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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26 把匈奴单于的名称改叫降奴服于。王莽说:“降奴服于囊知牙斯侮辱国家尊严,背叛四条协议,侵犯西域,蔓延到了我国的边境,给人们造成了危害,所犯的罪行应当杀身灭族。派遣立国将军孙建等共十二位将领,惩罚囊知牙斯本人。想到囊知牙斯的先祖原呼韩邪单于稽侯删几代忠孝,保卫边界险要地方,不忍心因为一个囊知牙斯的罪行,就消灭稽侯删的后代。现在决定把匈奴的国土和人民分为十五国,立起稽侯删的十五个子孙作单于。派遣中郎将蔺苞、戴级飞快前往边界,召集,赐封那些应当作单于的人。所有应当跟叛虏囊知牙斯犯法连坐判罪的匈奴人,都赦免他们。”派遣五威将军苗噎和虎贲将军王况从五原郡出击,厌难将军陈钦和震狄将军王巡从云中郡出击,振武将军王嘉和平狄将军王萌从代郡出击,相威将军李棽和镇远将军李翁从西河郡出击,诛貉将军阳俊和讨秽将军严尤从渔阳郡出击,奋武将军王骏和定胡将军王晏从张掖郡出击,以及偏将裨将以下军官共一百八十人。召集全国监狱犯人、壮丁和武装士兵三十万人,传令各郡转运军服皮衣、兵器和粮食,县级官吏从沿海长江、淮河流域运送到北部边郡,使者乘坐快车监督催促,按战争状态法令办事,全国骚动。先到达的部队在边郡驻扎,要等全部到齐才同时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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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28 王莽因为钱币一直不能流通,再下文告说:“人民把粮食看作性命,把物资和金钱看作生活的需要,因此八项施政方针把粮食摆在首位。货币都是贵重的,那么小用途就不方便,都是轻贱的,那么运输装载就麻烦费事,轻的、重的、大的、小的各有等级,那么使用方便,人民就欢迎。”于是制造货币五种,这些话记载在《食货志》里面。百姓不依从,只通用小钱和大钱两种而已。私自铸钱的无法禁止,便加重那方面的刑法,一家铸钱,邻居五家跟他连坐,没收这些人到官府作奴婢。官吏和人民出外和回来,要携带布钱作为通行证的副证,对于不携带的人,饭店和旅社不让他住宿,关卡和渡口要盘问留难。公卿大臣都要携带它才能进宫殿门,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提高它的身价从而得以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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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30 这时人们争着制作符命以求封侯,那些没有搞过的人互相开玩笑说:“你独独没有天帝的任命状吗?”五威司命陈崇报告王莽道:“这是打开了奸臣追求利禄的道路,而且混乱了天命,应当断绝这个根源。”王莽也讨厌这种事,便让尚书大夫赵并去检查处理,不是五威将帅所颁布的符命,制作的人都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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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32 起初,甄丰、刘歆和王舜是王莽的心腹,首先提议让王莽据有高位大权,赞美表彰他的功德。安汉公和宰衡的称号以及赐封王莽的母亲、两个儿子和侄儿,都是甄丰等人所共同策划的,从而甄丰、王舜和刘歆也得到了他的恩惠,都获得了名利,没有再想要让王莽居位摄政。居位摄政的发端,来自泉陵侯刘庆、前辉光谢嚣和长安令田终术。王莽的羽毛已经丰满,内心想要代掌政权。甄丰等人顺从了他的意图,王莽就再封赏了王舜和刘歆的两个儿子以及甄丰的孙子。甄丰等人爵位已经尊显,欲望已经满足,又实在害怕汉朝皇族和全国的权威人士。而那些统治集团的外围人物想要向上爬的,纷纷制作符命,王莽便依靠这些势力正式登上皇位,王舜和刘歆内心恐惧而已。甄丰一向刚强,王莽察觉他不高兴,所以假借符命文辞,把担任太阿右弼、大司空的甄丰调任更始将军,让他跟卖饼儿王盛站在一样的地位。甄丰父子默不吭声。这时甄丰的儿子甄寻任职侍中京兆大尹,封爵茂德侯,便制作符命,说新朝应当把首都附近地区以陕县为界分开治理,设立两个地区长官,任命甄丰作右伯,太傅平晏作左伯,仿照周公、召公的成例。王莽就照着这样办了,授任甄丰作右伯,当他报告了工作准备到西部地区去,还没有起行,甄寻又制作了一道符命,说原汉朝平帝的皇后黄皇室主是甄寻的妻子。王莽靠骗术登上皇位,心里怀疑大臣怨恨诽谤,正想要显示威严来慑服臣下,因此发怒说:“黄皇室主是国母,说是甄寻的妻子,这是什么话!”便下命令拘捕甄寻。甄寻逃跑了,甄丰自杀。甄寻跟着江湖骗子躲进了华山,过了一年多以后捉到了,供词牵涉到国师公刘歆的儿子侍中东通灵将、五司大夫隆威侯刘棻,刘棻的老弟右曹长水校尉伐虏侯刘泳,大司空王邑的老弟左关将军掌威侯王奇,以及刘歆的学生侍中骑都尉丁隆等人,牵连公卿、亲族、列侯以下,死的有几百人。甄寻手上的纹理有“天子”的字样,王莽割下他的胳膊到皇宫里面观察它,说道:“这是‘一大子’。”有人说:“‘一六子’。六,就是戮,这表明甄寻父子应当被杀死。”于是把刘棻流放到幽州,把甄寻驱逐到三危,把丁隆杀死在羽山,都是用驿站的传车装着他们的尸体递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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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34 王莽相貌是口腔大,下巴短,眼球凸出,晶体血红,声音粗大沙哑。他身高七尺五寸,喜欢穿厚底鞋子,戴高帽子,用硬毛絮衣,挺胸仰视,远远地向下看左右两边。这时有个凭医术在黄门等候任用的人,有人问他王莽的相貌,那个等候任用的人说:“王莽是一个人们所说的眼睛像猫头鹰,嘴巴像老虎,声音像豺狼的人,所以能够吃人,将来也会被别人吃掉。”发问的人告发了这件事,王莽处死了那个等候任用的人,封赏了那个告发的人。