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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26 四月间,安众侯刘崇跟国相张绍商量道:“安汉公王莽专断朝廷政事,一定会要危害刘家。全国反对他的人,竟没有人敢首先起事,这是我们皇族的耻辱。我率领同族的人倡首,全国必定响应。”张绍等跟随他的有一百多人,便进攻宛县,没有攻进去就失败了。张绍是张竦的堂兄。张竦和刘崇的远房伯叔刘嘉前往朝廷自首,王莽免了他们没有给加罪。张竦便替刘嘉写奏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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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28 建平、元寿年间,皇统几乎断绝,皇族几乎遭到废弃。幸赖您的圣明德行,艰苦援助,维护扶持,国家的命脉得以重新延续,皇族觉得眼光明亮,充满希望。您到朝廷掌握政权,发号施令,总是从皇族开始,首先起用九族。推及旁支亲属,建立王国、侯国,向着南面称王称侯的人,要用百来计算。恢复断绝了后代的封国,让灭亡了的得以保存,让废除了的得以延续,因而得以并肩齐首重新成为人上人的,纷纭众多,成行成列,这些都是为了维护汉朝廷,辅助汉皇室。修建太学,设立庙堂,传布上天的法则,传播圣人的教化,召集全国王侯举行朝会,宣扬礼乐教化治理国家,皇族诸侯都增加了土地。全国百姓仰慕,伸长脖子盼望,歌颂的声音洋洋洒洒,耳朵都装不了。国家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美誉,获得这样的盛名,享受这样的幸福,赢得这样的光荣的缘故,难道不是由于太皇太后朝朝暮暮的操心劳神,您日日夜夜的殚精竭虑吗!为什么这样说呢?遇到混乱就替它整顿法纪,遇到危险就使它得到安全,遇到灾祸就给它引来幸福,遇到绝位就给它延续后代,遇到幼主就替他担负责任,从早到晚忙忙碌碌,从冬到夏勤勤恳恳,无时休息,孜孜不倦的目的,都是为了造福全国人民,加强刘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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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30 我们臣下无分智愚,老百姓不论男女,都体会了您的深切用心。而安众侯刘崇却偏偏怀着荒谬的思想,抱着叛逆的意图,兴兵动众,想要危害朝廷,他的丑恶言行使人不愿意听,罪恶极大,处死刑还太轻,的确是我们臣子的仇人,皇族的敌人,国家的蟊贼,天下的祸害。此所以亲属震骇,告发他的罪行,人民背叛,扔掉他的兵器,他前进不到几步,便败退下来,遭到了应得的灾祸。百岁的母亲,幼小的儿女,同时被杀,脑袋挂在竹篙尖上,珠玉环坠还吊在耳朵上,金银首饰还插在头顶上,打这样的主意,难道不是荒谬绝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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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32 我听说古代对于叛逆的国家,在实行讨伐和惩罚之后,就掘毁它的宫室成为池沼,让它藏垢纳污,起名叫作恶人的旧居,就是长出蔬菜,人们也不吃它。在它的土地神社的四周修筑障壁,上面用东西覆盖起来,周围用竹木遮蔽起来,以表示弃绝,不让在此通天地阴阳之气。把对安侯国社的处置方式通报各王侯,让他们各自仿造一个模型,出门看到它,触目惊心,作为鉴戒。当今全国臣民听到刘崇反叛,都想要揭起衣服、手持利剑去声讨他。那些先到达的人,就会砍断他的颈项,戳穿他的胸膛,劈开他的躯体,切割他的肌肉;后到达的人,想要打碎他的门窗,推倒他的墙壁,挖平他的房屋,烧毁他的器具,同声扫荡那块地方,立刻平定创伤。而皇族尤其痛恨,说到他一定咬牙切齿。什么道理呢?认为他背叛恩情和正义,不懂得深恩厚德是从哪里来的。皇族的住地有的隔得较远,我幸而能够首先听到,说不尽满腔的愤怒,愿意给皇族带了头,父子兄弟背着畚箕,扛着铁锹,飞跑到南阳郡去,掘毁刘崇的宫室成为蓄积污水的池沼,让它像古代的制度一样。还有是刘崇的土地神社应当像亡国的亳社一样毁掉,把这个反面教材分发各王侯,用来永远作为鉴戒。希望把我的意见交给四辅公卿大夫讨论,借以表明我的爱憎,昭示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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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34 当时王莽非常高兴。