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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阿孝侯高邑)以客从起齧桑,以上队将入汉,以将军定魏太原,破井陉,属淮阴侯,以缻度军击籍及攻豨,侯,八百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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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阳哀侯孙赤)以中涓从起沛,以郎入汉,以将军击籍,为惠侯。坐守荥阳降楚免。后复来,以郎击籍,为上党守,击豨,侯,八百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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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信匡侯陈仓)以中涓从起丰,以骑将入汉,以将军击籍,后攻卢绾,侯,七百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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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阳节侯周聚)以卒从起丰,以队卒入汉,击籍成皋,有功,为将军,布反,定吴郡,侯,千四百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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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都敬侯丁复)以赵将从起邺,至霸上,为楼烦将,入汉,定三秦,别降翟王,属悼武王,杀龙且彭城,为大司马;破羽军叶,拜为将军,忠臣,侯,七千八百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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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武贞侯郭蒙)以户卫起薛,属悼武王,破秦军杠里,杨熊军曲遇,入汉,为越将军,定三秦[95],以都尉坚守敖仓,为将军,破籍军,功侯,二千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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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定侯王吸)以中涓从起丰,至霸上,为骑郎将,入汉,以将军击项羽功,侯,三千一百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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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敬侯薛欧)以舍人从起丰,至霸上,为郎中,入汉,以将军击项羽、钟离眜功,侯,四千五百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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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共14人,不包含汉五年灭项羽之后,平灭各路诸侯王时新增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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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武儒(《汉书》作武虎)与董渫的“侯功”在《汉书》中被混淆了。现实是,武儒的地位应该远较董渫为高。因为前者的“侯第”是第二十,他所“比”的博阳侯有两个,一个是博阳壮侯陈濞,一个是博阳节侯周聚。而陈濞“侯第”为十九,周聚为五十三,武儒“比”的自然只能是陈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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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董渫,“侯第”为二十五,所“比”者为“厌次侯”,厌次侯元顷(《汉书》作爰类)“侯第”为二十四,其“侯功”有两处可举之处,即“前元年从起”和“以都尉守广武”,可知,而“比厌次侯”的,有董渫、尹恢,故城庄侯尹恢(《汉书》避汉明帝讳,改“庄”为“严”,故城作“城父”)很明确地写了以“右丞相备守淮阳”,且前“以将军击定诸侯”。可见,“侯第”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都很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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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悼侯沛嘉(《汉书》作:工师喜)守洛阳,“比”费侯贺,即费侯陈贺。他的最大特点就是“用都尉属韩信”,“侯第”三十一,无独有偶,“侯第”三十的也是“属韩信”的孔藂,他们两个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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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高祖与诸侯兵共击楚军,与项羽决胜垓下。淮阴侯将三十万自当之,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皇帝在后,绛侯、柴将军在皇帝后。项羽之卒可十万。淮阴先合,不利,却。孔将军、费将军纵,楚兵不利,淮阴侯复乘之,大败垓下。[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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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决战中,韩信为中军,孔藂为左军、陈贺为右军,刘邦为后军,周勃和陈武在刘邦之后,韩信中军决战败退,靠着孔藂、陈贺横击才扭转战局,大败楚军,按照常理,可谓功高莫大,但是二人的封侯之功,却只与守卫洛阳的沛嘉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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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情况,还有祝阿孝侯高邑(《汉书》作:高色),“以将军击魏太原、井陉,属淮阴侯,罂度军破项籍及豨”,也就是跟随韩信东进西魏、赵,又进攻项羽和陈豨;“罂度军”,即韩信攻魏王豹的渡黄河之战;“井陉”则是“背水一战”的故事发生地。可以说,这位“将军”随同参与了韩信的一系列战役,但是他的“侯第”只是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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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堂阳哀侯孙赤这种“降楚归来”的人物,以“郎”随同进攻项羽,又讨伐陈豨,就得封八百户,列“侯第”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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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信匡侯陈仓只是“以将军击籍”,没有任何其他的闪光点,直到高帝末年才进攻卢绾,列“侯第”仅八十,而博阳节侯周聚则是在成皋之战中进攻项羽有功,提升为“将军”,此后的建树主要在平英布、定吴郡,“侯第”就高得多,位列五十三,远远高于前面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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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公的,还有公道的,即王吸、薛欧和丁复、郭蒙,前两个还定三秦后,即以“将军”身份出武关,而后两个,均为周吕侯吕泽部下,资历要浅得多。不过丁复曾任大司马,在“叶”击败项羽,挫败其迂回南阳入洛阳的企图,以“侯第”十七的位次入十八功侯可谓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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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蒙的“侯第”则仅为四十一,排在他前面的,正是唐厉,而他们最出彩的功绩,郭蒙是以都尉守敖仓,还有个顶头上司就是内史周昌;而唐厉则是以东郡都尉抵抗项羽,可见,均为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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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易被混淆的“郎骑将军”,即昌武靖信侯单宁(《汉书》作单究)在《汉书》“功臣表”中写作“郎骑将军”,但在《史记》“功臣表”中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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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武靖信侯单宁)初起以舍人从,以郎中入汉,定三秦,以郎中将击诸侯,侯,九百八十户,比魏其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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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郎骑将军”实为“郎中骑将”,“侯第”为四十五,“比”魏其庄侯周定(《汉书》作周止),周定恰是“以郎中入汉”,后任“郎中骑将”。他在前期经历上与樊哙相同,甚至比樊哙还显赫,“入汉”即封“周信侯”,并率郎中骑兵在东城破项羽,其“侯第”即为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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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比”,可见,单宁的前期经历与樊哙完全一致,后期的发展却远远不如樊哙,只能跟随灌婴的“郎中骑兵”,以中级军吏的身份追杀项羽,还没赶上最后诛杀项羽,功劳还要比周定次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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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上一章中的考证,“郎中骑将”和等同的“郎骑将军”根本不是“将军”,而是骑兵中级军官,但因为其属于汉王刘邦的“直属队”,在封侯酬功时,享有绝对的优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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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引入上文中“大功臣”“开国功臣”和“客”“属吏”“家吏”的概念界线,再来看上述“将军”,就会发现一系列有趣的事实,在讨伐项羽前册封的“将军”总计2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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