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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武帝平定齐地,仍然有平定关中、洛阳的意图,遇到卢循侵逼京城,所以事情被搁置。待到荆、雍二州平定,就谋划对外经略。适逢姚兴死去,儿子姚泓刚立,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关中地区纷扰混乱。四月乙丑这天,武帝上表攻伐关中、洛阳,于是戒严北讨,加领征西将军、司豫二州刺史。以世子为徐、兖二州刺史。武帝想用义名安抚远方的人,奉护琅邪王北伐。五月,庐江郡霍山崩塌,得到六个钟,献给天子。癸巳这天,加领北雍州刺史,前后部羽葆、鼓吹,增加班剑到四十人。八月丁巳,率领大军出发,以世子为中军将军,监太尉留府事,尚书右仆射刘穆之为左仆射,监领军、中军二府军司,进入东府居住,总摄内外。九月,武帝到达彭城,加领北徐州刺史。十月,诸军到达洛阳,包围金墉城,招降守军。派人修复西晋五帝陵墓,设置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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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壬申,晋帝加武帝位相国、总理庶政、扬州牧,封十郡地为宋公,备九锡的礼节,加玉玺丝带、远游冠、缘苍艾色绶带,位在诸侯王以上。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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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以寡德不明之身,仰继大基,夷羿乘着嫌隙,动摇颠覆王室,播越在南土,迁徙到九江。宗庙祭祀断绝祀飨,人和神失位,提携群凶,寄托性命于江边,我祖宗的英烈,全坠落在地,七百年的祚运,被剪除倾覆,如同要过大海,不知如何渡过。上天没有断绝晋朝,诞生培养了英贤的辅佐,重振已松弛的纲纪,再造境土疆域,兴亡国继绝世,使昏暗变为光明,元勋的最高尚的道德,实在为朕躬所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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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将授给公典策,希恭敬地听朕的诏命:从前,桓玄肆行僭越,罪恶滔天灭亡华夏,拔除根本堵塞源头,颠覆六位,众官驯服听命,四方没有救济。公精忠遮蔽朝阳,气概超越虹霓,奋发威灵神武,全部歼灭群凶,光复皇城,奉祀歆享神祇。这是公的大节开始在勤劳王事上。授命约束众诸侯,溯流长途奔驰,前往讨伐峥嵘洲,在南郢献捷,元凶断颈,众恶全平,日月星重放光采,旧人得返回原位。这又是公的功劳啊!出任藩卫,入为辅佐,宏大保卫辅弼,财富殷盛,物尽其用,黎民繁殖;编户逐年增加,疆域日益扩大,导行德政严明刑法,四境整顿治理。这又是公的功劳啊!鲜卑以兵多自负,暗中窃取三齐地区,依恃边远阻隔,频繁扰害边民,公检阅车马,进入遥远的疆土,战车四面临城,数万丈的城墙全都崩溃,拓广土地三千里,显声威于龙庭荒漠。这又是公的功劳啊!卢循妖恶凶狠,在五岭等待时机,侵略颠覆江、豫二州,弓矢射到王城,国家商议迁都的计划,百姓献徙居的方案,公乘车南回,正义之气见于神色,施展奇计,英明的谋划罕有,狡诈的贼寇挫败,丢弃旗帜连夜逃遁,使我的王畿服甸,将要丧失时得到拯救。这又是公的功劳啊!谯纵乘乱取利,寇窃西南一隅,王道教化被阻隔,三巴地区沦丧,公指派偏将,授给他良策,沿湍急的江流而上,使边界地区井井有条,僭越的竖子被杀,梁州、岷山百姓顺服。这又是公的功劳啊!司马休之和鲁宗之,拥兵甲内侵,驱使率领二州徒众,联合构乱,公挥袖星夜上言,研讨西上的方略,江津的军队,气势超过狂风雷电,回师汉川,被震慑的人众多,两个叛贼奔逃,荆、雍二州从疾苦中获得新生。这又是公的功劳啊!永嘉年间国力不强劲,四夷专擅华夏,五都倾覆荡毁,山陵隐微受辱,祖宗怀终身的愤恨,遗留的庶民有《匪风》的思想,公远可比阿衡纳隍的仁爱,近同情公子小白灭亡的耻辱,整旌陈师,愤怒大呼,分别命令众将,北上夺取司、兖二州,许、郑之地归顺,巩、洛再次清定,百年来的杂乱污秽,一下子扫除洗涤净尽。