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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198 胡沙虎诛,上封事言正刑赏,辞载《胡沙虎传》。又言:“自兵兴以来,将帅甚难其人,愿陛下令重臣各举所知,才果可用,即赐召见,褒显奖谕,令其自效,必有奋命报国者。昔李牧为赵将,军功爵赏皆得自专,出攻入守不从中覆,遂能北破大敌,西抑强秦。今命将若不以文法拘绳、中旨牵制,委任责成,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之功可望矣。”上善其言。时方擢任王守信、贾耐儿者为将,皆鄙俗不材、不晓兵律,行信惧其误国,上疏曰:“《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者,其严如此。今大兵纵横,人情恟惧,应敌兴理非贤智莫能。狂子庸流,猥蒙拔擢,参预机务,甚无谓也。”于是,上皆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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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00 权元帅右都监内族讹可率兵五千护粮通州,遇兵辄溃,行信上章曰:“御兵之道,无过赏罚,使其临敌有所慕而乐于进,有所畏而不敢退,然后将士用命而功可成。若讹可败衄,宜明正其罪,朝廷宽容,一切不问,臣恐御兵之道未尽也。”诏报曰:“卿意具悉,讹可等已下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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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02 时中都受兵,方遣使请和,握兵者畏缩不敢战,曰“恐坏和事”。行信上言:“和与战二事本不相干,奉使者自专议和,将兵者惟当主战,岂得以和事为辞。自崇庆来,皆以和误,若我军时肯进战,稍挫其锋,则和事成也久矣。顷北使既来,然犹破东京,略河东。今我使方行,将帅辄按兵不动,于和议卒无益也。事势益急,刍粮益艰,和之成否盖未可知,岂当闭门坐守以待弊哉?宜及士马尚壮,择猛将锐兵,防卫转输,往来拒战,使之少沮,则附近蓄积皆可入京师,和议亦不日可成矣。”上心知其善而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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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04 二年三月,以朝廷括粮恐失民心,上书言:“近日朝廷令知大兴府胥鼎便宜计画军食,鼎因奏许人纳粟买官。既又遣参知政事奥屯忠孝括官民粮,户存两月,余悉令输官,酬以爵级银钞。时有粟者或先具数于鼎,未及入官。忠孝复欲多得以明己功,凡鼎所籍者不除其数,民甚苦之。今米价踊贵,无所从籴,民粮止两月又夺之,将不独归咎有司,亦怨朝廷不察也。大兵在迩,人方危惧,若复无聊,或生他变,则所得不偿所损矣。”上深善其言,即命与近臣往审处焉。仍谕忠孝曰:“极知卿尽心于公,然国家本欲得粮,今既得矣,姑从人便可也。”四月,迁山东东路按察使,兼转运使,仍权本路宣抚副使。将行,求入见,上御便殿见之。奏曰:“臣伏见奥屯忠孝饰诈不忠,临事惨刻,与胡沙虎为党。”历数其罪,且曰:“无事时犹不容一相非才,况今多故,可使斯人与政乎?愿即罢之。”上曰:“朕始即位,进退大臣自当以礼,卿语其亲知,讽令求去可也。”行信以告右司郎中把胡鲁白忠孝,忠孝不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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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06 三年二月,改安武军节度使,兼冀州管内观察使。始至,即上书言四事,其一曰:“杨安儿贼党旦暮成擒,盖不足虑。今日之急,惟在收人心而已。向者官军讨贼,不分善恶,一概诛夷,劫其资产,掠其妇女,重使居民疑畏,逃聚山林。今宜明敕有司,严为约束,毋令劫掠平民。如此则百姓无不安之心,奸人诳胁之计不行,其势渐消矣。”其二曰:“自兵乱之后,郡县官豪,多能纠集义徒,摧击土寇,朝廷虽授以本处职任,未几遣人代之。夫旧者人所素服,新者未必皆才,缓急之间,启衅败事。自今郡县阙员,乞令尚书省选人拟注。其旧官,民便安者宜就加任使,如资级未及,令摄其职,待有功则正授。庶几人尽其才,事易以立。”其三曰:“掌军官敢进战者十无一二,其或有之,即当责以立功,不宜更授他职。”其四曰:“山东军储皆鬻爵所获,及或持敕牒求仕,选曹以等级有不当鬻者往往驳退。夫鬻所不当,有司罪也,彼何责焉。况海岱重地,群寇未平,田野无所收,仓廪无所积,一旦军饷不给,复欲鬻爵,其谁信之。”朝廷多用其议。八月,召为吏部尚书。九月,改户部尚书。十二月,转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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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08 四年二月,为太子少保,兼前职。