”“定三秦”,但是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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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他在“从起沛”之后,一直追随刘邦作战,至“前三年十二月”,被划归皇䜣所部,没有“入关”,而是转入西魏王豹统属,至韩信自河东、太原攻赵时,才以“郎”跟随,回归了汉军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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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他在“从起沛”之后,一直留在沛县,直到汉三年“击陈馀”的时候,才以“郎”的身份被派到已经随魏王豹投降汉军的皇䜣所部,参与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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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第二、第三种可能性都存在,但第二种可能性有一个破绽就是,没有再次“入汉”的时间记录,这与雍齿、陈武等人的记载很不一样,那么,只能是第三种情况,即长期驻守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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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经历,恰恰与他的角色对应,即“卫尉”,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营陵”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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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祖疏属刘氏,世为卫尉。[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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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陵侯刘泽后封王,《汉书》中说他是刘邦的“从祖昆弟”,也就是同一个曾祖父的远亲,但却约定世代担任卫尉职务,可见卫尉职务的亲近、重要。而卫无择却能在吕后称制时以卫尉封侯,说明他绝对是吕后十分信任的人物之一。要取得吕后的信任,自然是在沛县的长期“奉卫”才能创造条件,但吕后毕竟不能当刘邦的家,她的自己人算不上刘邦的自己人,在战功有限的情况下,当然只能留待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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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发散,参考同样在沛为刘邦舍人的“祝兹夷侯徐厉”,他的功劳之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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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初起,以舍人从起沛,以郎(吏)入汉,还,得雍王邯家属功,用常山丞相侯。[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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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徐厉再无军功,甚至没有参与“楚汉战争”,所以根本不在《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里,而在《史记·惠景间侯者年表》中,最终“用常山丞相侯”,时间已是汉高后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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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入汉”之后,又有“还”字,在“定三秦”之后也没有随行出关,而是留在了关中,故而少“功”不得封侯,又以“元从”的身份为“郎吏”,应在栎阳宫廷中供职,或是追随萧何,或是奉卫太子刘盈,后来被提拔为“常山国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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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说明,有“还”的经历,则“功臣表”不应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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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下,则属于上述记载之外的“起沛”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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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敬侯彭祖(《汉书》作戴敬侯祕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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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阳哀侯孙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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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阿懿侯任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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