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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乾宁二年正月,武皇在幽州,命李存审、刘仁恭巡行诸属郡。二月,以仁恭为代理幽州留后,这是顺应燕地人的要求而为的。留下心腹人员燕留德等十余人分别主管军政事务,于是武皇班师回晋,驻扎幽州一共四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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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武皇率蕃汉兵众自晋阳向长安京畿进军,讨伐凤翔李茂贞、邠州王行瑜、华州韩建之乱。起先,李茂贞、王行瑜、韩建三帅兴兵回朝廷,联合欺凌王室,杀害宰相辅臣。当时河中节度使王重荣逝世,重荣之子王珂,就是武皇的女婿,暂时代管军政事务。王珂的兄长王珙为陕州节度使、王瑶为绛州刺史,他们与王珂争河中,于是向岐州李茂贞、邠州王行瑜、华州韩建三帅告状,说王珂本来的身份不过是家中的苍头,不应当承袭职位。王珂也向武皇上诉,武皇向朝廷上表保荐王珂,请求授给他节度使旄钺,皇帝下诏认可。三帅因此以军队入京师,大肆掠夺,请求皇帝授王珂同州节度使、王瑶河中节度使,天子也答应下来。武皇这才举兵入京畿并上表言三帅的罪恶,另外还给三镇下檄文,三镇大为惊恐。本月,兵达绛州,刺史王瑶登城上女墙抗拒武皇的命令。武皇攻城,十天攻陷,在军门前斩杀了王瑶,其党羽千余人也被全部诛杀。七月武皇军队至河中暂停,王珂在路上恭敬地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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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日,同州节度使王行约放弃城池逃奔京城,与左军兵士劫掠西市,首都人民大受惊扰。王行约就是邠州王行瑜的弟弟。庚申,枢密使骆全瓘因为武皇大军将至,奏请天子(车驾幸凤翔)。右军指挥使李继鹏是李茂贞的义子,本来姓阎,名皀,跟骆全瓘阴谋劫持天子幸凤翔。左军指挥使王行实,也是王行瑜之弟,他与刘景宣勾结想把天子劫持到邠州。左右两军意见不合,互相攻击,放火烧了内门,烟火蔽天。(当时有盐州六都兵屯京师)天子急急下诏给盐州六都兵士,命令追杀乱兵,左右两军才退走(各归邠州入凤翔)。王行瑜、李茂贞扬言要亲自赴京来迎接圣驾,天子害怕,出宫幸南山,圣驾驻于莎城镇。这夜荧惑侵入心星。壬戌,武皇进军收复同州,听说天子驾在石门镇,派判官王瑰奉表赶去问安,天子派使者赐诏,令武皇与王珂一同讨伐邠州和凤翔。当时武皇正攻取华州,忽闻李茂贞领着三万兵士到了盩厔,王行瑜领兵到了兴平,他们想往石门迎接圣驾,于是缓解了华州之围,进军渭桥。天子派遣延王戒丕、丹王允送来诏书,督促武皇直接进军邠州和凤翔。八月乙酉,供奉官张承业送来诏书告谕武皇:泾帅张铛已领步兵、骑兵三万把守京城西北,扼住到邠州、岐州去的道路。武皇进而驻营渭北,派遣史俨带三千骑兵往石门保护圣驾,并派李存信、李存审会合讚州、延州的兵力进攻王行瑜的梨园寨。天子削夺王行瑜的官爵,起用武皇为天下兵马都招讨使,以讚州李思孝为北南招讨使,以泾州张铛为西南面招讨使。天子又派延王、丹王赐武皇御衣及大将茶酒、弓矢,命令延王、丹王以兄长侍奉武皇。延王向武皇传达天子的密旨说:“昨日若不是卿家到此,朕已经是叛贼宫廷中行酒之人了。我顾虑的是二个凶贼联盟,最终难以除掉。目前暂且姑息李茂贞,让他与卿修好,等斩掉王行瑜以后,再与卿从长计议。”武皇上表,请天子还京。命令李存节领二千骑兵驻扎京城西北,防备邠州的逆贼的突然袭击。辛亥,天子回宫,加武皇守太师、中书令、邠宁四面行营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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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王行瑜弟兄固守梨园寨,武皇部队进攻很是紧急。李茂贞派兵一万多来支援王行瑜,扎营在龙泉镇,李茂贞亲自率兵三万威迫咸阳。武皇奏请皇帝下诏令茂贞罢兵,并请求削夺李茂贞的官爵,于是皇帝下诏曰:“茂贞统率大军,是防备非常事件的发生,不久前已发遣归本镇。”诏文又说:“茂贞已杀掉李继鹏、李继勖,卿可切戒甲兵,不要侵犯疆土。”武皇请天子赐给河中节度使王珂旌旗和符节,上了三次奏章,才蒙允许。又上表请给李罕之副都统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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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丙戌,李存信在梨园寨北与贼军遭遇,斩千余人首级,从此王行瑜军闭寨不出,戊子,天子赐武皇内弟子四人,又降朱书御札,将(才色冠后宫的)魏国夫人陈氏赐给武皇。本月,王行瑜因挫败之后,闭壁自固,武皇令李罕之昼夜急攻,王行瑜军粮食短缺,拔营而去。李存信与李罕之等先在险隘之处埋伏兵众,单等王行瑜军来到,便纵兵打击,杀戮敌军以万计。当天,收复梨园等三个寨子,生擒行瑜之子王知进及其母丘氏,还有大将李元福等二百人,送给朝廷发落。庚寅,王行约、王行实在宁州烧杀抢劫,然后逃走,宁州守将徐景请救投降。武皇奏请以节度使苏文建为邠州节度使,并且以宁州为治所。