时尚书省奏:“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言,参议官王浍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也。昔汉祖陶唐,唐祖老子,皆为立庙。我朝迄今百年,不为黄帝立庙,无乃愧于汉、唐乎!”又云:“本朝初兴,旗帜尚赤,其为火德明矣。主德之祀,阙而不讲,亦非礼经重祭祀之意。臣闻于浍者如此,乞朝廷议其事。”诏问有司,行信奏曰:“按《始祖实录》止称自高丽而来,未闻出于高辛。今所据欲立黄帝庙,黄帝高辛之祖,借曰绍之,当为木德,今乃言火德,亦何谓也。况国初太祖有训,因完颜部多尚白,又取金之不变,乃以大金为国号,未尝议及德运。近章宗朝始集百僚议之,而以继亡宋火行之绝,定为土德,以告宗庙而诏天下焉。顾浍所言特狂妄者耳。”上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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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10 八月,上将祔享太庙,诏依世宗十六拜之礼。行信与礼官参定仪注,上言宜从四十四拜之礼,上嘉纳焉,语在《礼志》。祭毕,赐行信宝券二万贯、重币十端,谕之曰:“太庙拜礼,朕初欲依世宗所行,卿进奏章,备述随室读祝,殊为中理。向非卿言,朕几失之,故特以是旌赏,自今每事更宜尽心。”是年十二月,行信以父暐卒,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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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12 兴定元年三月,起复旧职,权参知政事。六月,真拜参知政事。时高琪为相,专权用事,恶不附己者,衣冠之士动遭窘辱,惟行信屡引旧制力抵其非。会宋兵侵境,朝廷议遣使详问,高琪等以为失体,行信独上疏曰:“今以遣使为不当,臣切惑之。议者不过曰:‘遣使则为先示弱,其或不报,报而不逊,则愈失国体。’臣独以为不然。彼幸吾衅隙,数肆侵掠,边臣以兵却之复来,我大国不责以辞而敌以兵,兹非示弱乎?至于问而不报,报而不逊,曲自在彼,何损于我。昔大定之初,彼尝犯顺,世宗虽遣丞相乌者行省于汴,实令元帅撒合辇先为辞诘之,彼遂伏罪。其后宋主夺取国书,朝廷复欲加兵,丞相娄室独以为不可,及刑部尚书梁肃衔命以往,寻亦屈焉。在章宗时,猖狂最甚,犹先理问而后用兵。然则遣使详问正国家故事,何失体之有。且国步多艰,戍兵滋久,不思所以休息之,如民力何。臣书生无甚高论,然事当机会,不敢不罄其愚,惟陛下察之。”上复令尚书省议,高琪等奏:“行信所言固遵旧制,然今日之事与昔不同。”诏姑待之。已而,高汝砺亦上言先遣使不便,议遂寝,语在《汝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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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14 时监察御史多被的决,行信乃上言曰:“大定间,监察坐罪大抵收赎,或至夺俸,重则外降而已,间有的决者皆有为而然。当时执政程辉已尝面论其非是,又有敕旨,监察职主弹劾,而或看循者,非谓凡失察皆然也。近日无问事之大小、情之轻重,一概的决,以为大定故实、先朝明训,过矣。”于是诏尚书省更定监察罪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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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17 史馆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旧制,凡修史,宰相执政皆预焉。然女直、汉人各一员。崇庆中,既以参知政事梁兼之,复命翰林承旨张行简同事,盖行简家学相传,多所考据。今修《章宗实录》,左丞汝砺已充兼修,宜令参知政事行信同修如行简例。”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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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19 二年二月,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使,谕之曰:“初,朕以朝臣多称卿才,乃令参决机务。而廷议之际,每不据正,妄为异同,甚非为相之道。复闻迩来殊不以干当为意,岂欲求散地故耶?今授此职,卿宜悉之。”初,内族合周避敌不击,且诡言密奉朝旨,下狱当诛。诸皇族多抗表乞从末减,高琪以为自古犯法无告免者,行信独曰:“事无古今,但合周平昔忠孝,或可以免。”又以行信族弟行贞居山东,受红袄贼伪命,枢密院得宋人书,有干涉行信事,故出之。