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7041913e+09
1707041913
1707041914 [173]孙诒让《周礼正义》说:“《孟子·万章》篇:万章曰:敢问招虞人何以?曰:以皮冠。赵注云:皮冠,弁也。孔广森云:《左传》责卫侯不释皮冠;楚灵王雨雪皮冠,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皮冠可释可去,则必别有一物,加于冠上矣。案:皮冠盖犹方相氏之蒙熊皮,孔谓别有一物加于冠上,其说近是。赵氏以弁释皮冠,盖即据此经。……以弁加于冠上,谓之冠弁服。”今案:这种田猎用的皮冠,曾长期保持原始的形式,孙氏谓“盖犹方相氏之蒙熊皮”,甚是。狩猎戴皮冠,不仅为了预防伤害,兼有扰乱野兽耳目,或诱兽入网的意思。辉县琉璃阁战国墓第一号墓所出舞乐狩猎纹奁,奁壁上刻有戴兽头帽而射猎的人,见《山彪镇与琉璃阁》六五页。这种兽头帽该是一种诱使兽近身的皮冠。
1707041915
1707041916 [174]许地山《礼俗与民生》:“欧洲的脱帽礼原是武士入到人家,把头盔脱下,表示解除武装,不伤害人的意思”(《国粹与国学》九七页)。这和我国古代将士“见客免胄”的原由相同。
1707041917
1707041918 [175]《礼记·文王世子》说:“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必告。”这里所说的“庶人”,是指由贵族下降而为“庶人”的,还保持有传统的“冠礼”,并不是说当时“庶人”亦有冠礼。
1707041919
1707041920 [176]春秋时诸侯行冠礼,不但必须于祖庙举行,还要举行隆重的飨礼,用钟磬之乐。《左传·襄公九年》记季武子说:“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
1707041921
1707041922
1707041923
1707041924
1707041925 古史新探 [:1707038778]
1707041926 古史新探 “大蒐礼”新探
1707041927
1707041928 当西周、春秋时代,许多经济、政治、军事上的重要措施和制度,往往贯串在各种“礼”的举行中。因此要深入探究当时的社会制度,就非要对各种“礼”作一番探索不可。当时的“大蒐礼”,具有军事检阅、军事演习和军事部署的性质,李亚农同志著有《大蒐解》一文(《学术月刊》1957年1月号),已作详细解说。这种“礼”既然具有这样的军事性质,当然是当时很重要的一种“礼”,可惜《仪礼》中没有这种礼仪的详细记载足供研究。但是,我们把古文献中有关资料搜集起来,也还能对其起源、演变和性质、作用等各方面,作进一步的探索。这种探索将有助于我们对古代社会的深入了解。
1707041929
1707041930
1707041931
1707041932
1707041933 古史新探 [:1707038779]
1707041934 古史新探 一 “大蒐礼”原为借用田猎来进行的军事检阅和军事演习
1707041935
1707041936 先从“大蒐礼”的具体礼节谈起。我们从《周礼·大司马》、《穀梁传·昭公八年》记载和《诗·小雅·车攻》的《毛传》中,可以看到这种“礼”的具体礼节。
1707041937
1707041938 《周礼·大司马》所载“大蒐礼”,是按四季分述的,每季又分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是教练和检阅之礼,后半部是借用田猎演习之礼。据说,仲春的教练之礼叫“振旅”,由“司马以旗致民”,着重于“辨鼓铎镯铙之用”,“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仲春的借用田猎演习之礼叫“蒐田”,要“表貉”(立表而祭祀)、“誓民”,然后鸣鼓用火围攻。仲夏的教练之礼叫“教茇舍”(军舍),着重于夜间训练,由群吏选数车徒,着重于“辨名号之用”,“以辨军之夜事”;仲夏的借用田猎演习之礼叫“苗田”,用车围攻。仲秋的教练之礼叫“教治兵”,着重于“辨旗物之用”;仲秋的借用田猎演习之礼叫“狝田”,用罗网猎取。仲冬的教练之礼叫“教大阅”,车徒有比较完备的训练;仲冬的借用田猎演习之礼叫“狩田”,有比较完备的围猎方式。《周礼》这部分记载,虽然不免有勉强凑合、整齐划一的地方,也还能具体反映“大蒐礼”的真实情况。
1707041939
