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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31 崔浩又献上《五寅元历》,并上表说:“太宗即帝位的当年,令臣注解《急就章》《孝经》《论语》《诗》《尚书》《春秋》《礼记》《周易》等书,我用三年时间才完成。太宗又令我学习天文、星历、《易》式、九宫等术,有关之书,我全都看了。如今已有三十九年了,我白天晚上都没停过。臣下生性低劣,力气还比不上一个强壮的妇女,也没其他才能,所以一心一意思考书籍中的问题,废寝忘食,甚至竟梦见和鬼争论问题。因此获得了周公、孔子的精髓,才知道古人文章中有虚有实,胡说八道的时候多,讲真话的时候少。自从秦始皇焚烧《诗》《书》以后,儒家经典便灭绝了。汉高祖以来,世人妄造历法者有十多人,都没有掌握天道正义,大错误有四十项,小错误就多得说不完。我为此感到忧伤。现在欣逢陛下太平之世,消除谬误,遵从真理,也应当修改错误的历法,以顺从天道。所以我先前报告要制定历法,如今才完成。谨把它奉献上来,望陛下加以省察,把我制定的历法向中书博士们公开,然后在全国实施。不仅今世之人,就是天地鬼神知道我弄清了正确的历法,也可以为国家万代声名增添光彩,使陛下超过三皇、五帝啊。”这事记载在《律历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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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33 太平真君十一年六月,杀崔浩,清河崔氏不论远近,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都是崔浩联姻的亲戚,全都族灭。当初,郄标等建立石刻,刊载《国记》,崔浩记叙国家之事,详尽却不典雅,而用石刻把这些暴露在交通要道上,来往过路人都谈论上面的事,这件事,便被上边发觉了。有关官员审讯崔浩,取得了秘书郎吏与长历生等数百人的供词。崔浩承认自己曾接受贿赂,秘书郎吏以下全都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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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35 崔浩才二十岁时,太原人郭逸把女儿嫁给他为妻。崔浩大器晚成,不以辞藻自我炫耀,所以当时人知道他的不多。郭逸妻子王氏是刘义隆镇北将军王仲德的姐姐,她常为崔浩的才能而感到惊奇,自认为得了一个好女婿。不久女儿死了,王氏为此深感遗憾,又把小女儿送去,再次联姻。郭逸和亲属都认为要不得,王氏坚持把小女儿送去,郭逸不能违背,于是重新结为姻亲。崔浩诋毁佛教,而其妻郭氏却崇爱佛教经典,经常诵读。崔浩很生气,把佛经拿来烧掉,并把灰烬倒在厕所中。当崔浩被囚禁,用栅笼送到城南时,让几十个看守轮流在栅笼上小便,士兵们大呼小叫,嗷嗷之声路上行人全都听见了。大臣被杀之辱,没有谁像崔浩这么惨。世人都认为这是遭受报应。起先崔浩陷害李顺,事情已基本准备成熟,晚上梦见自己拿着火把去烧李顺的卧室,火燃起后,李顺被烧死了,崔浩与自己一家人都站在一边看。忽然李顺的弟弟和儿子们号哭着冲出来说:“这帮家伙是我们的仇人啊!”用戈刺杀崔浩等人,把他们全都扔进了河里。崔浩醒来后,对这个梦感到讨厌,把它告诉自己收养的宾客冯景仁。冯景仁说:“这梦确实不好啊,而且并非无中生有。拿火去烧活人,也太残暴了。制造乱事,形成灾祸,都是自己找的。《商书》上说:‘不要轻视小恶,否则,好像大火在原野里燃烧起来,不可接近,还能够扑灭吗?’而且最先作恶的人终将遭殃,长期做不好的事也不会有好结果。祸害之因已经形成了,您还是想想办法吧。”可是崔浩不能改正错误,到这时便遭灭族之祸。崔浩善于写字,很多人都请他抄写《急就章》。他从小到老,一点也不怕劳累,大概写了上百遍,(碰到“冯汉强”三字,)他总是写为“冯代强”,表示自己不敢触犯国家忌讳,他就是这样谨慎。崔浩书法的字体和笔势比得上他的先辈,但微妙细巧之处却比不上。世人把他的手迹视为珍宝,大都加以裁割粘贴,作为字帖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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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37 崔浩的母亲卢氏是卢谌的孙女。崔浩曾作《食经叙》说:“我从小到成人,各位婶娘和姑姑所做的妇女活计,据我看见的和听到的,都是操作酒食。平日奉养公公、婆婆及一年中祭祀之事,虽要用工夫,下力气,也不让仆人作,经常亲自动手。先前碰到战乱,连年遭受饥荒,只好用稠粥菜蔬糊口,不可能讲究饮食。有十多年中,都不再制作那些精美的食物。我已过世的母亲怕时间长了,这些食物的制作方法将被遗忘,后来的人见不到,而她小时候又没读过书,于是口授为九篇文章,文辞简明,词义通达,这可见她是多么聪慧,记忆力有多好。母亲去世后,喜逢国家开创之机,平暴除乱,开拓平定四方。我位任公卿,参与制定各项重大谋略,获得丰厚的赏赐,牛羊成群,财产达亿万之多。衣服华丽,食物精美。回想此生,再想和季路那样负米赡养父母,也是不可能之事,所以为母亲的遗文作序,把它传给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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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39 当初,崔浩与冀州刺史崔赜、荥阳太守崔模年龄都有差别,崔浩最大,其次是崔模,最后是崔赜。三人不同祖,但崔模与崔赜的关系亲一些。崔浩依仗他家先祖为魏、晋时公卿,常欺侮崔模与崔赜。崔模对人说:“桃简可以看不起我,哪能也轻视我们家的周儿呢?”崔浩小名叫桃简,崔赜小名叫周儿。世祖也听说过不少这种话,所以杀崔浩的时候,崔模、崔赜两家不受牵连。崔浩不信佛教,崔模却一心皈依佛门,经常不顾自己身在粪土当中,而向佛像礼拜。