其子莒,时为尚书省令史,亦命别加注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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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21 初,行信言:“今法,职官论罪,多从的决。伏见大定间世宗敕旨,职官犯故违圣旨,徒年、杖数并的决。然其后三十余年,有司论罪,未尝引用,盖非经久为例之事也。乞详定之。”行信既出,上以其章付尚书省。至是,宰臣奏:“自今违奏条之所指挥、及诸条格,当坐违制旨者,其徒年、杖数论赎可也。特奉诏旨违者,依大定例。”制可。行信去未久,上尝谕宰臣曰:“自张行信降黜,卿等遂缄默,此殊非是。行信事,卿等具知,岂以言之故耶?自今宜各尽言,毋复畏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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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23 行信始至泾,即上书曰:“马者甲兵之本,方军旅未息,马政不可缓也。臣自到泾,闻陕右豪民多市于河州,转入内地,利盖百倍。及见省差买马官平凉府判官乌古论桓端市于洮州,以银百铤几得马千匹,云生羌木波诸部蕃族人户畜牧甚广。盖前所遣官或抑其直,或以势陵夺,遂失其和,且常患银少,所以不能多得也。又闻蕃地今秋薄收,鬻马得银辄以易粟。冬春之交必艰食,马价甚低。乞令所司辇银粟于洮、河等州,选委知蕃情、达时变如桓端者贸易之。若捐银万两,可得良马千匹,机会不可失,惟朝廷亟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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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25 又曰:“比者沿边战士有功,朝廷遣使宣谕,赐以官赏,莫不感戴圣恩,愿出死力,此诚得激劝之方也。然赠遗使者或马或金,习以为常,臣所未谕也。大定间,尝立送宣礼,自五品以上各有定数,后竟停罢。况今时务与昔不同,而六品以下及止迁散官者,亦不免馈献,或莫能办,则敛所部以应之,至有因而获罪者。彼军士效死立功,仅蒙恩赏,而反以馈献为苦,是岂朝廷之意哉?乞令有司依大定例,参以时务,明立等夷,使取予有限,无伤大体,则上下两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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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27 又曰:“近闻保举县令,特增其俸,此朝廷为民之善意也。然自关以西,尚未有到任者,远方之民不能无望,岂举者犹寡,而有所不敷耶?乞诏内外职事官,益广选举,以补其阙,使天下均受其赐。且丞、簿、尉亦皆亲民,而独不增俸,彼既不足以自给,安能禁其侵牟乎?或谓国用方阙,不宜虚费,是大不然。夫重吏禄者,固使之不扰民也,民安则国定,岂为虚费。诚能裁减冗食,不养无用之人,亦何患乎不足。今一军充役,举家廪给,军既物故,给其子弟,感悦士心,为国尽力耳。至于无男丁而其妻女犹给之,此何谓耶?自大驾南巡,存赡者已数年,张颐待哺,以困农民。国家粮储常患不及,顾乃久养此老幼数千万口,冗食虚费,正在是耳。如即罢之,恐其失所,宜限以岁月,使自为计,至期而罢,复将何辞。”上多采纳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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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29 元光元年正月,迁保大军节度使,鄜州管内观察使。二月,改静难军节度使,兼邠州管内观察使。未几,致仕。哀宗即位,征用旧人,起为尚书左丞,言事稍不及前,人望颇减。寻复致仕家居,惟以抄书教子孙为事,葺园池汴城东,筑亭号“静隐”,时时与侯挚辈游咏其间。正大八年二月乙丑,薨于嵩山崇福宫,年六十有九。初游嵩山,尝曰:“吾意欲主此山”,果终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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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31 为人纯正真率,不事修饰,虽两登相位,殆若无官然。遇事辄发,无所畏避,每奏事上前,旁人为动色,行信处之坦如也。及薨之日,虽平昔甚媢忌者,亦曰正人亡矣。初至汴,父暐以御史大夫致仕犹康健,兄行简为翰林学士承旨,行信为礼部尚书,诸子侄多中第居官,当世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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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33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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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35 张行信字信甫,原名行忠,因避庄献太子的名讳,改了名字。