这又是公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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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有安定宇内的功勋,再加上完美的德行。起初发迹,则奇谋冠绝古人,猛击强妖,则兵锋没有敌手,迅速安定东畿,大量容纳百姓。在混乱的时势下策划治理,教化融合在岁计中,拯扶危亡终止混乱,治道的根基非常稳固。削除烦苛之政,比较选择然后整齐划一,淳朴的风气美好的教化,塞满区间宇内。所以绝远的地域派人献珍宝,远方的夷族入贡献财礼。王法所宣布,九服之内都顺从。就是大禹教化的东侵西流,咎繇的勉行其德,怎能与此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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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说先王的主宰社会,用有功勋的人,尊礼贤士,封爵授土,以宠显褒奖,予以尊崇的标志器物,以此让他们协力辅佐王室,永远增高藩屏。所以曲阜开启土地,于是包有徐地,面向大海,四境所至都有传闻。在周襄王时,也依赖匡扶的霸主,又授命晋文公,光荣地赐给完备的物品。公道德为前代英烈之冠,功高震惊古人,而不曾文饰非常的仪节,朕太糊涂不明了。今进位授予相国,以徐州的彭城、沛、兰陵、下邳、淮阳、山阳、广陵和兖州的高平、鲁、泰山等十郡,封公为宋公,赐给这黑土,用白茅包上,确定你的住处,以建立大社。往昔晋、郑开藩,入朝担任卿士,周公、召公职为保、傅,外出总管周南、召南地区,内外的重任,公实兼负着。今天诏命使持节、兼太尉、尚书左仆射晋宁县五等男爵袁湛授给相国印、绶带,宋公玉玺、丝带,使持节、兼司空、散骑常侍、尚书阳遂乡侯范泰授给宋公茅土,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左。相国的职位无所不管,礼仪超过朝官排列的位次,守常的官名,应该随事改变。现以相国总理庶务,除去录尚书的官号;上送所假节、侍中的貂蝉、中外都督太傅太尉印和绶带、豫章公印和策;进扬州刺史为牧,依旧为领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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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纲纪礼仪法度,是万国的榜样,行动耿介正直,没有改变之心,因此赐给公大路车、戒路车各一辆,黑色公马八匹;公抑制末业敦励根本,务农重积蓄,采白蒿实在殷勤,耕种收获丰富,因此赐给公绣龙的衣服和冠冕,再加上红色鞋子;公杜止邪恶引进正直,移风易俗,调节物品,像音乐一样和谐,因此赐给公三面悬挂的乐器,六列的舞女;公宣扬称美王化,引导弘扬善美的风气,华夏蛮夷踮起脚跟,远方的人都萃集于此,因此赐给公红漆门户的房子居住;公授予方正的人官职,任用贤能,搜罗失意不得仕进的人,以致深远的水泽淤地的人能离开原野,英俊之士充塞朝廷,因此赐给公从檐下的陛级登朝堂的待遇;公官居要职处在中枢,以道义率领群下,使寇仇不得为虐作恶,荡涤消除暴虐邪恶,因此赐给公勇士三百人;公明法慎刑,断案详审公允,违命犯纪的人,没有放纵的,因此赐给公斧、钺各一;公龙腾凤举,从咫尺之近到八极之远,囊括四海,在极大的范围击退敌军,因此赐给公朱红色的弓一张,朱红色的箭一百支,黑色的弓十张,黑色的箭一千支;公温良恭敬有孝顺的心思,祭祀最恭敬,忠诚严肃的心志,可以作四方的表率,因此赐给公郁金草合黍酿造的酒一尊,再加上玉石做的酒器。宋国设置丞相以下的官员,一概依照过去的礼仪。恭敬啊!恭敬地服从上面的诏令,很好的答受上天的美命,诚实地管理庶民邦土,敬施明德,以完成我高祖的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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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宋国侍中、黄门侍郎、尚书左丞,就随大使奉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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枹俘获乞伏炽盘,派遣使者谒见武帝,请求效力讨伐姚泓,拜授他为平西将军、河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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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熙十三年正月,武帝率领水军前往讨伐,留彭城公刘义隆镇守彭城。