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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又发生王庶的两个儿子之奇和之荀、叶三省、杨炜、袁敏求四大冤案,都因为诽谤获罪。杨炜又因为曾经登过李光、萧振的家门,谈论时事。于是李光被永远不得推荐、提拔,萧振被贬到池州。二十三年,秦桧请求到台州的谢伋家中取綦崈礼所受的皇帝亲笔信,上缴进献。秦桧刚罢除相职,皇上有责怪秦桧的话,(秦桧此举是)想要毁掉皇帝的笔迹。这一年,进士黄友龙因诽谤获罪,脸上被刺字,发配到岭南;内侍裴盳因为指斥获罪,被安置到琼州。二十四年二月,杨炬因为弟弟杨炜连累死在宾州,杨炬被安置在邕州。何兑诉说他的老师马伸发起向金人上书,请求保存赵氏,被认为是分秦桧的功劳,何兑被安置在英州。三月,秦桧的孙子敷文阁待制秦埙参加进士考试,省试、殿试都是第一名,秦桧的从子秦焞、秦焴,因婚姻结党的周夤、沈光杰都被考中,士大夫的言论抱不平。考官是魏师逊、汤思退、郑仲熊、沈虚中、董德元。魏师逊起初负责贡举,就对别人说:“我们这些人可以富贵了。”等到廷试,秦桧又奏请让汤思退编排名次,魏师逊详细核定。秦埙与其他及第的二人中曹冠的对策都是攻击专门之学,张孝祥的对策则是主张尊奉一个德高的元老以及保存赵氏的事。皇帝读了秦埙的对策,都是秦桧、秦熺的话,于是提拔张孝祥为第一,降秦埙为第三。不久,秦埙修撰实录,宰相的子孙一同担任史职,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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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因为王循友以前任建康知府时曾经定秦桧宗族党羽的罪,把王循友安置到藤州。八月,王趯替李光请求内徙,王趯被安置到辰州。郑玘、贾子展因为在聚会中有嘲笑讲和的话,郑玘被流放到容州,贾子展被流放到德庆府。方畴因为与胡铨通信,被安置到永州。十二月,魏安行、洪兴祖因为广泛传播程瑀《论语解》,魏安行被安置到钦州,洪兴祖被安置到昭州。又流放程纬,因为他怠慢上级,并且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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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曾经告诉秦桧说:“近来轮流对策的,大多以请假逃避。百官轮流对策,正是想要听没有听过的,可以使他们检举、约束。”秦桧擅权专政以来,堵塞言论,蒙蔽皇上的耳目,凡是一时进献言论的,不是歌颂秦桧的功德,就是揭发别人隐私的话来中伤好的人。想要说话的人恐怕触犯忌讳,害怕谈国家大事,仅仅是论述销毁金铺翠,请求禁止鹿胎冠子一类,来搪塞而已。所以皇帝提及,大概也是防止秦桧的蒙蔽而视听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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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曾经发生盗贼,秦桧派殿前司将官辛立率兵千人去逮捕他们,没有告诉皇上。晋安郡王因为入宫侍奉皇上说到这件事,皇帝大惊,询问秦桧,秦桧说:“不值得麻烦、打扰圣上,所以不敢告知,盗贼平定就上奏。”退回去以后寻找原因,知道是晋安郡王说的,于是上奏说晋安王赵守秀在守丧期间,不应该给俸禄,每月减少二百缗,皇帝把宫内的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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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二月,因为沈长卿原来与李光发起讥笑和议,又与芮烨同赋《牡丹诗》,其中有“宁令汉社稷,变作莽乾坤”的句子,被同乡人所告发,沈长卿被安置到化州,芮烨安置到武冈军。静江有一个驿站名叫秦城,知府吕愿中率宾客幕僚一同赋《秦城王气诗》来谄媚秦桧,没有赋诗的只有刘芮、李燮、罗博文三人而已。吕愿中因此得以征召。又张扶请求秦桧乘金根车,又有人请求设置益国官属以及议论加赐九锡的,秦桧听后心安理得。十月,重申禁止专门之学。用太庙的灵芝绘成华丽的旗子,凡是郡国所奏瑞木、嘉禾、瑞瓜、双莲全部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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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衿看秦桧《家庙记》,口里朗诵“君子的恩泽,五代就断”,被汪召锡所告发。御史徐嘉又说赵鼎的儿子赵汾与赵令衿饮酒后用丰厚的财物赠送给行者,一定有奸诈阴谋,诏令押赴大理寺,拘留赵令衿到南外宗正司。秦桧在一德格天阁写上赵鼎、李光、胡铨的姓名,一定要杀死他们才肯甘休。赵鼎已死却怀恨不解,转而想杀死赵汾。秦桧忌恨张浚更是厉害,所以赵令衿的案子和张宗元被罢免,都波及张浚。张浚在永州,秦桧又让他的死党张柄任潭州知州,与郡丞汪召锡共同侦察他。到这时,让赵汾自己诬告与张浚以及李光、胡寅阴谋叛逆,总共当时的贤士五十三人都参与。案子的材料被整理完成,而秦桧因病不能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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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乙未日,皇帝到秦桧家中询问疾病,秦桧没有一句话,只是流泪而已。