十一月丁巳收复龙泉寨。当时王行瑜以精良装备的士兵五千人守寨,李茂贞出兵来援助,为李罕之击败,邠州贼寇才弃龙泉寨而去。王行瑜再次入据邠州,武皇大军进逼其城,行瑜登城号哭说:“行瑜无罪,杀南北司大臣,是岐帅所为,他率兵想挟制主上,请移兵问罪凤翔,行瑜请求归顺朝廷。”武皇回答说:“王尚父怎么如此恭顺?我受天子命令要讨伐三个贼臣,你就是其中之一。如果能老老实实归顺朝廷,我不敢自作主张,可以为你奏明天子,听取发落。”行瑜内心恐惧,弃城而逃。武皇接收邠州,封府库,抚居民,急遽向天子报捷。不久,庆州向朝廷上奏,王行瑜率领家属五百人到州界,被部下所杀,传送首级给朝廷。武皇平定王行瑜之后,还军渭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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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武皇驻扎云阳,等候征讨凤翔的指示。乙未,天子赐武皇为忠贞平难功臣,进封晋王,加实封二百户。武皇再上表请讨李茂贞,天子不允。武皇私下对下诏的使者说:“看主上的意思,是怀疑我别有心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但是祸不去根,忧患没有终结之时。”又上奏天子:“臣统领大军,不敢直接赴朝觐见。”于是班师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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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乾宁三年正月,汴人大举兴兵攻击兖州、郓州,朱蠹、朱瑾再向武皇借兵,并借道于魏州,魏州罗弘信应允。于是,武皇命令都指挥使李存信统率步、骑兵三万和李承嗣、史俨会师,以此抗拒汴人。李存信与朱瑾在莘地又将部队会合,这样频频挫败汴军,汴帅朱全忠十分忧心,于是设法离间魏人,李存信管理士兵无方,有侵害当地放牧者的现象,罗弘信就与汴人勾通,出兵三万攻打存信。存信拔营退兵,在邠州保存实力。三月,武皇大掠相、魏诸城邑,攻打李固、洹水,杀魏兵万余人,并且进攻魏州。五月,汴将葛从周、氏叔琮引兵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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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李茂贞举兵犯京都。七月,天子车驾幸华州。当月,武皇与汴军正酣战于洹水之上,铁林指挥使落落被擒。落落,就是武皇的长子啊。在战场上,马在坎坷不平的地上扑倒,武皇驰马过去援救,马也扑倒地上,汴军追击将及,武皇朝背后射发一箭,追兵被射死,于是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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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李存信攻魏地的临清,汴将葛从周等引兵来援魏,大败于宗城北。存信进攻魏州。十月,武皇在白龙潭大败魏军,追击至观音门,汴军来救,武皇才退。十一月,武皇在幽、镇、定三州征兵,将从华州迎接天子,幽州刘仁恭托言契丹入境侵犯,等到敌兵败退后再听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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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四年正月,汴军攻陷兖州、郓州,骑兵统帅李承嗣、史俨与朱瑾同时逃奔淮南。三月,陕帅王珙进攻河中,王珂来武皇处告急,武皇派李嗣昭率二千骑兵去支援,在猗氏地方击溃陕军,这样解了河中之围。到如今,天子派延王戒丕到晋阳,传天子的旨意说:“朕不采纳卿的意见,以至于此,假如不是英贤们尽力相救,朕怎能再见到朝廷!卿能作击贼救驾的表率,是我深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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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武皇又在幽州征兵,刘仁恭拒绝而且态度不逊,武皇去信责备他,仁恭捧着信谩骂,还把武皇的信扔在地上,把武皇信使囚禁起来。八月,武皇大规模兴兵讨伐刘仁恭。九月,军队停留在蔚州。戊寅这天,晨雱昏暗,占卜的人说军队深入敌方不吉利。辛巳,攻打安塞,忽然有人报告:“燕军将领单可及率领骑兵来到。”武皇正在置酒高会,前锋又报:“贼军已到寨前了!”武皇说:“刘仁恭在哪里?”回答说:“只发现单可及等人。”武皇瞪着眼气愤地说:“可及这伙人何足为敌!”于是下命令出兵。燕军这时已袭击武皇的军寨,武皇乘醉打击敌人,燕军披靡。但当时步兵却望贼而退,被燕军掌握了主动,武皇的步兵大败在木瓜涧。霎时间大风雨骤然而至,雷电交加,燕军才解围而去,武皇方从醉中醒来。