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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痕想,干脆就把钱拿到中央饭店替他结了账,也省得杨仲皋耽搁,明天就由他回上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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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冲寒冒风赶到中央饭店总台一问,杨仲皋其实并没有欠下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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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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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仲皋再想敲了我一笔,还是仅仅是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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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痕决定到杨仲皋房里问一问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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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杨仲皋房里很热闹,正和两个女人左拥右抱,艳福不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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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痕眼前一黑,但又不便当着两个女子发作,一言不发,转头冲出了中央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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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沙古痕正在保险公司办公,老朋友杨仲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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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来讨中央饭店的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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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什么房金啊?是我沙古痕前世欠了你的房金?我辛辛苦苦筹钱给你,你倒好,钱多得可以和风尘女子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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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痕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扭住了杨仲皋的胸脯,把这位老朋友“骗子”扭到了玄妙观的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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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在警所一番调解,沙古痕选择了和解,想想老友以前确实帮过自己一把,莫为己甚,再送他几万法币,打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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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痕的这则逸事,当年《力行日报》的标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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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收入佳,歹友觊觎,借去巨款狂嫖妓,莫逆结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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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白的胞弟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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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读《浮生六记》,专注重夫妇唱随之乐,觉得娶妇如此,人生也算光彩夺目了。林语堂在《浮生六记序》中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她并非最美丽,因为这书的作者,她的丈夫,并没有这样推崇;但是谁能否认她是最可爱的女人?她只是我们有时在朋友家中遇见的有风韵的丽人,因与其夫伉俪情笃,令人尽绝倾慕之念。我们只觉得世上有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可喜的事,只愿认她是朋友之妻,可以出入其家,可以不邀自来和她夫妇吃中饭。”这话说得不错,读《浮生六记》确实会有这样的感受。然而书是可以改换了关注点再看的,即看看沈三白笔下的亲弟弟启堂,忽然就有很多新的发现。原来沈三白夫妇的人生际遇,竟与他的胞弟分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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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三白)昆仲两人,其弟在书中号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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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堂第一次出现,乃在六记之第一记《闺房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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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为吾弟启堂娶妇,迁居饮马桥之仓米巷,屋虽宏畅,非复沧浪亭之幽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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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是沈复陈芸夫妇两人生活的转捩点,从沧浪亭畔的雅趣幽情、快活逍遥,到仓米巷后,则“院窄墙高,一无可取……开窗对陆氏废园,但有荒凉之象”。这完全因为启堂娶妇造成的生活变化。沈复夫妇随后迁居朋友鲁半舫的萧爽楼,再到王废基避暑,都是因为搬迁到仓米巷居所后演化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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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堂结婚,陈芸还出了大力,不过,陈芸之出力,效果未必佳。据沈三白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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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启堂弟妇,王虚舟先生孙女也,催妆时因缺乏珠花,芸出其纳彩所受者呈吾母,婢妪旁惜之,芸曰:“凡为妇人,已属纯阴,珠乃纯阴之精,用为首饰,阳气全克矣,何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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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此语,看得出沈三白很赞赏妻子的见解。然而,他可能并不知道,陈芸的这番说辞,果然可以解释自己的慷慨,同时却也抵消了自己的慷慨给人的好感。因为你认为不利的东西来给别人,不是一种嫁祸于人的作为吗?如果传到启堂之妇耳里,她接受这珠花,心里也必定不会愉快:首先是嫂子用过的,其次是嫂子觉得不利的。陈芸直言爽利,听在别人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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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坎坷记愁》中,又发生了启堂赖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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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春,余馆真州。吾父病于邗江,余往省,亦病焉。余弟启堂时亦随侍。芸来书曰:“启堂弟曾向邻妇借贷,倩芸作保,现追索甚急。”余询启堂,启堂转以嫂氏为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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