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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三：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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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短：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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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被：同“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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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放：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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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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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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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新：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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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察察：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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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汶汶：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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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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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称：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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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祖：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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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鉴赏辞典 儒林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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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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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余读功令，至于广厉[1]学官之路，未尝不废[2]书而叹也。曰：嗟乎！夫周室衰而《关雎》作，幽厉微[3]而礼乐坏，诸侯恣[4]行，政由强国。故孔子闵[5]王路废而邪道兴，于是论次[6]《诗》、《书》，修起礼乐。适[7]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世以[8]混浊莫能用，是以仲尼干[9]七十余君无所遇，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矣”。西狩获麟，曰“吾道穷矣”。故因史记作《春秋》，以当王法，以辞微而指[10]博，后世学者多录[11]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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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魏文侯好学。后陵迟以至于始皇，天下并争于战国，儒术既绌[12]焉，然齐鲁之间，学者独不废也。于威、宣之际，孟子、荀卿之列，咸[13]遵夫子之业而润色[14]之，以学显于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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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陈涉之王[15]也，而鲁诸儒持孔氏之礼器往归[16]陈王。于是孔甲为陈涉博士，卒与涉俱死。陈涉起[17]匹夫，驱瓦合适戍，旬月以王楚，不满半岁竟灭亡，其事至微浅，然而缙绅先生之徒负孔子礼器往委质为臣者，何也？以秦焚其业，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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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高皇帝诛项籍，举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乐，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之遗化，好礼乐之国哉？故孔子在陈，曰“归[18]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19]简[20]，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21]之”。夫齐鲁之闲[22]于文学，自古以来，其天性也。故汉兴，然后诸儒始得修其经艺，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23]太常，诸生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24]，于是喟然叹兴于学。然尚有干戈，平定四海，亦未暇遑[25]庠序之事也。孝惠、吕后时，公卿皆武力有功之臣。孝文时颇[26]征用，然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27]儒者，而窦太后又好黄老之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28]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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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今上即位，赵绾、王臧之属明[29]儒学，而上亦乡[30]之，于是招方正贤良文学之士。自是之后，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于燕则韩太傅。言《尚书》自济南伏生。言《礼》自鲁高堂生。言《易》自菑川田生。言《春秋》于齐鲁自胡毋生，于赵自董仲舒。及窦太后崩，武安侯田蚡为丞相，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31]文学儒者数百人，而公孙弘以春秋白衣为天子三公，封以平津侯。天下之学士靡然乡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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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弘为学官，悼[32]道之郁滞，乃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33]民以礼，风[34]之以乐。婚姻者，居屋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愍[35]焉。故详[36]延天下方正博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与[37]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广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由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修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38]也。古者政教未洽[39]，不备其礼，请因[40]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41]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已[42]上，仪状端正者，补[43]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当与计偕[44]，诣[45]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弟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46]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不称者罚。臣谨案诏书律令下[47]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不能究宣，无以明布谕下。治礼次治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48]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已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若不足，乃择掌故补中二千石属[49]，文学掌故补郡属，备[50]员。请著[51]功令。佗[52]如律令。”制曰：“可。”自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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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史记》卷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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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经学在中国古代学术文化发展中居于核心地位，《四库全书》把“经”放在首位，就充分说明了它的重要性，而这一领域是在汉代由儒生群体奠定的。儒学自孔子以来虽然所走过的道路坎坷不平，但是在其诞生地鲁国及其毗邻的齐国一带却相沿不废，具有坚韧的文化生命力。传文中提及的汉代经学大师及其有成就的弟子也大多为齐鲁间人。这说明汉代儒学的复兴乃是其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的恢复和弘扬。司马迁用深邃的眼光，从历史与现实两个方面阐明了儒学在汉武帝时期勃然兴盛的原因。正是这一因素，直接导致汉代经学的繁荣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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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焚书坑儒，典籍凋零。汉代从文景时期展开大规模的古籍整理工作，博士们使用的经书本子是用汉代的隶书所写，此乃今文经。汉景帝末年，鲁恭王坏孔子宅，从旧宅墙中发现一批经典。汉武帝时，河间献王刘德从民间收集了大批古典文献。这些新出土的文献，却是用战国古文字书写的，故统称古文经。经过朝廷和儒生有意识的整理和挽救，除《乐》经已亡外，其他五经，即《诗》、《书》、《礼》、《易》、《春秋》得以流传。汉武帝立五经博士，每一经都置若干博士，博士下又有弟子。博士与弟子传习经书，分成若干流派。这是一整套关于儒家经学教育和选拔朝廷官吏的方案，其中不仅包括教育方针及选拔条件，而且包括考核方法与修业期满后的分配等一系列措施。从此，博士成为专门传授儒家经学的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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