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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694 秦国在统一六国之前,先获得了陇西与蜀,不仅国土面积变为最大,而且也获得了巨大的天然粮仓。这使秦国在人口总量发展上,获得了优势。有学者粗算,十年统一战争时,秦国的人口大约有500多万,其中100万人充了军,遂成为真正的军事强国。至于治国方略,其实与六国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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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696 在郑国渠完工的那一年,秦始皇发动了统一中国的全面战争。统一六国后,天下优势全归了秦国,其人力物力在当时世界来讲,都是老大。修两个让全世界吃惊千年的工程,亦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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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698 历史给秦以独一无二的机遇。秦创造的是空前绝后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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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00 秦直道的终点是北部的九原郡(今包头市九原区麻池古城),善于攻城掠地的秦始皇,一定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九原郡是阴山脚下的一块风水宝地,后人总结这里的地理环境说:前有抱(指黄河环绕),后有靠(指北靠大青山),东有川(指土默川),西有套(指河套地区),中间有照(指阳光充足)。九原郡不仅是秦直道的终点站,也是北部边疆的前哨站。这块风水宝地,解决了驻扎在阴山的大批秦军的部分粮食问题,成为了秦军的最后,也是最靠前的一个战略要地,为秦始皇实施“北抗匈奴”的战略提供了重要保障。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为包头后来成为“塞外通衢”、北方地区重要的“水旱码头”,奠定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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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02 司马迁似乎对直道的修筑,没有太好的印象。他在巡游北方,沿秦直道返回时,眼见长城、直道工程之浩瀚,人民为其付出之艰辛后,发出了“吾适北边,沿直道归,行见蒙恬所为秦筑长城亭障,堑山堙谷,通直道,固轻百姓力矣”的感叹。所以,在司马迁写的《史记》中,对秦始皇筑直道的原因,他只留下“始皇欲游天下”这6个看似负面的记录。其实,“游”在古代皇帝那里,并非游玩,其真正的意思是“巡行”“临察”“游观”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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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04 秦始皇参没参加直道竣工的“剪彩仪式”,史无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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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06 秦始皇到底用此直道,“游”了天下没有?也是史无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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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08 太史公倒是选择了一个最重要的时刻,将秦始皇与他的直道一并写入历史。那是公元前210年,当了12年皇帝的秦始皇,在第五次视察天下的归途中,病死于沙丘平台。随同出巡的赵高、李斯决定密不发丧,从直道归。司马迁在《史记》中这样写道:“行遂从井陉抵九原。会暑,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行从直道至咸阳,发丧。”这是秦始皇“走”秦直道的唯一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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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10 东汉以后,随着中原王朝政治统治中心的东移洛阳。秦直道的功用就开始减退。而且,随着秦直道地区水土流失,气候变化等因素,直道的很多地段被洪水冲垮。另外,秦直道的重要功能也被更多方便快捷的道路所代替,它渐渐荒弃,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而今残存的一小部分,也已经模糊难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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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12 通西域,为招兵买马而开的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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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14 在中国古文献里,我们找不到“丝绸之路”这个名词,它完全是外国人生造出来的。事情要追溯到流行跨国旅游的19世纪,德国地理学家弗尔南德·李希霍芬借助旅行与访问,先后6次进入中国。1877年,他开始整理出版五卷本的《中国:我的旅行与研究》,在第一卷谈及中国经西域与希腊至罗马社会的交通路线时,首次将这条东西干道命名为“丝绸之路”。这个地理学新名词,后来被德国的赫尔曼所接受,并将自己1910年出版的东方学著作题名为《中国和叙利亚间的古代丝绸之路》。真正使这个名词成为20世纪的学术用语,并推向跨世纪显学位置的是斯文赫定。这位终生未婚的瑞典学者,在中国的最大名声是发现了“楼兰古城”,而在西方,他几乎是东方学的代名词。他在德国读大学的时候,正好认识了创造“丝绸之路”一词的弗尔南德·李希霍芬,后来,他将自己的西域研究著作定名为《丝绸之路》,也是一种天然地传承。从此,“丝绸之路”的概念就扩大到了整个古代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路线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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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16 毫无疑问,这个西方视野下的东方命名,在二战后并没有得到更高的国际认可,因为,还有漫长的“冷战”期。后来,“丝绸之路”渐成焦点,有两个因素非常重要:一是1971年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中国再一次与“国际”融合。二是中国改革开放,此前中国许多地方都立着“外国人止步”的牌子。这两个节点打开,为世界重新研究中国文化奠定了政治基础。于是有了标志性的国际交流活动——198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为期10年(1988——1997年)的“丝绸之路”综合考察。原本还有人认为应是“玉器之路”“瓷器之路”“皮货之路”“骆驼队之路”等的诸多说法,都因联合国的这个以“丝绸之路”来冠名大型活动而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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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18 关于陆路“丝绸之路”的开通,中国与外国的“传统”说法,都是以“张骞通西域”为开端的,——这完全是一种因果颠倒的理论。