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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春,黑山军帅张燕与公孙续率兵十万,分三路来救公孙瓒。救兵未到时,公孙瓒便暗中派使者携带书信告诉公孙续说:“从前周末丧乱,僵尸遮地,以自己心意推断,还认为不是这样。想不到今天我亲当其锋。袁氏军队的攻击,状如鬼神,云梯直冲晃动于我的楼上,鼓角鸣响于地上,情势危急,没有空闲坐下。鸟有灾难归附于人,水急就要漫过高地。你应当以死请求张燕,疾驰告急。父子天性,不用说你也会有所感觉。暂且整束五千铁骑于北边洼地之中,举火为号,我将从内出击,奋武扬威,决生死存亡于这一战。如果不这样做,我死之后,天下虽广,连容你立足的地方也没有。”袁绍的守望哨兵得到公孙瓒的书信,袁绍将计就计依公孙瓒信中之期举火,公孙瓒以为救兵来到,出城接应。袁绍设下伏兵,于是公孙瓒大败,重还城中小城。自忖肯定无法保全,便将其姐妹妻子儿女尽皆缢死,然后点火自焚,袁绍士兵迅速登台将他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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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靖见公孙瓒兵败,叹息遗憾地说:“前次如果不劝止将军自己出行,事情未必不能成功。我听说君子陷人于危难之中,一定同赴其难。难道我可以独自偷生吗?”便策马冲入袁绍军中战死。公孙续被屠各胡杀死。田楷与袁绍交战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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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带领其众归降曹操,曹操以他任度辽将军,封都亭侯。阎柔率部下随曹操进攻乌桓,被任为护乌桓校尉,封关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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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被袁绍击败后,兵众渐渐离散。曹操将要平定冀州,张燕便率部下到邺城投降,被任为平北将军,封安国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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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论曰:自来帝室王公之后代,皆生长于富贵优裕环境之中,不知耕种农事,而能厉行正已,卓然不群者,大概从来没听说过。刘虞遵守道德注意修好自己名声,以忠厚为自己行事的准则。美好呀!后汉的名宗子!倘若刘虞、公孙瓒没有隔阂,同心共力,收合人众完聚城守粮储,积蓄保持燕、蓟之富饶,修兵昭武,以临群雄争斗之机,借助于天运,验证于人事,则与古时美善的功业,还有什么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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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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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字恭祖,丹阳人也。少为诸生,仕州郡,四迁为车骑将军张温司马,西讨边章。会徐州黄巾起,以谦为徐州刺史,击黄巾,大破走之,境内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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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董卓虽诛,而李傕、郭汜作乱关中。是时,四方断绝,谦每遣使间行,奉贡西京。诏迁为徐州牧,加安东将军,封溧阳侯。是时,徐方百姓殷盛,谷实甚丰,流民多归之。而谦信用非所,刑政不理,别驾从事赵昱,知名士也,而以忠直见疏,出为广陵太守。曹宏等谗慝小人,谦甚亲任之,良善多被其害。由斯渐乱。下邳(阎)〔阙〕宣自称“天子”,谦始与合从,后遂杀之而并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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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曹操父嵩避难琅邪,时谦别将守阴平,士卒利嵩财宝,遂袭杀之。初平四年,曹操击谦,破彭城傅阳。谦退保郯,操攻之不能克,乃还。过拔取虑、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迹。初三辅遭李傕乱,百姓流移依谦者皆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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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曹操复击谦,略定琅邪、东海诸县,谦惧不免,欲走归丹阳。会张邈迎吕布据兖州,操还击布。是岁,谦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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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同郡人笮融,聚众数百,往依于谦,谦使督广陵、下邳、彭城运粮。遂断三郡委输,大起浮屠寺。上累金盘,下为重楼,又堂阁周回,可容三千许人,作黄金涂像,衣以锦彩。每浴佛,辄多设饮饭,布席于路,其有就食及观者且万余人。及曹操击谦,徐方不安。融乃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融利广陵资货,遂乘酒酣杀昱,放兵大掠,因以过江,南奔豫章,杀郡守朱皓,入据其城。后为杨州刺史刘繇所破,走入山中,为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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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字元达,琅邪人。清己疾恶,潜志好学,虽亲友希得见之。为人耳不邪听,目不妄视。太仆种拂举为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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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襄贲励德,维城燕北。仁能洽下,忠以卫国。伯珪疏犷,武才趫猛。虞好无终,绍势难并。徐方歼耗,实谦为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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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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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字恭祖,丹阳人。少为儒生,任职于州郡,经过四次迁升任车骑将军张温司马,西讨边章。恰巧其时徐州黄巾起事,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进击黄巾军,陶谦大破黄巾逼迫其逃走,境内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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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董卓虽已被杀,但李傕、郭汜作乱于关中。这时四方与长安隔绝,陶谦经常派遣使者从小路而行,至京师长安进奉贡品。朝廷下诏迁升陶谦为徐州牧,加安东将军,封溧阳侯。其时徐州百姓殷盛,粮食甚为充足,流民多归附陶谦。然而陶谦信用非其人,刑政得不到治理,别驾从事赵昱,是一时名士,却因忠诚正直被陶谦所疏远,使他出任广陵太守。曹宏等人是邪恶小人,陶谦对他们却甚为亲密信任,良善之人多被他们所害。因此徐州渐渐混乱。下邳人阙宣自称“天子”,陶谦开始时与之合从,后来杀掉阙宣而吞并其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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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曹操之父曹嵩避难于琅邪郡,当时陶谦另将率军镇守阴平,其士卒贪图曹嵩的财宝,便袭击杀掉曹嵩。初平四年,曹操进攻陶谦,攻破彭城付阳县。陶谦退守郯县,曹操攻城不能下,便退军还师。所过攻陷取虑、睢陵、夏丘等城,皆屠城。共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因之堵塞不流,自此五县城内,不再有行人踪迹。当初三辅地区遭李傕之乱,百姓流亡归依陶谦者皆被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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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曹操再次进攻陶谦,攻占琅邪、东海二郡诸县,陶谦畏惧自己不能免祸,准备逃奔丹阳。恰巧此时张邈迎接吕布占据兖州,曹操还军进攻吕布。这一年,陶谦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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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陶谦同郡人笮融,聚集数百人去归附陶谦,陶谦令其监督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粮运。笮融便割断三郡运输粮食,大修浮屠寺。上有重叠金盘,下修有层楼,又有堂阁环绕,可容纳三千余人,作涂金铜像,身穿绵彩之衣。每浴佛之时,总是多设饮食,摆席于道路之上,就食者及旁观者将近万余人。及至曹操进攻陶谦,徐州不再安定,笮融便带领男女万人。马三千匹逃至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他以宾礼。笮融贪图广陵的钱财物资,便乘酒酣之时杀掉赵昱,纵兵大肆抄掠,于是凭此渡江,南奔豫章,杀豫章郡守朱皓,自己入据其城。后被杨州刺史刘繇攻破,逃入山中,被人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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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字元达,琅邪人。清身正己疾恶如仇,专心好学,虽亲友也很少能见到他。为人耳不旁听,目不斜视。太仆种拂荐举他为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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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赞曰:刘虞励德,连城卫国于燕北。仁德能够和睦下民,忠诚能够保卫国家。公孙瓒粗犷,武才勇捷。与刘虞交好没有结果,与袁绍之势难于并立。徐州百姓灭绝物资消耗,实在是陶谦造成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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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刘表列传第六十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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