秦熺上奏请求代理宰相职位,皇帝说:“这件事你不应该参与。”于是,皇帝命令代理直学士院沈虚中起草秦桧父子退休的文书。秦熺还派遣他的儿子秦埙与林一飞、郑柟在夜里拜见台谏徐嚞、张扶,阴谋奏请自己做宰相。丙申这一天,下诏加封秦桧为建康郡王,秦熺晋升为少师,都退休,秦埙、秦堪一同任江州太平兴国宫提举。这天晚上,秦桧死了,终年六十六岁。后来封赠为申王,谥号忠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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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两次占据宰相职位,总共十九年,威逼君王,包藏祸心,唱和误国,忘记仇恨,败坏人伦。一时的忠臣良将,诛锄略尽。那些顽固鲁钝的无耻之徒,大都被秦桧任用,争先恐后地把诬陷好人作为功劳。他们矫称、诬蔑,那些没有罪行的人,不过是说诽谤,说指斥,说抱怨,说结成朋党获取声名,甚至说是心中没有君王。大凡讨论人事的上书,都是秦桧自己操纵告诉上书的人,知道的人说:“这是老秦写的。”侦察事情的兵卒,布满京城,小的涉及讥笑、议论,就被逮捕治罪,用严酷的法令对待。又暗中勾结内侍及医师王继先,观察皇上的动静。郡国的事情只简单陈述,没有一件直接将文书送给皇上。秦桧死后,皇帝才对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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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确立长久任职的说法,士人久留失职,有十年不被解除职务的。附和自己的,立即给予提拔重任。自从他一个人任宰相,到死的那一天,更换执政官二十八人,都是当时没有一个有声誉的。优柔奸佞易控制的,像孙近、韩肖胄、楼炤、王次翁、范同、万俟卨、程克俊、李文会、杨愿、李若谷、何若、段拂、汪勃、詹大方、余尧弼、巫伋、章夏、宋朴、史才、魏师逊、施巨、郑仲熊一类人,全部从多余闲散的人中提拔,立即跻身政界。既然与秦桧共政,就只有拱手默许而已。又大都自己说官方听从秦桧的弹劾、攻击,动辄以官府的名义上报,由中丞、谏议而晋升的共有十三人,然而一到任就罢黜,或者过一个月,或者半年就免职。只有王次翁经过四年,因为金人破坏盟约的初期坚持不更换宰相的论调,他是秦桧恩惠最深的。秦桧开门接受贿赂,富比国家,外国的珍宝,他死后还有送到他家的。人们说秦熺从秦桧执政开始,没有一天不锻造酒具。搜集字画,只是他细小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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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阴险像悬崖陷阱,深阻不可测摸。同事向皇上论事,他从来没有竭力辨别,只用一两句话来陷害。李光曾经与秦桧争论,言语颇冲撞秦桧,秦桧不回答。等到李光说完,他才慢慢说:“李光没有人臣的礼节。”皇帝由此开始恼怒李光。凡是陷害忠良,他大都用这个办法。晚年残忍更甚,多次兴大狱,而且又喜欢阿谀奸佞,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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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桧死后,秦熺被废,他的党羽继承他的说教,极力主张议和,因此窃据相位的还有数人,到孝宗时才被铲除殆尽。开禧二年四月,追夺秦桧王位爵号,改谥为谬丑。嘉定元年,史弥远奏请恢复王爵、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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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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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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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史(文白对照精华版) 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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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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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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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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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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