如果我们相信《史记》,尊重《汉书》,就应看清楚这些文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张骞两出使西域,皆为“招兵”,李广利两次远征西域,皆为“买马”。如果,我们依班固的史笔来论定东西政治经济通道,此路应为“招兵买马”之路。至少,在《汉书》及《后汉书》的框架里,这条西域通道与丝绸贩卖,完全是两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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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20 如果与丝绸西去的时间与路线而论,劫掠与迁居的丝绸传播显然先于商贸。有人认为,先秦时已有了丝绸之路。西晋武帝时,汲郡(今河南安阳地区)魏襄王墓出土的“汲冢书”中的《穆天子传》载,大约公元前963年,周穆王经河西走廊,赴阿尔泰地区与“西王母”宴饮,并赠“锦组百纯”,即带花纹的丝织品,这是丝绸之路活动,先于西汉文献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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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22 再进一步讲,最早若不是匈奴人把丝绸带出中原,也是安息(波斯)人将丝绸,弄到了罗马城。史有所载,罗马人很想知道,这种曾被波斯人作为战旗的东西是哪里出产的。但安息人封锁消息,不告诉丝国的位置在哪里。如此说来,张骞在西域的出现,只是证明他来自丝国的意义上,指明了丝绸出产地的方向,真正将丝绸贩运到更远的西方,并非是中国商人,相反,是西域人在一直扮演丝绸商贩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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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24 如张骞对汉武帝所说“蛮夷俗,贪汉财物”。王国维在他的《西胡考》中曾说过,“自来西域之地,凡征伐者自东往,贸易者自西来,此事实也”……乌孙之徙、大月氏之徙、大夏之徙、匈奴之徙……“莫不自东而西”。西域与东部各族的主要联系,至少在秦以前,并非以贸易这主,而是征战与迁徙。其后,西域与中原政权的关系,也是以和亲与朝贡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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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26 德国地理学家弗尔南德·李希霍芬1877年首次在他的《中国旅行记》中提到“丝绸之路”时,其“路”所指即:中国经西域与希腊并至罗马社会的交通。同时,李希霍芬还在他的书中绘制了一幅《中亚地图》,并用明显的橘色标示出“丝绸之路”,它也由此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幅丝绸之路地图(见图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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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28 西谚所言: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古代中国真的有人到过罗马吗?汉史文献是最早记录“大秦”的,后代的史学家多认为它指的是罗马帝国。但是,至少在汉代的史料中,没有中国通大秦这方面的记载。《后汉书》中曾有“和帝永元9年,派甘英使大秦”的记载:甘宁临大海欲渡,而安息(波斯)的船家告诉它,海水广大,渡海顺利要三个月,不顺利要存三年的粮食,才能渡海。甘英于是放弃了渡海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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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30 那么,中国独有的丝绸是怎么与罗马帝国联系在一起的呢?据法国的丝路研究专家布努瓦尔夫人讲,最早记录中国丝绸传入西方的是公元前4世纪的拉丁作家,但在这条通道上,中国与欧洲绝少有直接往来。所以,罗马人不知道丝绸是从哪里来的,更不懂它是如何生产的。在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农事诗》中,“赛里斯人(丝国人)从树叶上采下非常纤细的羊毛。”是波斯人在中间,不让两头见面。这种方式一直保持了几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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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35 图6.4 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他1876年绘制的《中亚地图》中,用明显的橘色标示出“丝绸之路”,它也由此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幅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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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37 古代中国与真正的欧洲国家,绝少直接往来。当时的希腊人和罗马人,也只是听说过“赛里斯”国,而见不到生产丝绸的“赛里斯”人。所以,用物资流动来代指人口流动,或者以物资流动来代替文化流动,都是不客观的。后世命名的“丝绸之路”,在当年,并没有那么多的实际内容,也没发挥那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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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39 西域这个地方,对于“丝绸之路”非常重要,它是一个重要的连结点,只有通了西域,才会打通欧亚商路,如,西安出土的东罗马金币,反映了那个时期东西方的商贸往来。正是因为这一点,“张骞通西域”才会有那么高的历史评价,甚至放到古代西域之交通的开山祖师的神位上,认为张骞是前无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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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41 不过,一直有个流行说法:玉石之路早于丝绸之路。其“理论依据”即河南安阳商代妇好墓挖掘出“软玉”,专家曾鉴定产自新疆,推论“3200年前,昆仑山的玉石就运送到了安阳”。不过,这个说法近年又受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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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59743 2017年春天,“商代王后妇好玉器特展”在广东省博物馆展出,此展再次引发关于妇好墓“软玉”来源之争。专家丘志力观点是,妇好墓里的玉石应该叫“透闪石质的玉石”。在世界范围内,俄罗斯、加拿大、韩国等地都有这种玉石产出;在国内,如青海、甘肃、辽宁、四川、江苏、贵州、山东等地也都有这种玉石产出。新疆开采玉石的时间很晚,新疆也很少有遗址出土古老的玉器;而古玉又太珍贵了,也无法切割验证,所以,此前对妇好墓玉料来源的“大胆推测”,并非科学测试的结论,自然不很严谨。想象中的“通西域前传”,或“丝绸之路前传”,都因没有考古实证,无法更好地实证,“玉石之路”,才是欧亚贸易的最初通道,也只能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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