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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国家,在近代以前都跟英国一样,是大社会小政府的,不是因为他们都要学习中国,而是因为那会儿的政府能力都还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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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欧洲大陆国家很特别,会面临来自大陆的威胁,因为有自保的需求,迟早都会发展出强大的陆军。政府手里掌握强大的陆军,就不仅能用来御敌了,也有能力对本国的社会进行压制,所以欧洲大陆国家在近代以后会形成小社会大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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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英国是岛国,它不需要强大陆军也能保卫自己,所以政府对社会也没有形成压制力,一直保持了大社会小政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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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欧洲大陆国家这样的小社会大政府,政府是政治议题的主要发起者,政府对社会有更强的管理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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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英国这种大社会小政府,社会是政治议题的主要发起者,反过来政府对社会有着更强的服务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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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社会如何发起政治议题呢?通过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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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员们就是社会的传声筒,社会当中各种各样的利益博弈,多半都会进入到议会当中去辩论,争取把自己的诉求转化为国家政策和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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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咱们容易忽略这一点,中国是个大陆国家,是小社会大政府,所以咱们观察其他国家的政策制定的时候,注意力本能地会主要放在政府部门,诸如总统府或者首相府之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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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欧洲大陆国家来说,这种观察角度是可行的。但是要观察英国以及美国的政策制定,更值得观察的是它们的议会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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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诸国家保护的英国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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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社会博弈决定着英国的政治主题,社会的变化就会直接反映在英国的政策变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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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英国最重要的社会变化就是地理大发现之后,开启了大规模的海外扩张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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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要搞错了,这个海外殖民扩张主要是社会行为,而不是国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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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群商人到海外去冒险,寻找发财的机会。比如著名的东印度公司,就是个私人合伙公司,根本不是国有公司。但就是这个私人公司,却征服了整个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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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冒险家很多都命丧海外,但也有小部分人获得了成功,比如像东印度公司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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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些人不会愿意国家插手自己的海外利益,更愿意自己组织力量进行保护;因为一旦国家插手就要交保护费了。所以我只要自己搞得定,就不需要交这个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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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可能发展到一定程度,自力保护已经搞不定了,他们就会转向国家要求其出面提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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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是否会出面保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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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这些家伙是否有能力在议会里进行成功的游说了。一旦游说成功,他们的海外利益就会被界定为国家利益,国家就派遣军队进行保护;游说不成功,他们就还是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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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说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实际上大致可以定量地测出来,就是你到底能花多少钱来进行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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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花钱去贿赂议员们,而是在公共舆论中造势,雇佣高水平的顾问和律师,帮自己把诉求表达为一套看上去很高大上的理念和提案。拿着这个东西博取社会更大的支持,到议会里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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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利益集团都会进行议会游说,它们的诉求经常会有各种冲突,谁花的钱多,谁就更有机会游说成功。但所谓的成功,不会是胜者全得,因为别人的钱也不会白花,会有各种对冲、抵消的效果。最终的决议就会是多方博弈妥协的一个结果,只不过会朝花钱最多的那一方有所偏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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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很合理,肯花足够多的钱,意味着在海外相关利益的规模足够大,对它进行保护就是合理的政治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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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议会游说的利益团体,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甚至还有纯粹的外国利益团体也会雇人来游说。所有国内国外的各种考虑,要在同一个场子里面PK,内政与外交很自然地就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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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强调一下,重要的事情分三点来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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