公卿大臣都说:“应当照刘嘉所说的办。”王莽报告王太后下诏书道:“刘嘉父子兄弟,虽然跟刘嘉有亲属关系,可是不敢偏私,有的看到叛乱的萌芽,就接连告发他,等到叛乱形成,都一致仇视他,这符合古礼,忠孝思想鲜明地表现在这里。应当拿杜衍县的一千户赐封刘嘉为帅礼侯,刘嘉的七个儿子都赏赐关内侯的爵位。”后来又赐封张竦为淑德侯。长安人为这件事编成俗语说:“要想求得封赏,可以去访问张伯松;尽力进行战斗,比不上巧妙地写个奏章。”王莽又封赏南阳郡有功劳的官吏和平民一百多人,把刘崇的房屋掘毁成为污池。以后凡是谋反的人,都把他们的房屋掘毁成为污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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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36 大臣们又报告:“刘崇等人敢于造反,就是因为王莽的权力还小了。应当提高他的权位去镇服全国。”五月甲辰日,王太后命令王莽在朝见她的时候自称“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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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38 冬季十月丙辰是本月最后一天,出现了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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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40 十二月间,大臣们上报告请求:“增加安汉公官署和家中的官吏,设置率更令、庙长、庙丞、厩长、厩丞、厨长、厨丞、中庶子和勇士以下一百多人,又设置卫士三百人。把安汉公在皇宫中的值班室称为摄省,官署称为摄殿,住宅称为摄宫。”奏章被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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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42 王莽报告王太后下诏书道:“原太师孔光虽然早已逝世,功绩已经序列。太保王舜、大司空甄丰、轻车将军甄邯和步兵将军孙建都为招引单于出了主意,又主持修建天象台、大会堂、太学和四郊祭坛,订立制度,开通子午道,跟宰衡有共同的思想,都重视德行,齐心合力,功德卓著。赐封王舜的儿子王匡为同心侯,王林为悦德侯,孔光的孙子孔寿为合意侯,甄丰的孙子甄匡为并力侯。增加甄邯和孙建的封邑各三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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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44 这一年,西羌庞恬和傅幡等人怨恨王莽夺取他们的土地作为西海郡,反攻西海郡太守程永,程永逃跑。王莽处死了程永,派遣护羌校尉窦况进击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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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46 二年春季里,窦况等人打败了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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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48 五月间,改铸货币:错刀,一枚值五千钱;契刀,一枚值五百钱;大钱,一枚值五十钱,跟五铢钱同时流通。民间有很多私铸货币的。下禁令:从列侯以下不准私藏黄金,送交御府可以得到相当的代价,然而终于没有给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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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50 九月间,东郡太守翟义召集考核官吏的会议,统率车马,因而发动勇士,拥立严乡侯刘信做皇帝,传递檄文到各地方,说王莽“毒死平帝,代理天子的职位,想要断绝汉朝,现在我们严肃地执行上天的惩罚,讨伐王莽。”