甲午曰,军队开至代州,刘仁恭派使者向武皇谢罪,武皇也回信给他,从此,两家书信往返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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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光化元年春正月,凤翔李茂贞、华州韩建都给武皇写信,请求联盟和好,一起辅助王室;同时还请求派出工匠帮助修缮秦宫,武皇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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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汴将葛从周侵犯邢州、洺州、磁州,十天之内,三州接连被攻陷。汴人以葛从周为邢州节度使。大将李存信收兵,从马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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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壬戌,天子自华州回宫。这时,皇室刚刚复元,想要诸侯和睦相处,于是天子赐武皇诏书,命令他与汴帅朱全忠通好。武皇不想先向朱全忠低头,于是写信给镇州的王镕,请他从中传达天子的意图。明年,汴帅派使者奉书信和钱币前来修好,武皇也有回报。自此,两家使车来往不绝,朝野人士都为此而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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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武皇派周德威、李嗣昭率兵三万出青山口,逼近邢、洺二州。十月,在张公桥遭遇汴将葛从周,两军既战,武皇军大败。这月,河中王珂也来告急,说王珙领着汴军来侵犯,武皇派李嗣昭领三千兵士去支援,驻扎在胡壁堡。汴军万余人来抗拒,被嗣昭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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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潞州节度使薛志勤逝世,泽州刺史李罕之以他的部队夜间入据潞州,以城池为据点叛变。罕之向武皇报告说:“薛铁山刚刚死亡,潞州民众无有主将,顾虑军队发生变故,所以我擅自下令镇抚。”武皇派人责备他,李罕之就归顺了汴帅。武皇派李嗣昭率兵征讨他,攻下泽州,逮捕李罕之家属,囚禁起来送到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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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光化二年春正月,李罕之攻陷沁州。三月,汴将葛从周、氏叔琮自土门攻陷承天军,又攻陷辽州,进军榆次。武皇令周德威抗击他,在洞涡驿打败汴军,氏叔琮弃城而逃,周德威追击,出石会关,杀汴军千余人。汴人又攻陷泽州。五月,武皇命令都指挥使李君庆带兵收泽、潞二州,被汴军击败而退还。又以李嗣昭为都指挥使,再进攻潞州。八月,嗣昭扎营在潞州城下,前锋攻下泽州。当时汴将贺德伦、张归厚等守潞州。本月,德伦等人弃城而逃,潞州平。九月,武皇表奏汾州刺史孟迁为潞州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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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三年,汴军大举侵犯河朔,幽州刘仁恭请求派军队,武皇派周德威率五千骑兵去支援。七月,李嗣昭攻打尧山,兵至内丘,在沙河击败汴军,进攻洺州,攻陷州城。九月,汴帅朱全忠亲自领兵三万包围洺州,攻陷州城。嗣昭放弃城池率军而回,葛从周布下伏兵在青山口,嗣昭之军受挫。十月,汴人乘胜侵犯镇州、定州。镇、定二州守将畏惧,都向汴军纳贿。当时,周德威与燕军刘守光在望都击败汴军两万,听说定州王郜逃来,于是班师回还。当月,天子加武皇实封一百户。武皇派李嗣昭率领步兵、骑兵共三万攻下怀州,然后进攻河阳。汴军将领阎宝率军来支援,嗣昭退保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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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元年正月,汴军将领张存敬攻陷晋、绛二州,以二万大军屯扎绛州,扼住武皇援军之路。二月,张存敬逼近河中,王珂向武皇告急,派出的使者一个接一个,几乎相望于路。王珂的妻子邠国夫人是武皇的爱女,也特别送书前来,恳切救援。武皇回答说:“贼人阻扼住援军的道路,此间寡不敌众,救援你们等于与你们一块死亡,你可与王郎放弃城市归朝。”王珂只好表示归顺张存敬。三月,汴帅自大梁至河中,于是王珂出城迎接,不久,被迁徙到大梁。天子叫汴帅兼为河中藩镇。