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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丞”“督事”,这个“丞”也并非职务,至少楚简所见的楚制职官中并无“县丞”“郡丞”之类的称呼,而正式任命,已经是刘邦为汉王之后,担任丞相。同样,吕泽和吕释之也无“将军”之号。可见,“客”就是其长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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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这个身份,以及他“单父”的原籍,让他对砀郡这个“魏地”的核心地带,以及“魏人”“魏将”们有一定的亲和力。而这种角色,很可能是在刘邦起兵之后就已经开始扮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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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王陵北攻东郡,刘邦西攻砀郡,算是很明显的分工,但是打下来的各县,治民、后勤或许可以由萧何以“丞督事”,但诸县镇守的部署和指挥,总需要有人统管,从史书记载来看,这个角色是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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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丰沛列侯”中没能进入“开国功臣”行列的大部分经历来看,往往缺少“至霸上”的记录。而有“入汉”的资历,恰恰说明了他们留守关东的身份。有地、有兵、有军吏,却没有将领,甚至没有“县令”“县公”之类的记载,并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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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能够补空的,只能是“大功臣”中几个有类似经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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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阳壮侯陈濞、周吕侯吕泽、梁邹孝侯武儒、成敬侯董渫、蓼侯孔藂、费圉侯陈贺、隆虑哀侯周灶、东武贞侯郭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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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8人之中,郭蒙“起薛”,却明确写作“从周吕侯”,而除了武儒、董渫未写明从起地点,其余全部是“从起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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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功臣”中“入汉未至霸上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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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庄侯朱轸、贳齐侯吕、海阳齐信侯摇毋余、河阳庄侯陈涓、淮阴侯韩信、故市侯阎泽赤、柳丘齐侯戎赐、魏其庄侯周定、平悼侯沛嘉、故城庄侯尹恢、棘丘侯襄、阿陵顷侯郭亭、昌武靖信侯单宁、高苑制侯丙倩、宣曲齐侯丁义、绛阳齐侯华无害、斥丘懿侯唐厉、台定侯戴野、乐成节侯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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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计19人,其中,“起丰”1人、“起沛”2人、“起留”2人、“起薛”1人、“起单父”1人、“起砀”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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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写明“从起地”的“初以客从”“初以舍人从”或是“以越户将从”,以后接“破秦”“入汉”的句式,实际上是说明其在“破秦”战争中,归属于某个跟随刘邦的“外国附庸势力”,并没有直属于刘邦集团,至“入汉”方才正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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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至霸上”“入汉”之际,就是刘邦集团成员和诸侯人的一次“大分流”,更是一次重要的“忠诚度”检测。“至霸上”几乎是“大功臣”的标配,而“入汉”则是“开国功臣”的重要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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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功臣”从何处出发“入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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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入关中前,就像楚怀王的老将们对于陈胜、项梁先后西进战败的命运耿耿于怀一样,刘邦一样担心重蹈周文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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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邦的整个兵力布局并非是孤注一掷的,而是有所保留。这一点,在《史记·高祖本纪》张良的劝谏中,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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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谏曰:“沛公虽欲急入关,秦兵尚众,距险。今不下宛,宛从后击,强秦在前,此危道也。”[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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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邦也并不是“游击作战”,而是拥有五块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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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丰沛”为代表的“老根据地”,在地理上属于泗川郡,楚怀王于彭城定都,相当于楚国王畿之内的封邑,由刘仲、审食其等亲族、家吏保护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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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刘邦的“砀郡长”职务保障的砀郡,除昌邑之外,几乎全境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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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宛”为中心的整个南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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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颍川郡大部,包括阳翟、长社、颍阳的十几个县,由韩王成留守阳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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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向关中进攻的主力军,由刘邦自统,主要的占领范围,从武关至蓝田,再到咸阳的狭长地带,又派兵封闭函谷关,则咸阳以东的内史地也已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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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南阳郡宛城是刘邦入关前攻克的最后一个郡治巨城,之后就挥师入武关,直驱关中,而郦商所部也是在南阳分道,别入汉中、巴蜀。也就是说,南阳郡是刘邦集团的后路基地,谁在镇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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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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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已经拥有的地盘,入关中后的刘邦集团根本没有止步于咸阳,而是分兵略地,其中一路是自南阳郡溯汉水西进汉中、巴蜀,这一路由“将军”郦商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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