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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29 等到他被废为淮阴侯,到樊哙家拜访,樊哙“跪拜迎送”,口称“大王”,自言“称臣”,这是何等的尊重或者说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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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31 要知道,按照《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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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33 (广平敬侯薛欧曾孙薛穰)元狩元年,坐受淮南赂称臣,在赦前,免。[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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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35 一位列侯,接受了淮南王的贿赂“称臣”,就要废黜封国,樊哙面对已经废黜的诸侯王“称臣”,就算不犯法,也是犯忌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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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37 韩信还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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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39 信出门,笑曰:“生乃与哙等为伍!”[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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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41 在韩信的本心里,樊哙哪里配与自己为伍,问题是,在《汉书·樊郦滕灌傅靳周传》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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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43 楚王韩信反,哙从至陈,取信,定楚。[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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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45 在《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中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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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47 (舞阳武侯樊哙)从破燕,执韩信,侯,五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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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49 (阳羡定侯灵常)以荆令尹汉五年初从,击钟离眛及陈公利几,徙为汉中大夫,从至陈,取韩信,迁中尉,以击布,侯,二千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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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51 很明显,部署动手抓捕韩信的,就是刘邦的连襟樊哙,以及“二五仔”灵常,他的功劳全都是打西楚的同僚,还因为抓捕韩信升迁为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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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53 可见,刘邦为了“缚虎”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使用曾经担任韩信下属的任何人。结果,一个武士就解决了这位天下名将,他曾经的下属们在他被“夺兵”“废王”“夷三族”时,都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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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55 恰恰相反,在《汉书·高帝纪》中的记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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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57 人告楚王信谋反,上问左右,左右争欲击之。用陈平计,乃伪游云梦。十二月,会诸侯于陈,楚王信迎谒,因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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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59 “左右”抢着要去打韩信?他们敢吗?别说他们不敢,连刘邦自己都不敢,所以,安排了这次诱捕。在这期间,竟然连个给韩信报信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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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61 韩信的悲剧结局,看似是轻信主君、重情重义,实则是短于治下,没有能够托付机密和生死的铁杆下属,看他人生的最后一次谋划,即在长安反叛的过程,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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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63 见《史记·淮阴侯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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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65 陈豨拜为钜鹿守,辞于淮阴侯,淮阴侯挈其手,辟左右与之步于庭,仰天叹曰:“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豨曰:“唯将军令之。”淮阴侯曰:“公之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畔,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豨素知其能也,信之,曰:“谨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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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67 汉十年,陈豨果反。上自将而往,信病不从。阴使人至豨所,曰:“弟举兵,吾从此助公。”信乃谋与家臣夜诈诏赦诸官徒奴,欲发以袭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待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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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69 其舍人得罪于信,信囚,欲杀之。舍人弟上变,告信欲反状于吕后。吕后欲召,恐其党不就,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从上所来,言豨已得死,列侯群臣皆贺。相国绐信曰:“虽疾,强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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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71 韩信与陈豨合作反叛的部署,非常周密,要知道,在《史记·韩信卢绾列传》中记录了这次反叛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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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73 上自往,至邯郸,喜曰:“豨不南据漳水,北守邯郸,知其无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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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75 上曰:“非若所知!陈豨反,邯郸以北皆豨有,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今唯独邯郸中兵耳。吾胡爱四千户封四人,不以慰赵子弟!”皆曰:“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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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277 很明显,韩信与陈豨的密谋将刘邦本人吸引到了赵国,而天下兵马未至,也就意味着,刘邦是以邯郸一郡之兵,面对所有赵、代边兵,属于典型的军事冒险,而之后的平叛战争,也并不是靠着一郡之兵打赢的,刘邦其实只起到了稳固赵国都城邯郸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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