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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45 在历史课本里,“七国之乱”是一个重要的名词解释,汉高祖刘邦恢复“封建”的举动,在同姓操戈的兵火中被砸得粉碎,统一和中央集权,再一次显示了它无与伦比的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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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47 这个结果,也为积极主张“削藩”的晁错树立了悲剧英雄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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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49 然而,在《史记》中,晁错除了和“死对头”袁盎名列“列传第四十一”,还在《酷吏列传》里露了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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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51 孝景时,晁错以刻深颇用术辅其资,而七国之乱,发怒于错,错卒以被戮。[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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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53 原来司马迁这个汉朝人,对晁错的评价是“酷吏”,还是七国之乱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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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55 过往常说,晁错是“悲剧英雄”,是“背锅英雄”,其实都有一个历史必然的预设,就是无论有没有晁错,七国之乱都无法避免,因为分裂势力永远都是要抗拒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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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57 但是,我们往往忽略了一个“傻”问题,那就是:“七国之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更具体地说,叛乱的诸侯王们真的认为自己能够通过一场军事行动推翻汉景帝的宝座?答案是:他们从未有此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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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59 七国之乱的领头人,就是吴王刘濞,按照窦太后的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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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61 吴王,老人也,宜为宗室顺善。今乃首率七国,纷乱天下,奈何续其后![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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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63 那么,这位62岁高龄的七国祸首,给举事的诸侯王们画了怎样的蓝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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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65 吴王刘濞的使者这样告诉胶西王刘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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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67 大王诚幸而许之一言,则吴王率楚王略函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粟,距汉兵。治次舍,须大王。[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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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69 如果你愿意参战,吴王和楚王会一起出兵堵住函谷关,占据荥阳敖仓之粟,和西方关中的汉兵对峙,然后整治好休息的地方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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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71 函谷关、荥阳、敖仓,正好把洛阳夹在中间。也就是说,吴王给胶西王画的大饼,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占领洛阳,堵住汉军东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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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73 这个有限的目标,在《史记·吴王濞列传》中反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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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75 (吴王)发使遗诸侯书曰:“……齐诸王与赵王定河间、河内,或入临晋关,或与寡人会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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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77 吴少将桓将军说王曰:“……愿大王所过城邑不下,直弃去,疾西据雒阳武库,食敖仓粟,阻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虽毋入关,天下固已定矣。”[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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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79 说到底,在汉景帝三年的政治舞台上,只要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能理解诸侯王与汉廷之间的力量差距是何等悬殊,胶西王的亲信群臣在接到吴王刘濞的橄榄枝后,盘算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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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81 诸侯之地不足为汉郡什二,而为畔逆以忧太后,非长策也。[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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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83 二比十的土地对比,这还是捡不那么悬殊的东西说,如果是比人口,吴楚两国一直地广人稀,在地图上看着大,实力却远不如齐、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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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85 以吴国为例,吴王刘濞受封后,收纳流亡、铸钱煮盐,积蓄实力四十多年。等到反叛时,征发封地下至十四岁(其少子年龄)、上至六十二岁(他的年龄),也就是所有能拿得动刀枪的男子全部拉出去,也才二十余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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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87 而汉郡人口在两千万以上,采取相同的动员比例,能拉出五百万大军,说是泰山压顶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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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89 所以,无论从客观条件,还是主观意愿来看,七国之乱都是一场希望渺茫的叛乱,那么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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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91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又为什么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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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093 先来报一下当时的诸侯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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