大军进驻陈留城,经过张良庙,下令维修栋梁屋檐,按时节供时物而祭。晋帝追赠武帝的祖父为太常,父亲为特进、左光禄大夫,辞让不受。二月,冠军将军檀道济等的军队进驻潼关。三月庚辰这天,武帝率领大军进入黄河。五月,武帝到达洛阳,拜谒晋五座皇陵。七月,到达陕县,龙骧将军王镇恶的水军从黄河进入渭水。八月,扶风太守沈田子在兰田大败姚泓的军队,王镇恶攻陷长安,活捉姚泓。起初,义熙九年,岁星、土星、火星、金星聚集在东井,至此关中地区平定。九月,武帝到达长安。长安附近丰收,国库充满,武帝先收取他的青铜祭器、浑天仪、土圭、记里鼓、指南车以及秦始皇的玉玺,送回京城;其余的珍宝珠玉,全部颁赐给将帅。迁姚氏宗族到江南,将姚泓押送到建康,在集市斩首。拜谒汉朝的长陵,在未央殿大宴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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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晋帝下诏进宋公为宋王,增加十郡土地扩大宋国,加上以前共二十郡。武帝的相国、扬州牧、领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等官职依旧保留。武帝打算在长安停留,治理赵、魏地区,十一月,前将军刘穆之死,于是班师南回。十二月庚子这天,从长安出发,委任桂阳公刘义真为雍州刺史,镇守长安,留心腹将佐辅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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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熙十四年正月壬戌这天,武帝到达彭城,解除非常的戒备措施,脱下戎装。以辅国将军刘遵考为并州刺史,领河东太守,镇守蒲坂。武帝解除司州刺史,领徐、冀二州刺史,坚决辞让晋升为王爵。当时汉中郡成固县汉水岸边有像雷那样的奇异响声,不久岸塌,有铜钟十二只,从埋藏的泥土中发掘出来。巩县人宗曜在他的地里获得一株生长得特别茁壮的禾苗,一茎九穗,武帝献给晋帝,晋帝让武帝保存,武帝谦让,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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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丁亥,接受相国宋公九锡的诏命,下令赦免国内死刑以下的罪犯。诏尊豫章太夫人为宋公太妃,世子为中军将军的副职,相国府的百官全依照晋朝廷的制度。又下诏宋国所封十郡以上的人士,全可除任为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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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以前,安西将军中兵参军沈田子杀死安西司马王镇恶,诸将又杀死安西将军长史王脩,关中大乱。十月,武帝派遣右将军朱龄石代替安西将军桂阳公刘义真为雍州刺史。刘义真返回途中,被赫被连勃勃追击,大败,仅自身幸免于难,诸将帅及朱龄石都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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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晋安帝驾崩,大司马琅邪王司马德文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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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元年正月,晋帝诏令征武帝入辅朝政,又申明以前诏令,进公爵为王,以徐州的海陵、北东海、北谯、北梁,豫州的新蔡,兖州的北陈留,司州的陈郡、汝南、颍川、荥阳等十郡,并入宋国版土。