武皇自此不再能援助京师,霸业由此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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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汴将氏叔琮率兵五万自太行山路侵犯泽、潞二州,魏博大将张文恭领军从新口来,葛从周率领充、郓的兵众自土门入境,张归厚以邢、洺的兵众自马岭入境,定州王处直的人马从飞狐入境,侯言以晋、绛的兵马自阴地入境。氏叔琮、康怀英驻营在泽州的昂车。武皇命令李嗣昭领着三千骑兵赶到泽州支援李存璋,调回贺德伦。氏叔琮的部队到了潞州,孟迁开城门迎接,沁州刺史蔡训也将城池投降汴军,氏叔琮把所有军力向石会关移动。当时,武皇偏将李审建统率兵众三千在潞州,也跟孟迁一起投降汴军,及至叔琮入侵,李审建做了他的向导。汴军驻营在洞涡,别将白奉国与镇州大将石公立自井陉入,攻陷承天军,及至进攻寿阳时,辽州刺史张鄂将城池投降汴军,都市人大大不安。那里霖雨十余日,汴军屯聚过多,粮食柴薪供应不上,加上痢疾、疟疾蔓延,军士死得很多,武皇大将李嗣昭、李嗣源每夜率领骁勇骑兵突营掩杀,敌人兵众十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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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汴军全部撤走,氏叔琮的部队出石会关,周德威、李嗣昭用精兵五千跟踪追击,杀戮敌军万计,原来,汴军将入侵之时,汾州刺史李瑭据城叛变,勾连汴人,现在,武皇命令李嗣昭、李存审率兵讨伐他。这年,并州、汾州荒旱饥馑,粟米价暴涨,饥民多跟随李瑭作乱,嗣昭用全力攻城,三日才攻下,生擒李塘,将他斩首在晋阳市。氏叔琮班师过潞州时,掳孟迁回大梁。汴师以丁会为潞州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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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武皇派遣李嗣昭、周德威领兵从阴地出发,攻慈、隰二郡,隰州刺史唐礼、慈州刺史张瑰都以城池来降。武皇因为汴军势力盛大,很难用军事力量制服,于是假装顺服他们以求得形势缓解,派遣牙将张特拿着钱币、马匹以及公函对他们进行晓谕,分析当时的利害关系,并请求修复旧好。十一月壬子,汴帅驻军在渭水之滨(威胁皇室),甲寅,天子逃避至凤翔。武皇派李嗣昭率兵三千自沁州向平阳靠近,与汴军遭遇在晋州以北,斩汴军首级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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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二年二月,李嗣昭、周德威率领大军自慈州、隰州进攻晋州、绛州,在蒲县扎营。乙未,汴将朱友宁、氏叔琮领兵十万,在蒲县驻军。乙巳,汴帅朱全忠亲自统率大军到晋州,李德威军队十分惊恐。三月丁巳,有长虹穿过德威的军营。戊午,氏叔琮率军来战,德威迎击,被汴军打败,兵器、仪仗、辎车几乎都丢弃净了。朱友宁长驱直入到汾州,慈、隰二州又被汴人所占据。辛酉,汴军驻扎在晋阳之西北,进攻城西门,周德威、李嗣昭顺着山路保全余众返回晋阳。武皇驱赶着丁壮登城上女墙拒守,汴军攻城一日比一日紧急,武皇召李嗣昭、周德威等商议一起出奔云州,嗣昭认为不是办法。李存信坚决请求暂且去北蕃,以后再图谋进取,嗣昭等坚持己见,力争不能出逃,太妃刘氏在内廷也极力反对,出奔的计划才告终止。过了几天,逃散的兵士又聚合起来,军城稍安。李嗣昭与李嗣源夜间突击汴军,斩杀将领,拔掉军旗,敌人来不及抵抗,自相惊扰。丁卯,朱友宁烧营逃走,周德威追至白壁关,俘虏并斩杀万余人,乘胜收得慈、隰、汾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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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三年正月,天子自凤翔回京城,五月,云州都将王敬晖杀刺史刘再立,把城送给刘仁恭。武皇派李嗣昭讨伐他,刘仁恭派将领用五万大兵来云州,嗣昭退保乐安,燕人掳王敬晖,弃城而去。武皇发怒,鞭打李嗣昭和李存审,还削了他们的官职。当此之时,武皇亲自统率的几万兵众都是边疆部族人,经常违反纪律,老百姓很受他们的害,左右把这情况向武皇反映,武皇说:“这些人胆略过人,几十年跟着我南征北战,这些年来,国家储备枯竭,军人们的家属卖马供养自己。今四方诸侯都悬重赏招募勇士,我如果法办他们,他们急怒,就会弃官而去,我自己怎能保住地盘呢?等时运好转,我自能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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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元年闰四月,汴帅朱全忠要挟天子迁都洛阳。五月乙丑,天子授予武皇叶盟同力功臣称号,加食邑三千户,实封三百户。八月,汴帅派朱友恭杀唐昭宗于洛阳宫,辉王即位。告哀使者来到晋阳,武皇南向恸哭,三军为此都穿白色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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