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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03 建元中,武安侯田蚡为汉太尉,亲贵用事,安国以五百金物遗蚡。蚡言安国太后,天子亦素闻其贤,即召以为北地都尉,迁为大司农。闽越、东越相攻,安国及大行王恢将。未至越,越杀其王降,汉兵亦罢。建元六年,武安侯为丞相,安国为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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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05 匈奴来请和亲,天子下议。大行王恢,燕人也,数为边吏,习知胡事。议曰:“汉与匈奴和亲,率不过数岁即复倍约。不如勿许,兴兵击之。”安国曰:“千里而战,兵不获利。今匈奴负戎马之足,怀禽兽之心,迁徙鸟举,难得而制也。得其地不足以为广,有其众不足以为强,自上古不属为人。汉数千里争利,则人马罢,虏以全制其敝。且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毛。非初不劲,末力衰也。击之不便,不如和亲。”群臣议者多附安国,于是上许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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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07 其明年,则元光元年,雁门马邑豪聂翁壹因大行王恢言上曰:“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阴使聂翁壹为间,亡入匈奴,谓单于曰:“吾能斩马邑令丞吏,以城降,财物可尽得。”单于爱信之,以为然,许聂翁壹。聂翁壹乃还,诈斩死罪囚,县其头马邑城,示单于使者为信。曰:“马邑长吏已死,可急来。”于是单于穿塞将十余万骑,入武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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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09 当是时,汉伏兵车骑材官二十余万,匿马邑旁谷中。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诸将皆属护军。约单于入马邑而汉兵纵发。王恢、李息、李广别从代主击其辎重。于是单于入汉长城武州塞。未至马邑百余里,行掠卤,徒见畜牧于野,不见一人。单于怪之,攻烽燧,得武州尉史。欲刺问尉史。尉史曰:“汉兵数十万伏马邑下。”单于顾谓左右曰:“几为汉所卖!”乃引兵还。出塞,曰:“吾得尉史,乃天也。”命尉史为“天王”。塞下传言单于已引去。汉兵追至塞,度弗及,即罢。王恢等兵三万,闻单于不与汉合,度往击辎重,必与单于精兵战,汉兵势必败,则以便宜罢兵,皆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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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11 天子怒王恢不出击单于辎重,擅引兵罢也。恢曰:“始约虏入马邑城,兵与单于接,而臣击其辎重,可得利。今单于闻,不至而还,臣以三万人众不敌,禔取辱耳。臣固知还而斩,然得完陛下士三万人。”于是下恢廷尉。廷尉当恢逗桡,当斩。恢私行千金丞相蚡。蚡不敢言上,而言于太后曰:“王恢首造马邑事,今不成而诛恢,是为匈奴报仇也。”上朝太后,太后以丞相言告上。上曰:“首为马邑事者,恢也,故发天下兵数十万,从其言,为此。且纵单于不可得,恢所部击其辎重,犹颇可得,以慰士大夫心。今不诛恢,无以谢天下。”于是恢闻之,乃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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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13 安国为人多大略,智足以当世取合,而出于忠厚焉。贪嗜于财。所推举皆廉士,贤于己者也。于梁举壶遂、臧固、郅他,皆天下名士,士亦以此称慕之,唯天子以为国器。安国为御史大夫四岁余,丞相田蚡死,安国行丞相事,奉引堕车,蹇。天子议置相,欲用安国,使使视之,蹇甚,乃更以平棘侯薛泽为丞相。安国病免数月,蹇愈,上复以安国为中尉。岁余,徙为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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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15 车骑将军卫青击匈奴,出上谷,破胡茏城。将军李广为匈奴所得,复失之;公孙敖大亡卒:皆当斩,赎为庶人。明年,匈奴大入边,杀辽西太守,及入雁门,所杀略数千人。车骑将军卫青击之,出雁门。卫尉安国为材官将军,屯于渔阳。安国捕生虏,言匈奴远去。即上书言方田作时,请且罢军屯。罢军屯月余,匈奴大入上谷、渔阳。安国壁乃有七百余人,出与战,不胜,复入壁。匈奴虏略千余人及畜产而去。天子闻之,怒,使使责让安国。