各地方动摇起来了,翟义有军队十多万。王莽惶恐不安,吃不下饭,昼夜抱着孺子到郊祀祭坛和宗庙祷告,模仿《大诰》写了一篇策书,派遣谏大夫桓谭等人传布到全国,把自己代理皇位将来会要把政权归还孺子的意图晓谕全国。派遣王邑、孙建等八将军进击翟义,分别驻扎各处关口,防守险要的地方。槐里县男子赵明、霍鸿等人起兵响应翟义,互相商量道:“各将军率领的精锐军队全部开到东方去了,首都空虚,可以进攻长安。”军队逐渐多起来,发展到将近十万人,王莽恐惧,派遣将军王奇和王级率领军队去抵御他们。任命太保甄邯做大将军,在高帝庙接受钺斧,统率全国的军队,左边执持符节,右边把握钺斧,驻扎在城外。王舜和甄丰昼夜巡视宫殿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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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52 十二月间,王邑等人在圉县打败了翟义。司威陈崇被派遣去监督军队,上报告道:“您承受上天的伟大规范,心意符合伟大的先知,承受天命,预先知道成功失败的趋势,就像神机妙算,这就叫作像上天一样高明。像上天一样高明的君主,思考就能改变命运,说话就能影响万物,行动就能造成理想的社会风气。我陈崇俯伏诵读诏书下达日期,私自估计那段时间,英明的思虑刚刚萌发,反贼接连受挫;诏文开始撰写,反贼彻底失败;制书正好下达,反贼全部消灭。各将领还没有来得及一致使出他们的锐气,我陈崇还没有来得及献出自己的愚见,而形势已经最后决定啦。”王莽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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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54 三年春季里,发生了地震。宣布全国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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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56 王邑等人回到首都,开到西方跟王级等人会合进击赵明的霍鸿,都被粉碎了,这些话记载在《翟义传》里面。王莽在未央宫白虎殿大规模地举行宴会,慰问和奖励将领们。命令陈崇审核军功。区别他们的高低。王莽便上奏章道:“圣明的时代,国家会涌现出很多的贤人,所以唐尧、虞舜的时代,可以挨家挨户封赏,遇到功业完成、大事办妥,就要对有关人员实行封赏。例如夏禹举行涂山大会,携带礼物参加的有一万国,诸侯拿着瑞玉,附庸拿着束帛。周武王举行孟津大会,还有八百诸侯参加。周公居位摄政,祭祀天地让后稷配享上天,在明堂祭祀祖宗让周文王配享上帝,因此全国范围内个个拿着他们的贡物来参加祭礼,大概有一千八百诸侯。《礼记·王制》记载一千七百多个国家,因此孔子撰写《孝经》说:‘不敢遗漏一个小国的臣子,何况对于正式的诸侯——公侯伯子男呢?所以能够得到万国的欢心来祭祀他的先代国王。’这就是帝王的孝道的表现。秦朝实行不道德的政策,毁灭诸侯,建立郡县,想要垄断全国的利益,所以只传递两代就灭亡了。高皇帝承受天命,除灭残贼,考核功绩,施行封赏,建立王国、侯国几百个,后来逐渐衰落,剩下来的不多了。太皇太后亲自掌握最高统治权力,广泛地赐封有功德的人,从而鼓励人们做好事,恢复灭亡了的国家,延续断绝了的后代,从而永保子孙的统治地位,因此广远深入的教化普遍传播,早晚就要完成。遭到羌寇危害西海郡,反贼在东郡散布流言,叛乱头目在西部地区惑乱民众,忠臣孝子没有不奋发愤怒,锋芒所指纷纷灭亡,全都受到了他们应得的惩罚,全国都安宁了。现在制定礼法,创作乐教,具体查考周朝的爵位分五等,封地分四等,有明文记载;殷朝的爵位分三等,有这样的解说,没有这样的经文。孔子说:‘周代的制度是借鉴于夏代、殷代的制度而建立起来的,多么丰富美好哇!我愿意遵循周代的制度。’我建议各将领应当获得爵位和封邑的,爵位分五等,封地分四等。”奏章被批准了。于是受到封赏的人高的是侯爵和伯爵,其次是子爵和男爵,应当赏赐关内侯爵位的改名叫作附城,共有几百人。进击西海郡的用“羌”字作为称号,进击槐里县的用“武”字作为称号,进击翟义的用“虏”字作为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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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58 大臣们又报告道:“太后褒扬有功的人,记录有德的人,远的上推千年,近的就在现代,有的人因为有文德受到封赏,有的人因为有武功获得爵位,关系有深有浅,功德有大有小,没有不包括进来的。