崔浩讥笑他,说:“用这脑袋在不干净的地方向这胡人的神灵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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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41 撰史人说:崔浩才艺通博,弄清了上天和人事有关的学问,在处理政务和制定计策方面,当时没有谁比得上他。刚好遇到太宗执政和世祖开拓疆土的时机,对他言听计从,因此使中原得到安宁和统一。崔浩所受到的待遇是相当高了,而他做的事也很多。他谋略虽盖世无双,但并无震主之威势,最后遭不测之祸,以至于不能保全自己性命。这难道是飞鸟尽、良弓藏,人民仇视其统治者?或者是过分盈满,暗中造成的灾祸?为什么他这样的人遭受这么残酷的结局,真是太可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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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46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842]
1707262147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魏书卷五十三列传第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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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49 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1707222843]
1707262150 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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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52 李冲,字思顺,陇西人,敦煌公宝少子也。少孤,为长兄荥阳太守承所携训。承常言:“此儿器量非恒,方为门户所寄。”冲沉雅有大量,随兄至官。是时牧守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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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54 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重之。高祖初,以例迁秘书中散,典禁中文事,以修整敏惠,渐见宠待。迁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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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56 旧无三长,惟立宗主督护,所以民多隐冒,五十、三十家方为一户。冲以三正治民,所由来远,于是创三长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览而称善,引见公卿议之。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曰:“冲求立三长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实难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之不谬。”太尉元丕曰:“臣谓此法若行,于公私有益。”咸称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户,新旧未分,民必劳怨,请过今秋,至冬闲月,徐乃遣使,于事为宜。冲曰:“民者,冥也,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调时,百姓徒知立长校户之勤,未见均徭省赋之益,心必生怨。宜及课调之月,令知赋税之均。既识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为之易行。”著作郎传思益进曰:“民俗既异,险易不同,九品差调,为日已久,一旦改法,恐成扰乱。”太后曰:“立三长,则课有常准,赋有恒分,苞荫之户可出,侥幸之人可止,何为而不可?”群议虽有乖异,然惟以变法为难,更无异义。遂立三长,公私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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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58 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给事中如故。寻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冲为文明太后所幸,恩宠日盛,赏赐月至数千万,进爵陇西公,密致珍宝御物以充其第,外人莫得而知焉。冲家素清贫,于是始为富室。而谦以自牧,积而能散,近自姻族,逮于乡闾,莫不分及。虚己接物,垂念羁寒,衰旧沦屈由之跻叙者,亦以多矣。时以此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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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60 初,冲兄佐与河南太守来崇同自凉州入国,素有微嫌。佐因缘成崇罪,饿死狱中。后崇子护又纠佐赃罪,佐及冲等悉坐幽系,会赦乃免,佐甚衔之。