徒安国益东,屯右北平。是时匈奴虏言当入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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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17 安国始为御史大夫及护军,后稍斥疏,下迁;而新幸壮将军卫青等有功,益贵。安国既疏远,默默也;将屯又为匈奴所欺,失亡多,甚自愧。幸得罢归,乃益东徙屯,意忽忽不乐。数月,病欧血死。安国以元朔二年中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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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19 太史公曰:余与壶遂定律历,观韩长孺之义,壶遂之深中隐厚。世之言梁多长者,不虚哉!壶遂官至詹事,天子方倚以为汉相,会遂卒。不然,壶遂之内廉行修,斯鞠躬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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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21 御史大夫韩安国,是梁国成安县人,后来迁居睢阳。曾经拜驺县的田先生为师,学习《韩非子》和杂家的学说。梁孝王时,担任中大夫。吴楚七国叛乱,梁孝王任命韩安国和张羽担任将军,在东界抵御吴国的军队。张羽敢于打硬战,而韩安国老成持重,两人相得益彰,因此吴军不能跨越梁国的防线。吴楚叛乱平息后,韩安国和张羽也因为配合默契而名声显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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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23 梁孝王,是孝景帝的同母弟弟,窦太后很宠爱他,特别允许他自己推举梁国国相以及二千石级的官员。他进出京城、到处游猎的排场,简直就像皇帝一样。景帝听说后,很不高兴。窦太后知道景帝不满,就怪罪梁国派来的使者,不接见他们,而向他们追查责问梁王的所作所为。这时韩安国就以梁国使者身份进京,先去拜见大长公主,哭着说:“为什么梁王作为儿子这么孝顺、作为臣子这么忠心,而太后竟然不能明察呢?从前吴、楚、齐、赵等七国叛乱时,函谷关以东的诸侯都联合起来向西进军,只有梁王与皇上关系最亲,处境也最为艰难。梁王想到太后和皇上在关中,而诸侯扰乱天下,他心里着急,一开口就泪流满面,跪着送我们六人,领兵抵抗吴楚叛军,吴、楚因此才没有敢大举西进,而最终被消灭,这都是梁王的功劳啊。如今太后却因为一些琐碎的礼节就来责怪梁王。梁王的父兄都是皇帝,从小见惯了这种场面,因而出入都清道,禁止行人通行,那些车马、旗帜本来就是皇帝赐予的,他只不过想借此向边远的小县夸耀,有时在都城往来驰骋,借此向诸侯夸耀,想让人都知道太后和皇上宠爱他。如今梁国的使者一来,当即就受到追查和责问。梁王很恐惧,日夜哭泣不住,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梁王为人子尽孝,为人臣尽忠,太后却一点不体恤呢?”大长公主就把这些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后,太后很高兴,说道:“把这些话讲给皇上听。”传话过去之后,皇上心里的结才算解开了,便摘下帽子向太后认错说:“我没有管教好弟弟,以至于让母后操心了。”于是接见了全部的梁国使者,重重地赏赐了他们,从此梁王和景帝关系越发地亲近了。太后、长公主又赏赐给韩安国价值千余金的财物,他的名声因此更大了,与朝廷也建立了密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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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25 后来韩安国犯法进了监狱,蒙县的狱吏田甲侮辱韩安国。韩安国说:“死灰难道就不会复燃吗?”田甲说:“要是死灰再燃烧我就撒一泡尿浇灭它。”过了不久,梁国内史空缺,朝廷派使者任命韩安国为梁国内史,就从监狱中被起用,担任了二千石级的官员。田甲吓得弃官逃跑,韩安国说:“田甲不回来就任,我就要夷灭他的宗族。”田甲于是肉袒前往赔罪。韩安国笑道:“你可以撒尿了!你们这样的人值得我计较吗?”最后还是善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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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27 梁国内史空缺的时候,梁孝王刚刚得到齐人公孙诡,很喜欢他,打算任命他为内史。窦太后知道后不同意,命令梁孝王任命韩安国做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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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29 公孙诡、羊胜曾怂恿梁孝王,要他向景帝请求做皇位继承人,并增加封地,怕朝廷大臣不肯答应,就暗地里派人刺杀当朝的谋臣。