现在摄皇帝背靠斧依,登上皇位,应当不同于任职宰衡主持国政的时候,制礼作乐虽然还没有全部完成,应当提高他的两个儿子的爵位都升为公爵。《春秋》主张‘奖励贤人推及他的子孙’,‘贤人的后代应当享有土地’。周成王广泛地赐封周公的庶子六人,都得到了封地。还有汉朝的名相大将萧何、霍光那些人,都推广到了旁支亲属。对于他的侄儿王光,可以先赐封为列侯;他的许多孙子,等到制礼作乐全部完成,大司徒、大司空送上名单,按照从前的诏书办理。”王太后命令道:“提升摄皇帝的儿子褒新侯王安为新举公,赏都侯王临为褒新公,赐封王光为衍功侯。”这时候,王莽交还了新都国,大臣们又建议把新都国赐封王莽的孙子王宗为新都侯。王莽既已消灭了翟义,自己认为声威德行一天天兴盛,得到了天意人心的帮助,于是考虑正式登上皇位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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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60 九月间,王莽的母亲功显君死去,他的用意不在于表示哀痛,让王太后命令礼仪部门讨论他的丧服问题。少阿、羲和刘歆和博士、儒生们七十八人都说:“居位摄政的义务,在于统率全国臣民完成上天的使命,发扬光大帝王的基本原则,制定法律制度,安定全国的政局。从前殷成汤去世,而太子早就死了,他的儿子太甲幼稚不懂事,伊尹把他逐放到桐宫而居位摄政,来振兴殷朝的治国原则。周武王去世,周朝的治国原则还没有确立,周成王年龄幼小,周公摆开周成王而居位摄政,来确立周朝的治国原则。因此殷朝实现了整齐严肃的教化,周朝收到了刑罚搁置不用的功效。现在太皇太后接连遭遇皇族处境的不顺利,委任安汉公监督百官,实现全国的公正平均。遇到孺子年龄幼小,还不能恭敬的服侍天地,上天降下祥瑞,出现了丹书白石的符命,因此太皇太后遵循上天的明白意旨,命令安汉公登上皇位,代行职权,将要靠他来完成圣汉的伟大事业,跟唐、虞、夏、商、周媲美。于是,摄皇帝开放秘府,会集许多儒生,制定礼法,创作乐教,终于确定了百官的体制,出色地完成了上天的使命。英明的天才洞察周全,卓越独到的见解,发掘出了周朝的礼制,从而阐明了继承和借鉴的脉络,效法天道,查考古制,对它加以删减或增补,好像仲尼能够赶上去欣赏《韶乐》,好像太阳月亮一样的崇高,不可能用阶梯攀登上去,如果不是最伟大的全知全能,谁能达到这个高度!大纲要目都已经整理出来,大功告成就只差一步工夫了,这就是用来扶助圣汉,安定百姓的功效。现在功显君逝世,《礼经》规定‘庶子做了父亲的继承人,为他的生母守缌麻服。’注解说‘跟尊贵的父母成为了一个整体,就不敢为生身的庶母守三年或一年的丧服。’摄皇帝靠着圣明的德行,秉承上天的意旨,接受太后的诏令,登上皇位,代行职权,继承汉朝嫡系长房的后代,对上肩负着服侍天地、治理国家的重作,对下要为全国人民的万事万物操心,不容许顾及他的生母。所以太皇太后立起他的长孙,让他作新都侯,作为哀侯的后代。这表明摄皇帝跟尊贵的汉朝皇族成为了一个整体,要恭敬地主持宗庙的祭礼,供养太皇太后,不容许为他的生母守三年的丧服了。《周礼》说‘国王为诸侯守缌麻服’,‘礼帽上面加上环绕而成的孝带’,对同姓诸侯就用麻带,对异姓诸侯就用葛带。摄皇帝应当为功显君守缌麻服,礼帽上面加上用麻环绕而成的孝带,仿照天子吊唁诸侯的丧服,以符合圣人制度。”王莽便采用上述的办法,整个一吊再会的丧礼过程,让新都侯王宗为主,由他守三年的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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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62 司威陈崇报告,衍功侯王光私下告知执金吾窦况,让窦况替他杀人,窦况替他拘禁了那个人,把那个人处死了。王莽大发怒火,严厉地责备了王光。王光的母亲说:“你看自己的身份比长孙、仲孙怎么样?”母子便自杀了,连窦况也都死了。起初,王莽由于服侍母亲,供养嫂子,抚育侄儿求得了名誉,等到后来狂妄凶暴,又这样来显示公正无私。让王光的儿子王嘉继承爵位做了衍功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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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64 王莽下文告说:“停止娱乐活动的规定,到今年冬季末了终止,明年正月祭礼天地,各种乐器都应当演奏。诸侯公、公卿、士大夫,所采用的音乐应当分几等?五声八音,每一条各是什么?