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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没有政治根基呢?除了平民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群体,那就是胡人。在这样一种指导思想下,胡人出身的安禄山就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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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时期的帝国北部边境一共设置了四个节度使,相当于四个大军区,安禄山一个人就管着其中三个,帝国的命脉几乎是完全交到他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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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用胡人将领,这种事情对大唐来说毫不新鲜,这本来就是一个胡汉混血的朝代。太宗时期就重用了不少胡人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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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胡人将领来自草原,要用好他们就得懂得草原的政治逻辑,太宗与玄宗在这方面的理解水准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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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常年与游牧军人打交道,极其熟悉草原上的政治逻辑,对它的运用达出神入化之境。唐太宗曾经单枪匹马冲到阵前,痛斥入侵的突厥颉利可汗违背盟约,硬是把他给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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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汗还是看到了太宗身后的庞大军队才跑的,但太宗单枪匹马所表现出的勇气,绝对符合草原英雄的特征,一举吸引了草原上大量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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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最终分化并击溃了突厥帝国,以“天可汗”、而不是“皇帝”的身份,统领起各种胡人,把突厥的组织机制与大唐的帝国秩序揉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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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还任用突厥将领,征服了广大的中亚地区,成就了一个伟大的世界帝国。这显然是一种二元帝国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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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唐高宗开始的皇帝,都不具有太宗那样的战争经验,也没有草原英雄的人格。再加上大唐定都长安,远离游牧与农耕的过渡地带,皇帝就越来越欠缺治理草原所需要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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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高宗朝的后期,突厥就脱离了大唐帝国的统治,再次形成独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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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放弃草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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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对于草原上的逻辑更是没有感觉,甚至开始主动放弃大唐的草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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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宗的时候,大唐以南北朝时期的北朝为正统所在,认为大唐继承的是鲜卑人建立的北周帝国以及隋朝的统绪,并不认为胡人做天子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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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玄宗统治了一段时间之后,提出唐朝的统绪是从汉朝继承过来的,于是南北朝时期的正统就不在胡人组建的北朝,而在汉人组建的南朝。大唐的草原身份就此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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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也可以看到,大唐虽然建立起了二元帝国,但这种二元性太过于依赖于皇帝的个人能力,没有发展成为制度化的安排。倘若皇帝对草原不理解,二元性也就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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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唐玄宗却把帝国的命脉交到胡人将领的手里,这几乎就是等着出大事了。唐玄宗统治了几十年,感觉超级良好。到晚年突然遭遇到安史之乱,大唐从最巅峰一下就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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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内地的军队已经不堪一击,只好再去借用其他的胡人力量来对抗安禄山的军队;最终,动乱倒是平定了,帝国的命运也不再由自己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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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经济的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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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出现了。安史之乱之后,一种新的技术变迁却能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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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后大唐陷入藩镇割据,华北是割据最严重的地区,而这里在以前是帝国的财政来源中心。这一下,帝国名义上恢复了天下秩序,但实际上没有钱,啥也玩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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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人意料的是,安史之乱却刺激了江南经济的全新发展,从隋炀帝到武则天、唐玄宗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豪族社会之外的财政来源,在这里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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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江南经济的全新发展,得先看看江南人口的一个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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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和西晋末年的永嘉之乱都带来中原人口的大规模南迁,但两次有个巨大差别。永嘉之乱的时候,中原地区已经乱了快两百年了,对于在乱世中该如何自保,人们很有经验,那就是组织起坞堡。南逃的时候,也是比较成建制地逃走,所以跑到江南的还是豪族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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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却是突然爆发的,人们仓促之间来不及组织起来,只能零散地南逃;而安史大军是草原骑兵,打到淮河一带也就不怎么往南走了。逃难者跑到江南基本就安全了,这样江南就形成了一个平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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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前,中国人口的重心一直是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秦岭-淮河一线以南的人口始终是相对稀少的。安史之乱改变了淮南、江南的人口密度,让这里从过去的地广人稀变成地狭人稠了,这就改变了劳动力和土地之间的相对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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