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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1 所以才有“世家”“列传”中的戏剧性记载,其中一个明显的矛盾信息就是王陵母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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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3 汉王,长者也,无以老妾故,持二心。[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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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5 刘邦在“微时”对王陵“兄事之”,一下子变成“长者”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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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7 其实重点是先后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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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89 及汉王之还攻项籍,陵乃以兵属汉。项羽取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乡坐陵母,欲以招陵。[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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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1 汉元年八月,王吸、薛欧等人至南阳时,王陵“属汉”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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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3 应该是没有的,因为这支军队的表面名义是“迎太公、吕后于沛”。也就是说,不是来打仗的。此时的王陵部,与整个刘邦集团一样,都没有直接进攻楚军,否则,项羽也不可能“安心”地在齐地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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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5 整个局势的打破,是在项羽杀义帝之后,负责进攻韩王昌的也不是王陵,而是刘邦封的韩太尉韩信,在颍川方向最终灭掉郑昌的,也是韩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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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7 所以,真正将王陵推到刘邦方面的,恰恰是项羽的“杀人质”。如果不是项羽的主动行为,何必要在王陵母伏剑自尽之后,“烹”她?不过,不管项羽是为了泄愤,还是与韩王成的命运一样,只是因为利用价值丧失,在王陵的立场上,项羽都是他的杀母仇人。除了投奔刘邦,他没有任何复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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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799 反过来看,刘邦之所以派出王吸、薛欧两个丰邑“老兄弟”到南阳“因王陵兵”,以一个“不反楚”的理由要求协助,也是“打感情牌”,实属当时政治环境下最佳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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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01 因为刘邦集团并没有完全平定“三秦”,章邯仍旧被围困在废丘。《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的“雍王”一列也显示,几个月后章邯才被虏,汉军“拔我陇西”。如果项羽和诸侯兵西向,汉军很可能会腹背受敌,所以,在维持和项羽和平状态的前提下“拓地”,才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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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03 此时的刘邦集团,军事力量集中于“西方”,而东方的“旧地”为了让项羽安心,已经逐步抽空,转交给了前厩将张良、王陵和项羽。名义上脱离了归属,楚国腹地的砀郡自然也已被项羽接管,否则彭越在巨野泽进攻的就是汉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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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05 那么,就只剩下“丰沛”有一部分家吏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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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07 也就是说,刘邦在东方旧地的“潜势力”需要将吏的激活,一旦有足够的军事力量输入,即联络豪杰,就会对西楚政权形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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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09 所以,刘邦对王陵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借道”,而非出征。否则哪儿来的“不得进”?真打了一仗,要么胜、要么败,要么攻克、要么退走,都没有,恰恰说明“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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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11 “没打”的情况下,项羽却沉不住气,把王陵的母亲扣作人质死在了自己手里,恰恰是把王陵推到了刘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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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13 在这一系列操作的同期,项羽还进行了一项意义深远的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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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15 汉之元年四月,诸侯罢戏下,各就国。项王出之国,使人徙义帝,曰:“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乃使使徙义帝长沙郴县。趣义帝行,其群臣稍稍背叛之,乃阴令衡山、临江王击杀之江中。[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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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17 汉元年四月,是各国诸侯就国的时间,项羽到了彭城,就派人迁徙义帝,使者送他去长沙郡郴县,催促对方行动,其群臣有丁点儿的背叛意图,就私下命令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将义帝击杀在长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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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19 但是,《史记·秦楚之际月表》中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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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21 (汉二年十月)项羽灭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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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23 但在《史记·黥布列传》中,这个时间和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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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25 项氏立怀王为义帝,徙都长沙,乃阴令九江王布等行击之。其八月,布使将击义帝,追杀之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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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27 汉元年八月,英布就派出将领追杀义帝,一直到郴县,才杀死了他。如果两个时间都没错的话,英布追杀义帝并不轻松,从八月出兵,到十月,才在义帝的都城郴县杀死了对方。要知道,长江水路比较便利,固然是逆流而上,义帝汉元年四月从彭城出发,八月还没到郴县,却已经过了九江王的地盘,所以,英布之将还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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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8829 问题是,项羽联络杀死“义帝”的诸侯王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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