至冲宠贵,综摄内外,护为南部郎,深虑为冲所陷,常求退避,而冲每慰抚之。护后坐赃罪,惧必不济。冲乃具奏与护本末嫌隙,乞原恕之,遂得不坐。冲从甥阴始孙孤贫,往来冲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纳马于冲,始孙辄受而不为言。后假方便,借冲此马,马主见冲乘马而不得官,后乃自陈始末。冲闻之,大惊,执始孙以状款奏,始孙坐死。其处要自厉,不念爱恶,皆此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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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62 是时循旧,王公重臣皆呼其名,高祖常谓冲为中书而不名之。文明太后崩后,高祖居丧,引见待接有加。及议礼仪律令,润饰辞旨,刊定轻重,高祖虽自下笔,无不访决焉。冲竭忠奉上,知无不尽,出入忧勤,形于颜色,虽旧臣戚辅,莫能逮之,不法服其明断慎密而归心焉。于是天下翕然,及殊方听望,咸宗奇之。高祖亦深相杖信,亲敬弥甚,君臣之间,情义莫二。及改置百司,开建五等,以冲参定典式,封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拜廷尉卿。寻迁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东宫既建,拜太子少传。高祖初依《周礼》,置夫、嫔之列,以冲女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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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64 诏曰:“昔轩皇诞御,垂栋宇之构;爰历三代,兴宫观之式。然茅茨土阶,昭德于上代;层台广厦,崇威于中叶。良由文质异宜,华朴殊礼故也。是以周成继业,营明堂于东都;汉祖聿兴,建未央于咸镐。盖所以尊严皇威,崇重帝德,岂好奢恶俭,苟弊民力者哉?我皇运统天,协篡乾历,锐意四方,未遑建制,宫室之度,颇为未允。太祖初基,虽粗有经式,自兹厥后,复多营改。至于三元庆飨,万国充庭,观光之使,具瞻有阙。朕以寡德,猥承洪绪,运属休期,事钟昌运,宜遵远度,式兹宫宇。指训规模,事昭于平日;明堂、太庙,已成于昔年。又因往岁之丰资,借民情之安逸,将以今春营改正殿。违犯时令,行之惕然。但朔土多寒,事殊南夏,自非裁度当春,兴役徂暑,则广制崇基,莫由克就。成功立事,非委贤莫可;改制规模,非任能莫济。尚书冲器怀渊博,经度明远,可领将作大匠;司空、长乐公亮,可与大匠共监兴缮。其去故崇新之宜,修复太极之制,朕当别加指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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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66 车驾南伐,加冲辅国大将军,统众翼从。自发都至于洛阳,霖雨不霁,仍诏六军发轸。高祖戎服执鞭,御马而出,群臣启颡于马首之前。高祖曰:“长驱之谋,庙算已定,今大军将进,公等更欲何云?”冲进曰:“臣等不能折冲帷幄,坐制四海,而令南有窃号之渠,实臣等之咎。陛下以文轨未一,亲劳圣驾,臣等诚思亡躯尽命,效死戎行。然自离都淫雨,士马困弊,前路尚遥,水潦方甚。且伊洛境内,小水犹尚致难,况长江浩汗,越在南境。若营舟楫,必须停滞,师老粮乏,进退为难,矜丧反旆,于义为允。”高祖曰:“一同之意,前已具论。卿等正以水雨为难,然天时颇亦可知。何者?夏既炎旱,秋故雨多,玄冬之初,必当开爽。比后月十间,若雨犹不已,此乃天也,脱于此而晴,行则无害。古不伐丧,谓诸侯同轨之国,非王者统一之文。已至于此,何容停驾。”冲又进曰:“今者之举,天下所不愿,唯陛下欲之。汉文言,吾独乘千里马,竟何至也?臣有意而无其辞,敢以死请。”高祖大怒曰:“方欲经营宇宙,一同区域,而卿等儒生,屡疑大计,斧钺有常,卿勿复言!”策马将出。于是大司马、安定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澄等并殷勤泣谏。高祖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动不小,动而无成,何以示后?苟欲班师,无以垂之千载。朕仰惟远祖,世居幽漠,违众南迁,以享无穷之美,岂其无心,轻遗陵壤。今之君子,宁独有怀?当由天工人代、王业须成故也。若不南銮,即当移都于此,光宅土中,机亦时矣,王公等以为何如?议之所决,不得旋踵,欲迁者左,不欲者右。”安定王休等相率如右。前南安王桢进曰:“夫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行至德者不议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非常之人乃能建非常之事。廓神都以延王业,度土中以制帝京,周公启之于前,陛下行之于后,故其宜也。且天下至重,莫若皇居,人之所贵,宁如遗体?请上安圣躬,下慰民望,光宅中原,辍彼南伐。此臣等愿言,苍生幸甚。”群臣咸唱“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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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68 高祖初谋南迁,恐众心恋旧,乃示为大举,因以胁定群情,外名南伐,其实迁也。旧人怀土,多所不愿,内惮南征,无敢言者,于是定都洛阳。冲言于高祖曰:“陛下方修周公之制,定鼎成周。然营建六寝,不可游驾待就;兴筑城郛,难以马上营讫。愿暂还北都,令臣下经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巡时南徙,轨仪土中。”高祖曰:“朕将巡省方岳,至邺小停,春始便还,未宜遂不归北。”