等到杀了原吴国国相袁盎,景帝便听到了公孙诡、羊胜等人的阴谋,就派使者去抓捕公孙诡和羊胜,要求务必抓到。前后派了十批使者,自丞相以下在全国进行大搜捕,结果搜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抓到。内史韩安国听说公孙诡、羊胜藏到了梁孝王那儿,就哭着进见孝王说:“主上受辱,为臣当死。大王因为没有良臣,所以事情才闹到如此地步。如今公孙诡、羊胜抓不到,请赐我一死吧。”孝王道:“何必这样呢?”韩安国泪流满面,说道:“大王您自己揣度一下,您和皇帝的关系,比起太上皇与高皇帝以及皇帝与临江王的关系,哪个更亲近呢?”孝王答道:“比不上他们。”韩安国说:“太上皇与高皇帝,皇上与临江王都是父子关系,但是高皇帝说:‘提着三尺宝剑夺取天下的人是我’,所以太上皇始终不能过问政事,住在栎阳宫。临江王是嫡长太子,只因为他母亲说错一句话就被废黜降为临江王;又因建宫室时侵占了祖庙墙内的空地,被迫自杀。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皇帝治理天下,终究不能因私情而损害公事。俗话说:‘即使是亲生父亲,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老虎?即使是亲兄弟,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恶狼?’如今大王位居诸侯之列,却因听信一个奸臣的妄言诱惑,就去冒犯皇上的禁令,扰乱朝廷法纪。皇上因为太后的缘故,不忍心把大王法办。太后日夜哭泣,希望您能改好,可是大王您却始终不醒悟。这样下去倘若太后一旦仙逝,大王还能依靠谁呢?”话还没说完,孝王就泪下数行,向韩安国忏悔道:“我现在就把公孙诡和羊胜交出来。”公孙诡、羊胜于是就自杀了。使者回朝报告,梁国的事情得以解决,都是韩安国的力量。从此之后,景帝、太后更看重韩安国了。孝王死后,共王即了位,韩安国因犯法而丢了官,闲居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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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31 建元年间,武安侯田蚡担任当朝太尉,受宠幸而掌大权,韩安国贿赂田蚡价值五百金的财物。田蚡就向王太后说到韩安国,皇上也常提起韩安国的贤能,就把他召来担任北地都尉,后来提升为大司农。当时闽越、东越互相攻打,韩安国和大行令王恢一起率军出征。还没有到达越地,越人就杀死了他们的国王向汉朝投降,汉军也就收兵了。建元六年武安侯田蚡做了丞相,韩安国被提升担任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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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33 匈奴派人前来请求和亲,皇上交由朝臣讨论。大行令王恢是燕地人,多次出任边郡官吏,因此熟悉匈奴的情况。他建议说:“以前汉朝和匈奴和亲,但过不了几年匈奴就又背弃盟约。不如不答应,而发兵攻打他。”韩安国说:“派军队去千里之外作战,不会有好结果。现在匈奴倚仗军马的充足,怀着禽兽般的野心,迁移如同群鸟,很难控制他们。即使得到它的土地也不能算是扩大我们的疆土,拥有它的百姓也不能使我们强大,自古以来就未把他们视为国中之人。汉军千里迢迢去争夺利益,就会人马疲惫,使匈奴得以全力制服我军的弱点。况且强劲的弓发出的箭到了最后,连薄薄的鲁缟也不能穿透;强风之末,连轻飘飘的鸿毛也不能吹起。并不是说开始的时候不强劲,而是到了最后力量衰减罢了。发兵攻打匈奴有很多不便,不如跟它和亲。”结果参加讨论的大臣大多附和韩安国,皇上就应允和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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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35 和亲的第二年,也就是元光元年,雁门郡马邑城的豪绅聂翁壹通过大行令王恢向皇上进言说:“匈奴刚与汉和亲,十分亲近信任边地百姓,可以用财利去引诱他们。”于是暗中派遣聂翁壹做间谍,逃到匈奴,对单于说:“我能杀死马邑城的县令县丞等官吏,将马邑城献给您,财物也就可以全部得到。”单于贪心就相信了他,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便答应了聂翁壹。聂翁壹回来,斩了几个死囚的头,把他们的脑袋悬挂在马邑城上,假充是马邑城官吏的头,给单于派来的使者看,说道:“马邑城的长官已经死了,你们可以赶快来。”于是单于率领十余万骑兵穿过边塞,进入武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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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37 正在这个时候,汉王朝埋伏了二十多万兵士,隐藏在马邑城旁边的山谷中。卫尉李广担任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担任轻车将军,大行令王恢担任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担任材官将军,御史大夫韩安国担任护军将军,诸将都归护军将军统领。