七月,武帝接受诏令,赦免国内五年徒刑以下的罪犯,将都城迁到寿阳。九月,解除扬州牧职务。十二月,晋帝诏命武帝冕上设十二旒,树立天子的旌旗,出称警,入称跸,乘坐金根车,驾六匹马,备五时副车,设旄头云罕旗,乐舞八列,将钟磬等乐器四面悬挂在架子上。进王太妃为太后,王妃为王后,进子为太子,王子、王孙爵命的称号,一律按照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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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二年正月,武帝上表辞让特殊的礼仪。竟陵郡江岸自行开裂,出土古代铜礼器十多件,武帝献给晋帝,晋帝辞让不接受,于是归到祥瑞物中,藏在相国府。四月,诏令派使者敦劝,兼征武帝入朝辅佐。六月壬戌,武帝回到都城。甲寅这天,晋帝将皇帝位禅让给宋。有关部门将诏令起草完毕,请皇帝书写,晋帝马上拿起笔,对身边人说:“桓玄作乱的时候,天命已经改变,又为刘公延长将近二十年。今天的事,本来是我心甘情愿的。”甲子这天,派遣使者奉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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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宋王,远古起始,距今十分悠远,它的详情不能知晓。从有文字开始,下到三皇五帝,没有不用上圣君临四海,平息干戈定大业的。但是帝王是主宰万物的通称,君道在天下是最公正的。过去在前世,深明此道,所以天赐的福禄结束,唐尧、虞舜不能传给他的后代,天赐祥瑞的降临,虞舜、大禹不能保全他们的谦让。所以条理天地人的秩序,澄清整齐日常的教化,自古以来作为表率,垂良好风范到万代,没有能超过它的。从此以后,历代更加劝勉。汉朝已继承了唐尧的遗德,魏朝也依照虞舜的做法,诚因人鬼合谋,而以百姓为意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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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我祖宗恭敬贤明,像北极星在天上,但是明暗顺次代替,盈满亏损有一定期限,从剪商到祸事的朕兆,已不只是一代,以前曾经不胜,何况今天!上天的所废弃,是有来由的。王体现上圣的姿态,包含天地的道德,明可比日月,道合于四时。从前,社稷倾倒颠覆,王拯救而保存它,中原荒芜梗阻,又成功地光复了它。自负和本来不顺服的,犯纪违命的,放肆地叛逆罪恶滔天的,窃据万里的,没有不像风雪滋润,像雷霆震慑。制裁违命诸侯的九种办法既已施行,管理百姓的八种方法的教化自然实行,不仅博施于人,救济这庶民百姓,本已恩义普及四海,道德兴盛八荒了。至于上天垂示象兆,四灵显现征候,符命兆验的文字已经明显,人神的愿望也已更改。百官在朝廷讴歌,庶人在田野赞颂,成千上万的人手舞足蹈,向往等待建立新朝。如果不是百姓乐意推戴,天命所聚集,难道我能够独自专断?因此上承皇上灵命,下顺百姓心愿,敬禅让神圣的器物,授皇帝位给你。大运已经穷尽,天授的福禄永远终结。呜呼!王做事应公允不偏不倚,恭敬地遵守典训,符合百姓良好的愿望,弘扬大业到永远,时常蒙受上天的祐护,以报答天地人的垂爱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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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派遣使持节、兼太保、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谢澹,兼太尉、尚书刘宣范奉送用印章封制的策书和皇帝的玉玺绶带。承受帝位的礼仪,一概依照唐虞、汉魏禅让的旧例。武帝上表辞让,晋帝已经退回琅邪王第宅,表不能传到晋帝手中。于是陈留王曹虔嗣等二百七十人及宋国台府群臣共同上表劝登帝位,还不允许。太史令骆达陈述天相符瑞说:“考察晋义熙元年到元熙元年,白天看见金星行天共七次,占候说:‘金星行天,人更主,异姓兴。’义熙七年,五道彩虹出现在东方,占候说:‘五虹现,天子黜,圣人出。’义熙九年,土星、岁星、金星、火星聚集在东井。十三年,土星进入太微。占候说:‘土星守太微,有立王,有徙王。’