寻以冲为镇南将军,侍中、少传如故,委以营构之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邑户如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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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70 车驾南伐,以冲兼左仆射,留守洛阳。车驾渡淮,别诏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讨汉中,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拟戍南郑,克城则遣。冲表谏曰:“秦州险厄,地接羌夷,自西师出后,饷援连续,加氐胡叛逆,所在奔命,运粮擐甲,迄兹未已。今复豫差戍卒,悬拟山外,虽加优复,恐犹惊骇,脱终攻不克,徒动民情,连胡结夷,事或难测。辄依旨密下刺史,待军克郑城,然后差遣,如臣愚见,犹谓未足。何者?西道险厄,单径千里,今欲深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中,敌攻不可卒援,食尽不可运粮。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南郑于国,实为马腹也。且昔人攻伐,或城降而不取;仁君用师,或抚民而遗地。且王者之举,情在拯民;夷寇所守,意在惜地。校之二义,德有浅深。惠声已远,何遽于一城哉?且魏境所掩,九州过八,民人所臣,十分而九。所未民者,惟漠北之与江外耳。羁之在近,岂急急于今日也?宜待大开疆宇,广拔城聚,多积资粮,食足支敌,然后置邦树将,为吞并之举。今钟离、寿阳,密迩未拔;赭城、新野,跬步弗降。所克者舍之而不取,所降者抚之而旋戮。东道既未可以近力守,西蕃宁可以远兵固?若果欲置者,臣恐终以资敌也。又今建都土中,地接寇壤,方须大收死士,平荡江会。轻遣单寡,弃令陷没,恐后举之日,众以留守致惧,求其死效,未易可获。推此而论,不戍为上。”高祖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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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72 车驾还都,引见冲等,谓之曰:“本所以多置官者,虑有令仆暗弱,百事稽壅,若明独聪专,则权势大并。今朕虽不得为聪明,又不为劣暗,卿等不为大贤,亦不为大恶。且可一两年许,少置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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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74 高祖自邺还京,泛舟洪池,乃从容谓冲曰:“朕欲从此通渠于洛,南伐之日,何容不从此入洛,从洛入河,从河入汴,从汴入清,以至于淮?下船而战,犹出户而斗,此乃军国之大计。今沟渠若须二万人以下、六十日有成者,宜以渐修之。”冲对曰:“若尔,便是士无远涉之劳,战有兼人之力。”迁尚书仆射,仍领少传。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邑户如前。及太子恂废,冲罢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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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76 高祖引见公卿于清徽堂,高祖曰:“圣人之大宝,惟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洛,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有未宾之竖,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于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亲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殒,祚之修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几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同异。”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之人事,然后卜筮,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备。今年秋稔,有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高祖曰:“仆射之言,非为不合。朕意之所虑,乃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备,复非天时,若之何?加仆射之言,便终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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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62178 后世宗为太子,高祖宴于清徽堂。高祖曰:“皇储所以纂历三才,光昭七祖,斯乃亿兆咸悦,天人同泰,故延卿就此一宴,以畅忻情。”高祖又曰:“天地之道,一盈一虚,岂有常泰。天道犹尔,况人事乎?故有升有黜,自古而然。悼往欣今,良用深叹。”冲对曰:“东晖承储,苍生咸幸。但臣前忝师传,弗能弼谐,仰惭天日,慈造宽含,得预此宴,庆愧交深。”高祖曰:“朕尚弗能革其昏,师传何劳愧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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