他以后经常用云母屏面遮掩自己,不是亲近的人没有人看得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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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36 这一年,任命初睦侯姚恂作宁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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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38 三年,王莽说道:“百官的名称有更改,职务有变动,法律制度和礼仪规则,没有来得及全部制定,权且沿袭汉朝的法律制度和礼仪规则来办事。着令公卿大夫、诸侯、二千石级官吏推举官吏或平民中具有道德修养、熟悉政策法令、擅长辞令、精通文献典籍的专家各一人,前来王路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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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40 派遣尚书大夫赵并出差慰劳北方边郡驻军,回来说五原郡北假地区是肥沃的土壤,能够繁殖谷物,从前经常设置管理农田的官吏。便任命赵并作田禾将军,发动驻防士兵在北假地区开恳耕种田地,用来帮助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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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42 这时各将领驻扎边境,等待各路大军齐集,军官和士兵胡作非为,而内地各郡正因官府征发人员和物资弄得愁苦不堪,以致人民抛弃家园去流亡作盗贼,并州和平州尤其厉害。王莽命令七公六卿的官号都要兼称将军,派遣著武将军逯并等人镇守著名的城市,派遣中郎将和绣衣执法各五十五人,分别镇守靠边境的大郡,监察擅动干戈举兵作乱的大刁徒,而他们便都在外地干坏事,扰乱州郡,贿赂像做买卖一样公开交易,掠夺百姓的财物。王莽下文告说:“匈奴囊知牙斯所犯罪行应当杀身灭族,所以派遣猛将分为十二路大军,将要同时出击,一举把他们消灭干净。朝廷设置司命军正。各路大军设置军监十二,本来想要靠他们来监察不遵行命令的现象,让全体军人都能够行为正当。现在却不是这个样子,每每玩弄权势,恐吓善良的老百姓,胆大妄为,用锁链系着他们的脖子,强迫他们作奴隶,勒索到了金钱的才给取下。灾难一齐发生,以致农民流离失所。司命军正和军监履行职责像这个样子,可以说得上称职吗?自今以后,胆敢再犯这类罪行的,就逮捕监禁,把名字报上来。”然而还是照样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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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44 蔺苞和戴级到达边界,引诱单于的老弟咸及咸的儿子登入边境,强迫赐封咸为孝单于,赏赐黄金一千斤,高级绸缎很多,打发回去。把登带到长安,赐封他为顺单于,留在外宾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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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46 太师王舜自从王莽窃取王位以后害了心悸病,逐渐厉害,死了。王莽说:“从前齐太公靠着善良美好的德行流传许多代,作周朝的太师,本来是我所取法的。应当让王舜的儿子王延继承父亲的爵位,为安新公;王延的老弟褒新侯王匡担任太师将军,长久作新朝的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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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48 给太子设置师和友各四人,俸禄按照大夫。任命原大司徒马宫作师疑,原少府宗伯凤作傅丞,博士袁圣作阿辅,京兆尹王嘉作保弼,这是四师;原尚书令唐林作胥附,博士李充作奔走,谏大夫赵襄作先后,中郎将廉丹作御侮,这是四友。又调置师友祭酒和侍中祭酒、谏议祭酒以及《六经》祭酒各一人,共九个祭酒,俸禄按照上卿。琅邪郡人左咸作讲《春秋》祭酒,颍川郡人满昌作讲《诗经》祭酒,长安人国由作讲《易经》祭酒,平阳县人唐昌作讲《书经》祭酒,沛郡人陈咸作讲《礼经》祭酒,崔发作讲《乐经》祭酒。派遣传达官携带坐车和印信,就地授任楚国人龚胜做太子师友祭酒,龚胜不肯接受任命,绝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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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50 宁始将军姚恂免职,侍中崇禄侯孔永担任宁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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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52 这一年,池阳县出现小人影子,高一尺多,有的乘坐车马,有的步行,拿着各种样的器物,器物的大小跟人影正好配合得上,三天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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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54 沿黄河各郡发生了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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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56 黄河在魏郡境内决口,泛滥清河郡以东几郡。原先,王莽恐怕黄河决口成为元城县他的祖宗坟墓的灾害。