约定好等单于进入马邑城时汉军的伏兵就先出击,王恢、李息、李广另外从代郡夺取匈奴的军用物资。当单于进入汉长城武州塞,距离马邑城还有一百多里,将要劫掠时,只看见牲畜放养在荒野之中,却见不到一个人。单于觉得很奇怪,就攻打烽火台,俘虏了武州的一个尉史,逼问他,尉史说:“汉军有几十万人正埋伏在马邑城下。”单于回过头来对左右说:“差点儿就上了汉朝的当!”于是带领部队回去了。出边塞时说:“我们捉到武州尉史,真是老天保佑啊!”称尉史为“天王”。等到塞下传来消息说单于已经退兵回去,汉军追到边塞,估计追不上了,就撤退回来了。王恢等人的三万兵力,听说单于没有跟汉军交战,估计如果攻打匈奴的辎重部队,一定会与单于的精兵碰上,那时就会处于不利形势,于是临时决定撤兵,所以汉军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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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39 天子对王恢不攻击匈奴的后勤部队,而擅自领兵撤回非常不满。王恢说:“当初约定匈奴一进入马邑城,汉军就与单于大军交战,而后我的部队才夺取军用物资,这样才有利可图。现在单于听到了消息,没有到达马邑城就回去了,我那三万人要和他作战,只会自寻失败。我知道回来会被杀头,但是这样可以保全陛下的三万军士。”皇上于是把王恢交给廷尉审判。廷尉判他避敌观望,应当杀头。王恢暗中贿赂田蚡一千金。田蚡不敢直接对皇帝说,就向王太后说道:“王恢首先倡议马邑诱敌之计,今天没有成功而杀了王恢,这是替匈奴报仇呀。”皇上朝见王太后时,王太后就把丞相的话告诉了皇上。皇上说:“首先提出这次计划的人就是王恢,所以调动天下几十万士兵,按他的意见出击匈奴,结果匈奴却跑了。再说即使这次抓不到单于,如果王恢能按约定攻击匈奴的后勤部队,那可能还有些收获,也算是一点安慰了,谁想到他把事情搞成这样。现在不杀王恢就无法向天下人交代。”王恢一听,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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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41 韩安国为人有大韬略,能够顺应形势获得当权者的欢心,同时也有忠厚之心。他贪嗜钱财,但所推荐的都是廉洁的士人,比他高明。在梁国时推荐了壶遂、臧固、郅他,都是天下的名士,士人因此对他也很称道,连天子也认为他有治国之才。韩安国担任御史大夫第四年,丞相田蚡死了,韩安国代理丞相的职务,有一次给皇帝导引车驾时坠下车,跛了脚。天子商议任命丞相,打算任用韩安国,就派使者前往探视,他的脚跛得很厉害,于是就又改用平棘侯薛泽担任丞相。韩安国因病免职数月,等跛脚痊愈了,皇上又任命他做了中尉。一年后,调任做了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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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43 车骑将军卫青攻打匈奴,从上谷郡出兵,在龙城打败了匈奴。将军李广被匈奴俘虏,后来又逃脱了;公孙敖损失了大量士兵;依军法他们都该杀头,后来花钱赎罪成为平民。第二年,匈奴大举入侵边境,杀了辽西太守,又侵入雁门,杀死和掳去几千人,等到车骑将军卫青赶到出兵追击时,他们已从雁门郡逃走。卫尉韩安国担任材官将军,驻守在渔阳。他抓到一个俘虏,说匈奴已经远远离去了。韩安国立即上书皇帝说现在正是农耕时节,请求暂且撤回屯驻的军队。撤回屯驻的军队一个多月后,匈奴大举侵入上谷、渔阳。韩安国的军营中只有七百多人,无法与敌交战,只好又撤回到军营中。结果匈奴掳掠了一千多人以及牲畜离去。天子听到这件事,大怒,派遣使者责备韩安国。把韩安国调往更东边的地方,屯军在右北平。这个时候匈奴的俘虏供称要侵入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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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45 韩安国开始时担任御史大夫和护军,后来就渐渐地被排斥疏远了,贬了官;而新得宠的年轻将军卫青等又有军功,更加受到皇上的重用。韩安国既被疏远,也就无声无闻了;他领兵驻防又被匈奴欺骗,损失伤亡很多,内心很是惭愧,希望能够回到朝廷,却被调往更东边驻守,心中恍惚,闷闷不乐。几个月后,韩安国得病呕血而死,这一年是元朔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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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77247 太史公曰:我和壶遂审定律历,看到韩长孺很有德义,壶遂则深藏忠厚。世人都说梁国多忠厚长者,这话确实不错啊!壶遂官做到詹事,天子正想重用他担任汉朝丞相,不巧壶遂就去世了。不然的话,以壶遂廉洁的品行和端正的行为,说不定真能干一番大事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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