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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54 所谓“无以异也”,也就意味着,原来是相同待遇,而现在要分别开来。那么,这个“本末”就不可能是针对民户和贾人之间的区别,贾人不单独立户也不存在授田,而只能是在民户之中有人“舍本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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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56 这一点,《汉书·食货志》中早已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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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58 文帝即位,躬修俭节,思安百姓。时民近战国,皆背本趋末。[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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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60 也正是在此背景下,紧跟着就是“贾谊说上曰”,一整段对汉文帝的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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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62 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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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64 贾谊的文字确实优美,也指出了问题,所以汉文帝的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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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66 于是上感谊言,始开籍田,躬耕以劝百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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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68 开籍田,就是皇帝亲自去做个种地的样子给天下百姓看,展示他劝百姓归农的态度。也仅仅是态度,因为这种“秀”,中国的皇帝2000年来一直做,也没见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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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70 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吸引力根本不是安心做黔首,踏踏实实给国家当“耕战”资源可比的,这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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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72 所以,懂人性的晁错紧跟着上书,指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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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74 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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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76 社会现实很清晰,不管国家愿意不愿意,导向是什么,商人已经富贵,农夫已然贫贱,这是事实。所以,国家所看不惯的、轻贱的阶层,时俗世风就是崇尚之,法令尊崇的阶层,官吏们依旧不放在眼里,这就是上下的需求抵牾,好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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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78 在这样的条件下,强求国家财政的丰盈和统治秩序的遂心,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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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80 所以,晁错提出了顺应人性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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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82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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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84 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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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86 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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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88 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亡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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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90 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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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92 晁错的思路很简单,完成两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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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94 (1)国家以爵位买富人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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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96 (2)富人以钱去买农民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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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0998 国家得粮食,农民得钱财,富人得爵位,各得所欲,其实是通过“交易”的手段来刺激粮食的市场需求,从而“贵粟”,自然就收到了“劝农”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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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00 相比之下,晁错“以利诱之”的观念,远比贾谊的“以德化之”的思路好用得多,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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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02 于是文帝从错之言,令民入粟边,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为五大夫,万二千石为大庶长,各以多少级数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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