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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纳凉行在所,南、北臣僚会议。十月,坐冬行在所,亦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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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辽史》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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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公元916年,契丹族首领,一代帝王耶律阿保机在东北和华北北部建立起威震东亚的大辽帝国。历史上的辽朝与五代同始,与北宋同终。当时包括据有中原人文荟萃之地的北宋在内的四周邻邦,均须视辽之马首是瞻。由于声名远播、影响巨大,世界上有些国家和民族例如俄罗斯,直至现在仍把中国称作“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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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朝不仅以其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漫长的中国历史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也因其别树一帜的政治体制而为后世史家和统治者所关注。契丹人崛起后并没有放弃原有的游牧社会的组织结构,也没有像北魏孝文帝进行汉化改革,完全照搬中原的政治体制,而是采取二元并存的政治体制。契丹立国二百多年,中央设立了北南面官分管契丹人和汉人,“以国制治契丹,以汉人制待汉人”,用管理契丹族的方式治理本民族,用管理汉人的方式治理汉族。不仅如此,辽朝还分设五京,分别为上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中京(今内蒙古宁城县大明城)、南京(今北京)、东京(今辽宁辽阳)、西京(今山西大同),以上京为首都,其他均为陪都,此即五京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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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最特色鲜明的政治制度莫过于“捺钵”制度。契丹族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其转徙不定、车马为家的游牧生活决定了辽代皇帝的巡狩制,即皇帝不常住京城,而是随季节气候和水草的变化,四时迁徙。“捺钵”成为了辽代富有民族特色的政治制度,也是真正处理政务的常设行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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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捺钵”?即辽朝君主在游猎捕鱼地区所设的牙帐(行宫)。在牙帐北面的北面官主要是管理契丹事务,北枢密院统管军马;在牙帐南面的南面官主要治理汉人户籍赋税事务,南枢密院不过问军权。辽代的决策中枢,不在五京,而在流动的捺钵,“皇帝四时巡狩,契丹大小内外臣僚并应役次人,及汉人宣徽院所管百司皆从”,捺钵中的皇帝可以随时随地处理契丹和属国的政务。汉人的事务,委托中书省代为办理,县令以上的政务可以先实施,具体细节等到夏冬捺钵议事的时候再禀告皇帝追认。冬夏捺钵大政会议后,皇帝就起牙帐去春水秋山,全体契丹官员及一部分汉人官员随行,大部分汉人官员返回中京留守并处理汉人的事务,这实际就是蕃汉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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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地区有别于中原的独特的自然环境、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不仅形成了契丹人豪放不羁的民族性格和剽悍尚武的民族精神,而且孕育了居无常处的议政方式和特色鲜明的捺钵制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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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的捺钵制度是本民族传统的生活方式与大辽建国后出现的特殊政治、经济形势交相作用的产物,这种制度与辽朝创行的南北面官制互为表里,一方面保护了燕云、渤海地区进步的生产方式和先进的政治、经济文化成果,另一方面也保持和发扬了本民族固有的经济文化传统,从而在巩固政权、维护统一方面,起到了不可低估的重要作用。辽朝的统治者借助捺钵制度来强化契丹人的民族意识,突出北面官的决策地位,借以团结部民、减少阻力,并保持了南北的政治统一,借助推行改革来实现国家的进一步富强,而又不丢失本民族的传统特色。值得一提的是,通过探究捺钵制度,还能发现其实契丹人在转徙流动中实现了有节制的对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并且因地、因时地对自然资源进行了有效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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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制度不仅对当时的契丹社会产生了重要影响,而且也被金、元、清等后世王朝所承袭,善于骑射的满族人建热河山庄避暑纳凉,建木兰围场秋季行猎,这也无疑是对辽代契丹人捺钵文化的吸收与传承。辽朝捺钵制度对于亚欧大陆上的草原民族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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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制度不仅传播、弘扬了契丹民族文化,也吸纳了汉族以及其他民族的文化,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有机融合和有效竞争,也为中华文化的多元一体文化格局带来了新的因子,注入了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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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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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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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畋: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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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浸:同“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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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违: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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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常: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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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卓: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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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泮: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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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去: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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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麾:同“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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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荐:进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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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举: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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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酬酢:饮酒时主客互相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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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尝: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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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效: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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