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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毋!惟汝谐。”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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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词衍释》:“无、毋通,叹声。”[15]此处的“毋”作为叹词,与叹词“俞”相对,表示否定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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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晓纽模韵。古文《尚书》凡2见,一作动词,一作叹词。吁,字或作。《说文·亏部》:“,惊语也。”《玉篇·口部》也说:“吁,疑怪之辞也,又惊语也。”[16]可见,文献语言中,“吁”多被用来表示惊叹之情。但是《虞夏书·大禹谟》中的“吁”不同,其被用来表示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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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曰:“吁!戒哉!儆戒无虞,罔失法度,罔游于逸,罔淫于乐。任贤勿贰,去邪勿疑,疑谋勿成,百志惟熙。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咈百姓以从己之欲。无怠无荒,四夷来王。”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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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说:“啊!要警戒啊!……”[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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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词诠》:“叹词,无义。”[18]《经传释词》:“叹声也。常语也。字通作‘呼’。”[19]《助字辨略》:“《广韵》云:‘叹也。’徐氏云:‘语’之舒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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猷,影纽萧韵。古文《尚书》凡9见。主要作名词。作叹词仅1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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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猷,殷王元子!……” 《周书·微子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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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猷”作叹词似乎只见于《尚书》,《助字辨略》收入《周书·大诰》例下解释说:“《尔雅》云:‘猷,已也。’《孔传》云:‘已,发端叹辞也。’”[21]蔡沈《书集传》云:“猷,发语辞也,犹《虞书》咨嗟之例。”[22]此处,“猷”作叹词,表呼告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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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影纽侯韵。古文《尚书》凡3见。皆用作叹词。《经传释词》:“《尔雅》曰:‘俞,然也。’黄侃批云:‘此‘俞’为‘唯’之借。’”[23]马建忠指出:“《书》之‘都’‘俞’,《礼》之‘唯’‘俞’‘然’‘诺’,并是应答之声。”[24]“俞”作叹词,主要的语用功能是表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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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俞!允若兹,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稽于众,舍己从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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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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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拜昌言曰:“俞!”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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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例是舜帝对禹所提建议的肯定,虽是应对之词,却含有轻微的叹美之义。后一例是禹应答伯益之言,语用与前者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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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之词性学术界也有不同意见,也有将其看作副词的,杨树达先生《词诠》就将其作为应对副词。[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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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精纽灰韵。古文《尚书》凡3见。仅有1见作叹词。表示呼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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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 《虞夏书·大禹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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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诠》:“叹词,无义。”[26]《说文·口部》作“嗞”,《玉篇·口部》:“咨,咨嗟也。”[27]文献中“咨(嗞)”“嗟”连用常表感叹。《经传释词》:“《广韵》:‘嗞嗟,忧声也。’”[28]“咨”“嗟”上古同为精纽字,同纽双声,单独使用,皆表呼告,不与两者连用成“咨嗟”意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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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诠释研究 二 清华简叹词的类型及其语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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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简是在2008年7月由境外抢救入藏于清华大学的战国竹简。2010年12月,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辑出版了《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第一册,凡9篇,即:《尹至》《尹诰》《程寤》《保训》《耆夜》《周武王有疾周公所自以代王之志》《皇门》《祭公之顾命》《楚居》。全册内容几乎皆涉《尚书》,除《尹至》之外的8篇尤为紧密。本节拟就《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第一册叹词作一描写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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