等到决口河水向东流去,元城县境不担心水灾,因此就不给筑堤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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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58 四年二月间,宣布全国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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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60 夏季里,有火红云气从东南升起,上齐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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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62 压难将军陈钦说捉得俘虏,敌人侵犯边境的事都是孝单于咸的儿子角所干的。王莽发火了,在长安杀死了咸的儿子登,给在长安的各外族人士一个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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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64 大司马甄邯死了,宁始将军孔永担任大司马,侍中大赘侯辅担任宁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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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66 王莽每当外出,总要先搜查城里,称为“普遍搜查”。这个月,普遍搜查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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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68 王莽来到明堂,授予诸侯象征封国的茅土。下文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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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70 我没有德行,继承了黄帝、虞舜的事业,成为各诸侯国的共主。想到要安定老百姓,在于建立诸侯,分州分国划定疆界,从而改良风俗。取法古代,这是原则,也是方法。根据《尧典》记载,有十二州,帝王直属领地以外分为五等地带。《诗经》记载有十五国,分布九州。《殷颂》有‘包括九州’的话。《书经·禹贡》记载的九州中没有并州和幽州,《周礼·司马》的记载却没有徐州和梁州。帝王先后更改,各有各的意义和作用。有的在于显示他的事业,有的在于扩大他的根基,这些意义很明显,他们所致力追求的都是一个目的。从前周文王、周武王先后承受天命,所以有东都、西都的建设。我承受天命,本来也像他们一样。应当把洛阳作为新朝的东都,把常安作为新朝的西都。两个都城和它们的外围地区连成一个整体,包括着一些公卿和任爵的封地。分州依照《禹贡》分为九州,封爵依照周朝的制度分为五等。诗侯的名额定为一千八百,附城的数目也像诸侯一样,以等待有功劳的人来接受这些爵位。各公爵的封地叫作一同,有居民一万户,土地纵横各一百里。侯爵伯爵的封地叫作一国,有居民五千户,土地纵横各七十里。子爵男爵的封地叫作一则,有居民二千五百户,土地纵横各五十里。附城最大的封地九成,有居民九百户,土地纵横各三十里。从九成以下,每降低一等减少两成,最后减少到一成为止。五个不同等级的附城的封地总面积,相当于一个子爵男爵的封地。现在已经接受茅土的,有公爵十四人,侯爵九十三人,伯爵二十一人,子爵一百七十一人,男爵四百九十七人,共七百九十六人。附城一千五百一十一人。九族的女儿受封任爵的,有八十三人。以及汉朝的孙女中山国承礼君、遵德君、修义君改称为任爵。还有十一公,九卿,十二大夫,二十四元士。划定所有封国、食邑、采地的地址,让侍中讲礼大夫孔秉等人和各州部、各郡通晓地理图表和户籍册的官吏,在寿成室朱鸟堂共同核对整理。我多次和各公、祭酒、上卿亲自检查、听取汇报,都已经了解了。表彰德行,赏赐功勋,是用来表明皇帝仁爱、臣下贤能;九族和睦,是用来宣扬亲属要互相亲爱的原则。我永远也不想无所作为,只想效法古人,将要公开赏罚,从而表明爱憎,安定善良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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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72 由于地图和户籍还没有规划好,没有授予国土,暂时让他们在首都官署领取俸禄,每月给几千钱。诸侯都生活困难,甚至有受雇替别人做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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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46074 中郎区博规劝王莽道:“井田制虽然是英明帝王的制度,它被废弃已经很久了。周朝的制度已经衰落,因而人民不依从。秦朝懂得顺从人民的心愿,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所以废除井田制,开垦闲废土地,便统一了中国,直到今天,全国人民还没有嫌弃这种制度的弊害。现在想要违反人民的心愿,回过头去恢复千百年前的卓越功业,就是唐尧、虞舜再出现,如果没有上百年的酝酿过程,也不可能实行。国家政权刚刚建立,全国人民刚刚归附,的确不可以施行。”王莽知道人民怨恨,便下文告说:“所有私人占有或朝廷赏赐的王田,都准许出卖它,不要用法律去限制。违犯了私自买卖平民的禁令的人,暂时一概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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