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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矜：夸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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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会：适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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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因：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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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迹：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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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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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耽：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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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间：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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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鉴赏辞典 释与道，文化自立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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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是我国古代思想文化繁荣的一个高峰，这和国家大变革所形成的思想相对活跃氛围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一时期的高峰较之于其他历史时期的高峰更有一层别样的意味，突出表现在文化的开放豁达和兼容并蓄，在发扬本土文化的同时，也能够积极吸收外部文化。当时，中国本土的道教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时人以讨论道术玄学为尚。与此同时，南传佛教由海上传入中国，以其精深微妙的学问迅速征服了大量士人，渐渐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文化力量，本土和外部的文化就在这种交流碰撞的环境中各自得到了成长和传播。文化交融的结果就是多元化和混合型文化模式的逐渐抟成与出现，多元的文化形态必然会冲击统治集团一元文化的构建努力。秦始皇统一全国后混一政治，车同轨、书同文，以为秦王朝乃子孙帝王万世之业，岂料二世而亡。由此可见，真正的思想活跃和开放存在着一个平衡点，过度的宽松或是集权政治的压制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本书选录的《夷蛮列传》和《释老志》，分别选自《宋书》和《魏书》，希望通过对于两篇文献的分析，从文化阐释的角度体现出当时思想交流碰撞的动态。其中，《夷蛮列传》以《天竺迦毗黎国列传》为主，侧重于描摹佛教与本土思想之间的交锋，《释老志》选择佛教寺庙和国家财政之间的关系进行论述，通过两篇文献，管窥外来思想文化的中国本土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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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鉴赏辞典 夷蛮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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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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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迦毗黎国，元嘉五年，国王月爱遣使奉表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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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所住，名迦毗河，东际[1]于海，其城四边，悉[2]紫绀石，首罗天护，令国安隐。国王相承，未尝断绝，国中人民，率[3]皆修善，诸国来集，共遵道法，诸寺舍子，皆七宝形像，众妙供具，如先王法。臣自修检，不犯道禁，臣名月爱，弃世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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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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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十八年，苏摩黎国王那邻那罗跋摩遣使献方物。世祖孝建二年，斤陁利国王释婆罗那邻陁遣长史竺留陁及多献金银宝器。后废帝元徽元年，婆黎国遣使贡献。凡此诸国，皆事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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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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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琳者，秦郡秦县人，姓刘氏。少出家，住冶城寺，有才章，兼外内之学，为庐陵王义真所知。尝[4]著《均善论》，其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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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学先生，以为中国圣人，经纶百世，其德弘矣，智周万变，天人之理尽矣，道无隐旨，教罔[5]遗筌，聪睿迪[6]哲，何负[7]于殊论哉。有黑学道士陋[8]之，谓不照幽冥之途，弗及来生之化，虽尚虚心，未能虚事，不逮[9]西域之深也。于是白学访其所以不逮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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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曰：“释氏所论之空，与老氏所言之空，无同异乎？”黑曰：“异。释氏即物为空，空物为一。老氏有无两行，空有为异，安得同乎。”白曰：“释氏空物，物信空邪？”黑曰：“然。空又空，不翅[10]于空矣。”白曰：“三仪灵长于宇宙，万品盈生于天地，孰是空哉？”黑曰：“空其自性之有，不害[11]因假之体也。今构群材以成大厦，罔专寝之实，积一毫以致合抱，无檀木之体，有生莫俄顷[12]之留，泰山蔑累息之固，兴灭无常，因缘无主，所空在于性理，所难据于事用，吾以为误矣。”……白曰：“山高累卑之辞，川树积小之咏，舟壑火传之谈，坚白唐肆之论，盖盈于中国矣，非理之奥，故不举以为教本耳。子固以遗[13]情遗累[14]，虚心为道，而据事剖析者，更由指掌之间乎。”黑曰：“周、孔为教，正[15]及一世，不见来生无穷之缘，积善不过子孙之庆，累恶不过余殃之罚，报效止于荣禄，诛责极于穷贱，视听之外，冥[16]然不知，良可悲矣。释迦关[17]无穷之业，拔[18]重关之险，陶[19]方寸之虑，宇宙不足盈其明，设一慈之救，群生不足胜其化[20]，叙地狱则民惧其罪，敷[21]天堂则物欢其福，指泥洹以长归，乘法身以遐[22]览，神变无不周，灵泽靡不覃[23]，先觉翻翔于上世，后悟腾翥而不绍[24]，坎井之局[25]，何以识大方之家乎。”……白曰：“异哉！何所务之乖[26]也。道在无欲，而以有欲要[27]之，北行求郢，西征索越，方[28]长迷于幽都，永谬滞于昧[29]谷。辽辽闽、楚，其可见乎。所谓积渐者，日损之谓也。当先遗其所轻，然后忘其所重，使利欲日去，淳白[30]自生耳。岂得以少要多，以粗易[31]妙，俯仰之间，非利不动，利之所荡，其有极哉。乃丹青眩媚彩之目，土木夸好壮之心，兴糜费之道，单[32]九服之财，树无用之事，割[33]群生之急，致营造之计，成私树之权，务劝化之业，结师党之势，苦节以要厉精之誉，护法以展陵竞[34]之情，悲矣。夫道其安寄乎。是以周、孔敦俗，弗关视听之外，老、庄陶风，谨守性分而已。”黑曰：“三游本于仁义，盗跖资于五善，圣迹之敝，岂有内外。且黄、老之家，符章之伪，水祝之诬，不可胜论。子安于彼，骇于此，玩于浊水，违[35]于清渊耳。”白曰：“有迹不能不敝，有术不能无伪，此乃圣人所以桎梏也。今所惜在作法于贪，遂以成俗，不正其敝，反以为高耳。至若淫妄之徒，世自近[36]鄙，源流蔑然，固不足论。”黑曰：“释氏之教，专救夷俗，便无取于诸华邪？”白曰：“曷[37]为其然。为则开端，宜怀属绪，爱物去[38]杀，尚施周人，息心遗荣华之愿，大士布兼济之念，仁义玄一者，何以尚[39]之。惜乎幽旨不亮，末流为累耳。”黑曰：“子之论善殆同矣，便[40]事尽于生乎？”白曰：“幽冥之理，固不极于人事矣。周、孔疑而不辨，释迦辨而不实，将宜废其显晦之迹，存其所要之旨。请尝言之。夫道之以仁义者，服理以从化；帅之以劝戒者，循利而迁善。故甘辞兴于有欲，而灭于悟理，淡说行于天解，而息于贪伪。是以示来生者，蔽[41]亏于道、释不得已，杜幽暗者，冥符于姬、孔闭其兑。由斯论之，言之者未必远，知之者未必得，不知者未必失，但知六度与五教并行，信顺与慈悲齐立耳。殊涂[42]而同归者，不得守其发轮之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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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宋书》卷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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