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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汉以后,曾有过西晋东晋,有过南北朝的割裂局面,但南北政权都争以“中国”为正统。隋唐两朝,天下再度走向统一,在修史的过程中,将历史上分裂的南北政权,皆归入“中国”,纳入正史,从而在道统上,强化了中国的统一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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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观“中国”之意,不出下面几种:从文化本位与传承上讲,是指夏裔居住之地;从正统上论,是指京师首都,或天子直辖地区;泛而言之,可指华夏或汉人所建立的所有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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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中国”就成了我国的通用名号,也形成了中国人的中国观。宋代一士大夫说:“夫,天处乎上,地处乎下,居天地之中者曰中国,居天地之偏曰四夷。四夷外也,中国内也。天地为之乎内外,所以限也。”这就是古代中国人的中国观,但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点点演进的。正如梁启超的“中国三段论”所言,先是中国之中国,然后,才是亚洲之中国,最后是世界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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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以自己为世界的核心,其实,西方世界也以自己为中央。中国被他们称之为东方。其称谓五花八门:秦、汉、丝国、茶国、陶瓷国……更奇怪的是:从西周初青铜器上始刻“中国”之名,到最后一个王朝大清的绝灭,3000多年竟没有一个王朝以“中国”为正式的国名。明中晚期以后,世界各国渐渐统一使用“CHINA”来称呼中国,但直到那场改天换地的革命降临,“中国”才有了伟大的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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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们都讲,以中华民国为国号的时间是1912年元旦。其实,还应更早一点。1911年,趁清政府调湖北新军赴川镇压“保路运动”,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在武昌发动起义。军政府宣布:中国为中华民国,号召全国推翻清政府。并通过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1912年元旦,孙中山就职临时大总统,正式定国号为:中华民国。2月12日,溥仪的母亲隆裕太后发布退位诏书:“将统治权公诸全国,定为共和立宪国体”,国家为“中华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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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中国”正式成为我们的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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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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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从题目上看,《诗经》中有好多诗是写山的,有东山、南山、北山。但细读这些写山的诗篇,又都不是山水诗,而是借山言事。比如,《东山》写的是服兵役,背井离乡去打仗,久久不归;《节南山》写的是君权旁落,坏官当道;而本文要说的《北山》,尤其是那常常被引用的经典段落,写的几乎就是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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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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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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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诗经》已立为博士,成为经典。秦时对其“断章取义,予取所求”的研究之风,更是进一步“光大”。《北山》经常被引用的这段,即是个鲜活的例证。其实,它的前边还有诗的首段:“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土子,朝夕从事”;它的后边还有“四杜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等几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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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以山为名的诗,实是一首讽刺诗。它讲的是一个人上山去采枸杞,一天忙到晚,也干不完国王的差事,这样做还不一定能养活家中的老娘。天下的土地,都是国王的,所有的人,都是国王的臣民。那些当官的办事不公,让我干这苦力活。国王的事,永远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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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说《诗经》创作和编辑的时代,是个言论自由的时代。这些诗若是写在乾隆王朝,作者和编者早没命了。不过,《诗经》之所以能成为经,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它某些内容显然符合了某种需要。比如,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说法,即是对王道的高度概括与认同。这种思想被一代代儒生以“经”的名义,不断放大,反复引用,长久强调,就成了臣民们自觉接受的“帝王逻辑”和“国家主义”的现实,就成了臣民们认可的“王即天下”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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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8 中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郡县制之后,一切贵族家庭与集团都瓦解了,全国之保留一个家,这一家就是国王之家。国土的“王化”,使国家也“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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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之后(见图2.8),天下一统。中国成为一姓天下的“家天下”,如此“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认识,自然是统治者和统治集团所乐见,并极力张扬的。郡县制之后,中国进入了“化家为国”的漫长历史阶段,在此阶段中,一切贵族家庭与集团都瓦解了,全国之保留一个家,这一家就是国王之家。国土的“王化”,使国家也“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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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国”与“家”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独特的概念,这是中国所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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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经过长期的鼓吹,渐渐深入人心。民众亦天真地认为:臣民天生就没有土地,土地天生就是王的土地。在王道之下,民众只知“王道乐土”,不思“民道乐土”。一切归王所有的生存格局,就这样假经典的名义,植入强大的意识形态之中。而“民贵君轻”的话,也只有孟子敢说,但亚圣的观念,即使列入“四书”之中,也没被王朝所重视,甚至还被刻意遮蔽。如,朱元璋就曾把孟子从圣人的庙堂中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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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礼”的前奏曲,孔子编辑《诗经》之后,它一直是被当作祖先的“规章制度”来推广的,“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而学诗的人在《北山》中看到的则是:一个没有土地的人,一个饱受压迫的人,却在认可王道,忍受剥削。两千多年来,只有汉文帝,搞过一次免除地租,历时十一年。此后,老百姓就在“王土”上,天经地义地为王而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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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传承了两千年的“经典错误”,但这个人类原始阶段的世界观、生存观,却伴着中国人走过了漫长的封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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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梦游华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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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夏文化的“井冈山”,其“星星之火”,就难以得到“燎原”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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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为何称我们的国家为华夏?夏,大家知道是我们的第一个王朝,华呢?说法就复杂了。有人说,我国西北地区,曾有一个华胥国。所以,中原先民自称“华夏”。从字义上来讲,“胥、雅、夏”等古字相通,华胥就是华夏。也有人说,华者,美也;夏者,大也;连缀而用,即雍容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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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初夏,我到陕西旅行。陕西是文化大省,到处都是文化遗迹,但最让人眼花缭乱的是祭祖神台,我们到底有几个祖宗?这里炎帝陵,那里也是炎帝陵,蓝田地区又多出了个华胥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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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华胥氏,是女娲和伏羲的母亲(见图2.9)。记载中的华胥国,有《列子》的“黄帝梦游华胥国,华胥之人……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好。自然而已”。此外,《淮南子》《山海经》等古籍中,也有华胥的记载。所以,据参与祭祖的专家理直气壮地说:华胥是炎帝和黄帝的远祖,是伏羲和女娲的母亲……我听着,这就像在推论谁是“二郎神”的母亲。但蓝田人愿意相信华胥是一段真实的历史。因为,这里有娲氏村、华胥镇,这里就该是传说中的华胥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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