应当跟所属儒生各自尽力精心思考,详细地陈述它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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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66 这一年,有广饶侯刘京、车骑将军千人扈云和太保属官臧鸿报告符命。刘京提出齐郡的新井,扈云提出巴郡的石牛,臧鸿提出右扶风雍县的石头,王莽都欢迎接受了。十一月甲子日,王莽上奏章给王太后说:“您是最完美的圣人,遇到皇族处境不顺利,经历汉朝传递十二代、经历二百一十来年的不幸命运,接受上天威严的命令,命令我王莽居位摄政,接受孺子的委托,担任全国人民的寄托。我王莽兢兢业业,生怕不称职。皇族广饶侯刘京上报告说:‘七月中,齐郡临淄县昌兴亭长辛当一夜做了几个梦,梦见有人对他说:“我是天老爷的使者。天老爷打发我告诉亭长道:‘摄皇帝应当作真皇帝。’如果不相信我,这个公所里会出现一口新井。”亭长早晨起来一看公所里,果然出现了一口新井,深入地下将近一百尺。’十一月壬子日,当建辰交冬至,巴郡的石牛,戊午日,雍县的石文,都到达未央宫的前殿。我和太保安阳侯王舜等人去看时,天空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风停止,在石头前面得到了铜符帛图,上面的文字是:‘上天通告皇帝的符命,进献的人可以封侯。承受天命,执行神令。’骑都尉崔发等人能够认识并解说。以及从前孝哀皇帝建平二年六月甲子日下诏书,改为太初元将元年,查考当时的事实,甘忠可和夏贺良的谶书收藏在兰台。我王莽认为元将元年的意思,就是大将居摄改元的天书,到今天事实已经证明了。《尚书·康诰》记载‘王顺着说:“强大的诸侯,我的老弟,小子姬封。”’这就是周公居位摄政时被称为王的记录。《春秋》记载鲁隐公不说登上君位,因为他是代理鲁君。这两部经书是周公、孔子所编定,原是作为后代的榜样的。孔子说:‘畏惧上天的意旨,畏惧尊长辈,畏惧圣人的教导。’我王莽敢不遵照实行!我请求恭敬地服侍神祇和祖宗,向太皇太后和孝平皇后报告工作,都自称假皇帝。至于向全国臣民发号施令,全国臣民向我报告工作,都不要说是‘代理’。把居摄三年改为初始元年,铜壶滴漏的刻度改为一百二十度,以符合上天的意旨。我王莽一定日日夜夜培养教育促使孺子成长,让他能够跟周代的成王媲美,把太皇太后的声威德行传播到九州万国,让他们富足并且教育他们。等到孺子加冕以后,把明君的权力归还给他,仿照周公的成例。”奏章被批准了。群众知道他信奉符命的意图,大臣们广泛议论,分别报告王太后,以显示正式登上皇位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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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68 期门郎张充等六人策划一道劫持王莽,拥立楚王做皇帝。被发觉,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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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5770 梓潼县人哀章在长安学习,一向品行不好,喜欢说大话。他看见王莽居位摄政,就制造了一只铜箱子,制作了两道封书题签,写明其中的一张叫作“天帝行玺金匮图”,另一张写明叫作“赤帝行玺某传予黄帝策书”。所谓某,就是高皇帝的名字。文书说王莽作真天子,皇太后遵照天意行事。图和书都写明王莽的大臣八人,又起了好名字王兴和王盛,哀章便把自己的姓名也塞在里面,共是十一人,都写明了官职和爵位,作为辅佐。哀章听到齐郡新井和巴郡石牛事件下达了,当天黄昏时候,穿着黄衣,拿着铜箱子到高帝祠庙,把它交给了仆射。仆射把这件事情上报了。戊辰日,王莽到高帝祠庙接受天神命令转让统治权的铜箱子。他戴着王冠,进见王太后,转身坐在未央宫的前殿,下文告说:“我德行不好,幸赖是伟大的太初祖考黄帝的后代,是伟大的发派祖考虞帝的子孙,又是太皇太后的亲属。皇天上帝大加显扬,大加保佑,既定的天命,宣告皇统的开端,图文中所表明的上天降下的符命与人事相适应,铜箱子藏着金策书,神明晓谕,把全国千百万人的命运托付我。赤帝汉朝高皇帝的神灵,秉承上天的命令,转让政权的金策书,我非常恭敬畏惧,敢不敬谨接受!于戊辰日,当定辰,我戴着王冠,登上真天子的座位,确定统治天下的国号叫作新朝。应当改定正月朔日,改变车马、服饰的式样和颜色,改变供祭礼用的牲畜的毛色,改变徽章标志,改变器具的式样。把今年十二月日癸酉定为始建国元年正月的朔日,把鸡鸣时作为一天的开始。车马、服饰的颜色配合土德崇尚黄色,祭礼用的牲畜适应正月建丑使用白色的,使者符节的旄头都采用纯黄色的,它的名称叫作‘新使五威节’,表明我们是秉承皇天上帝的威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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