元熙元年冬天,黑龙四次登上天,《易传》说:‘冬,龙现,天子亡社稷,大人受命。’冀州道士释法称告诉他的弟子说:‘嵩山的神说,江东有刘将军,是汉家后代,当承受天命,吾把璧三十二块,镇金一饼给他,这就是刘氏传国的世数啊!’东汉建武初年到建安末年共一百九十六年而禅让给魏,魏从黄初初年到咸熙末年共四十六年而禅让给晋,晋从秦始初年至今一百五十六年,三代的让位于贤,都竭止于六。另外,汉光武帝在南阳立社,汉末社里的树枯死,刘备据有蜀汉,树应运复活;到晋朝末年,旧根又开始萌生,到现在又茂盛了。”类似的有数十条。群臣又坚决请求,于是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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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元年夏六月丁卯这天,皇帝在南郊登上帝位,设置祭坛,烧柴祭告上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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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臣裕敢用黑色公牛为牺牲,明告于皇皇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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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因传国的世数告终,朝代更替的次序有其归宿,钦敬上天赐给帝位的命运,禅位于裕。立国君主宰人世,天下为公,道德可作帝王,就为百姓乐意推戴,为天命所聚集。远起唐、虞之世,下至汉、魏两朝,无不用上哲感通有文德的祖先,因头功登上帝位,所以能大力拯救百姓,把典训永远留传下去。晋朝从东迁以后,礼义廉耻等四维不张,依赖宰辅重臣,为时已久。灾难丛生在隆安年间,祸患形成在元兴年间,于是导致君主播迁,宗庙祭祀堙废毁灭。裕虽然地位不如齐、晋,兵众没有一旅,为当时的祸难激愤,悼伤混乱的局势,挥袖一起,则皇室祭祀得以恢复。遇到危险能够支持,颠覆能够扶正,奸宄全部歼灭,僭越伪君也被消除。确实兴废有期运,闭塞和通泰有气数。至于对晋室有大成就,拨乱反正,挽救时势,凭借时运的来临,实际主持其重要事务。加上不同风俗地区的人仰慕道义,络绎不绝地前来朝贡,历法所颁行之处,都慑服声威听从教化。以至于天地人垂示征象,山川告知吉祥,人神同安,随岁月的增加更为显著。所以群公卿士,亿万庶人,都说:“神灵的皇天降明察在上,晋朝皇帝述退挚之心于下,天命不可长久滞留,北极的位置不能出现短暂的空缺。”于是为群众议论所逼迫,恭敬地行此大礼。卑贱少德之人,托身在万民之上,虽然上害怕皇天的声威,忽略这些小节,但思念长远,敬畏得如同要废坠。恭敬地选择元日,登坛接受禅命,告祭上帝,以酬答万国的盛情,隆盛上天所保佑,永远降福禄于有宋。望明神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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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完毕,备皇帝的车驾,进入建康宫,登临太极前殿,大赦天下,改元。赐国人爵二级。鳏寡孤独不能自己生存的,每人赐给谷五斛,以前欠下的租税债务统统勾销。被乡党或社会公正评论为德行亏缺、有贪污奸淫盗窃行为的,一律给予清除。长期服劳役的人,特许全部免罪放回,丢失官爵、禁锢不得做官、削夺功劳的士人,一律依照过去的标准实行。封晋帝为零陵王,以零陵一郡为食邑,树天子旌旗,乘五时副车,行晋朝历法。郊祀天地,礼乐制度,都依照晋朝的典制,上书不称表,答表不称诏,宫殿设在过去的秣陵。追尊皇父为孝穆皇帝,母为穆皇后,尊王太后为皇太后。下诏说:“感谢建树巨大功勋的人,怜悯他们的子孙,爱人思他种的树,还不予剪除。虽然不在同代,义理上不应废除断绝,贬降的原则,一律依照从前的典章制度。可降始兴公爵为县公,庐陵公为柴桑县公,始安公为荔浦县侯,长沙公为醴陵县侯,康乐公就降为县侯,奉王导、谢安、温峤、陶侃、谢玄的祭祀,凡是在义熙年间效力的,一律保留原秩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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