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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氏可以用武力打败对手,但无法在道义上证明自己符合忠君德义的规范,这是司马氏的天然缺陷。唯一的办法就是代替曹魏皇帝,成为天下君主,这样就可以要求别人尽忠,自己则免去了忠君的义务。所以,到了司马昭这里,做了两件大事,对最终取代曹魏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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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杀死魏帝曹髦。司马昭杀死魏帝曹髦,标志着他比父兄走得更远。司马懿只是杀死曹爽,没有对皇帝动手;司马师废立皇帝,未起杀戮之心;司马昭则对魏帝不但剥夺其政治权力,而且剥夺其生存权利,这表明其除掉取代曹魏道路上一切障碍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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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灭掉蜀汉,打破了三国鼎立的格局。这件事无论对中国历史进程还是对司马昭取代曹魏都具有重要意义。司马昭主政时期,完成了这样一件大事,可以说立下不世之功。灭蜀之后,司马昭先接受了晋公的封号,不久又进爵为晋王,就像当年的曹操一样,离帝位只差一步之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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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有很多地方确实与曹操很像:曹操统一北方,司马昭灭掉蜀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司马昭玩弄魏帝于股掌之上;曹操虽称魏王,却享受皇帝的一切待遇,司马昭最后称晋王,也具有皇帝一般的权力;曹操娴熟于权术,司马昭擅长于弄权;曹操镇压反对派毫不手软,司马昭对待政敌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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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们在评价这两个人的时候,论断却大不相同。曹操被认为是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用鲁迅先生的话讲,“曹操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一个英雄”;而司马昭却被人们认为是个野心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句话流传了上千年,一直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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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使曹操与司马昭有这样的区别呢?换言之,两个人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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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曹操与司马昭都是非常聪明之人。但是,曹操除了把聪明才智用到了与司马昭相同的地方,还用到了政治、军事、文学等领域的思想建树方面。这里的“思想”是哲学意义上的,即通过意识中的思维活动对客观现象形成的具有理论意义的观念。曹操政治思想方面,如“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唯才是举”、“取士勿废偏短”、“治定之化,以礼为首;拨乱之政,以刑为先”等都非常著名,而且影响后世。在军事方面,他主张“用干戚以济世”,即武力为救助社会服务;提出“恃文者亡”、“恃武者灭”,主张文武并用,不可偏执一端。在文学方面,主张清简,反对浮华,主张诗文以言志,反映社会现实。他的著名诗篇《薤露》、《蒿里行》、《却东西门行》、《观沧海》、《龟虽寿》等体现了这些主张。这些比起权术谋略来,是更高层次的大智慧,而权术谋略只是小聪明。司马昭不乏权术谋略,但缺少曹操那样的思想建树,这使他只能成为政客和野心家,而不能成为超世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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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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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值: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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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蠲:通“捐”,减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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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甲: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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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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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备: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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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犯跸:冒犯皇帝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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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致: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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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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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谢: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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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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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所: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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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陨:通“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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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事: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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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卒: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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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委: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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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骆驿:同“络绎”,往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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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收: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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