1707041940 根据《周礼·大司马》仲冬“教大阅”一节,可见“大蒐礼”前半部教练之礼(即“阅兵式”)大体如下:
1707041941
1707041942 (1)建筑教场,树立标木:在场一边树立标木四根,叫做“表”,以便校正军队行列和指挥其行动。
1707041943
1707041944 (2)建旗集合,排列阵势:由司马建旗于后“表”,作为集合信号,由群吏率领所属集合。到“质明”(鸡鸣后、食时前)时,把旗收下,检点人员,排列阵势,全体坐下。
1707041945
1707041946 (3)阵前誓师:由群吏在阵前听誓。宣誓前要斩牲。宣誓大意是:“不用命者斩之。”
1707041947
1707041948 (4)教练进退和作战:由中军元帅击鼙(小鼓)指挥。元帅击鼙,鼓人就击鼓三次,司马就振铎,群吏就举旗,于是“车徒皆作(起)”。等到鼙鼓打着“行”的音节,就鸣镯,于是“车徒皆行”,从末一根“表”前行到第二“表”为止。再经鼓人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下旗,于是“车徒皆坐”。接着又由鼓人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举旗,“车徒皆作”。等到鼙鼓打着“进”的音节,就鸣镯,于是“车骤徒趋”,这比“车徒皆行”要快些,从第二“表”前进到第三“表”为止。随后又如前一样“车徒皆坐”,接着又如前一样“车徒皆作”。等到鼙鼓打着“驰”的音节,于是“车驰徒走”,“走”是“奔”的意思,《释名·释姿容》说:“疾趋曰走”,也即《左传·宣公十二年》所谓“车驰卒奔”,这比“车骤徒趋”又要快些,从第三“表”向前驰奔到最前“表”为止。这样,就象征地到了最前线,于是鼓发出“戒”的信号三通,车上甲士就拉弓发矢三次,步卒用戈矛刺击三次,所谓“鼓戒三阕,车三发,徒三刺”,这样操练才算完毕。随后,鼓打着“退”的音节,鸣铙,车徒逐步退却,退到末一根“表”为止。从这里,使我们不但具体地看到当时车徒的操练情形,也还具体地可以看到车战时指挥进退和作战的情况。这都可以补史书记载的不足。
1707041949
1707041950 至于“大蒐礼”后半部借用田猎演习的情况,根据《周礼》、《穀梁传》和《毛传》,大体如下:
1707041951
1707041952 (1)建筑围猎场所:在猎场周围建造有栅栏,作为围墙,叫做“防”。《穀梁传》说:“艾兰以为防。”“艾”当读为“刈”,“兰”当读为“阑”或“栏”,即斩割木条编成栅栏作为围墙的意思。《毛传》所说“大芟草以为防”,《穀梁传》旧注把“兰”解释为“香草”,都是错误的。鄂温克人在一百多年前还采用造栅栏来围猎的方法。汉代天子“校猎”,也还“以木相贯穿,总为阑校,遮止禽兽而猎取之”(《汉书·司马相如传》颜注)。
1707041953
1707041954 (2)建置军舍和军门:军舍系临时拔除野草后建置,《周礼》称为“茇舍”,也即《左传·僖公十五年》的“拔舍”(杜注:“拔草舍止”)。这种军舍当是帐篷,即《周礼·幕人》所谓“凡田役,共其帷幕幄帟绶”,《周礼·掌次》所谓“师田则张幕”,亦即《左传·昭公十三年》所说“幄幕”(杜注:“幄幕,军旅之帐”)。在军舍周围建有壁垒,叫做“和”。在“和”的东西两面用旗竿作为门柱,设有左右二个军门,《周礼》所谓“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穀梁传》所谓“置旃以为辕门”,《毛传》所谓“褐缠旃以为门”。
1707041955
1707041956 (3)依次出军门,分列左右,排列成阵:阵势排列时,由有司端正其出入行列,由群吏执旗率领所属,划分区域而屯驻,每支以车徒分别为前后二屯。在较险的荒野以步兵为主,徒居前,车居后;在平易的荒野以车为主,车居前,徒居后。
1707041957
1707041958 (4)猎场周围设置驱逆之车:目的在驱逐禽兽,使便于围猎,不逃出“防”外[177]。
1707041959
1707041960 (5)阵前立“表”祭祀,并誓师:立“表”祭祀叫“表貉”。“誓”中具体发布禁令,具有法律的性质。《礼记·月令》季秋之月说:“天子乃教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誓之。”誓师时司徒要在腰中插扑,扑就是处罚的刑具[178]。
1707041961
1707041962
[ 上一页 ]  [ :1.707041913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