他是张行简的弟弟。大定二十八年考中进士,积官为铜山县令。明昌元年,因为廉洁而提升为监察御史。泰和三年,同知山东西路转运使,不久兼河东路按察司事。四年四月,皇帝在泰和殿召见,行信因而奏言了两件事:一是依旧移转吏目以消除民害,一是徐、邳地势较低适宜于种麦,征税的粮食允许交麦以便利民众。皇上同意他的话,命令尚书省商议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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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37 崇庆二年,行信为左谏议大夫。当时,胡沙虎已开除在官名籍为一般百姓,他贿赂当权显贵,将要重新进用。整个朝廷没有敢说话的,于是行信上奏章说:“胡沙虎残忍凶恶荒唐,蛮横刚暴,献媚巴结天子所亲幸的人,以图称赏赞美他。自从他罢废,士大夫与平民百姓没有不高兴的。今倘若重新起用,只怕为害比从前更加厉害,况且利与害的关键更有比这一点大的。”书两次奏上,没有结果。等到胡沙虎杀了皇帝,人们都特别害怕他,行信坦然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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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39 这年九月,宣宗即位,改元称贞祐。行信认为皇帝的继承人没有确立,无法维系天下的瞩望,上疏说:“自古皇帝即位,必然要立太子以为储副,必然颁下诏书宣告中外。窃见皇长子每逢上朝,用东宫的仪仗侍卫,等到了丹墀,就回列到各王的位置。况且已除授为侍臣,而至今没有定其礼仪,可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过去汉文帝元年,首先立儿子启为太子,就是因为尊崇祖庙,重视国家。希望与大臣详细议论,斟酌前代已有的成例,早些颁下明确的诏书,肯定他的地位,慎重地选择宫中僚属,辅佐他成为有德的大器,则天下就很幸运了。”皇上赞赏并采纳了他的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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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41 胡沙虎被杀,行信上奏谈纠正刑赏,其文载在《胡沙虎传》。又说:“自从兵事发生以来,将帅非常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希望陛下命令重要大臣各推举所知道的人才,才能果然可以任用,即赐予召见,加以表扬奖励宣扬,令他们效力,一定会有用生命报效国家的人。过去李牧为赵国的大将,对有军功的加爵给赏都可以自己决定,出击和退守不根据朝廷的批复,于是能够北边击败大敌,西边抑制强大的秦国。今天任命将帅倘若不用文书法令拘限、朝中批旨牵制,委任以成功相督责,使得竭尽其智能,则收复失地的功劳是可以有希望的。”皇上认为他的话不错。当时刚刚提拔王守信、贾耐儿为将官,都庸俗鄙漏不成器、不懂兵法,行信怕他们误国,上疏说:“《易经》说开创邦国继承家业,不能用小人。圣人所以告诫后世的,是如此严厉!今大兵交错,人情担惊受怕,要应付敌人振兴治理,不是贤达的人不能胜任。狂妄庸俗之流,不适当地加以提拔,参与枢要的政务,实在是没有意义。”于是,皇上把王守信等都罢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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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43 权元帅右都监内族讹可率兵五千护粮于通州,遇到敌兵总是败溃,行信上奏章说:“驾驭士卒的方法,无过于赏与罚,使其面临敌人有所企求而乐于前进,有所畏惧而不敢后退,然后将领士兵遵奉命令而大功可以有成。像讹可败北,就应该明确坐实他的罪过。朝廷宽容,一切都不置问,臣下恐怕驾驭士卒的方法未尽妥善。”下诏回答他说:“你的意思朕全部明白,讹可等已囚禁下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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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45 当时中都遭到兵火,刚派使臣请和,执掌兵权的人畏缩不敢出战,说:“怕坏了请和的事”,行信上奏说:“和与战两件事本来不相干,奉命出使者自当专力议和,率领军队者只应主持战斗,怎能以议和的事为借口!自从崇庆年间以来,都是以和误事,倘若我方军队随时肯主动作战,稍稍折损他们的锋芒,则和事成功已很久了。最近北方使臣已经来到,然仍攻破东京,夺取河东。今天我们的使臣刚走,将帅即按兵不动,对和议最终没有好处。事态更加紧急,粮草更加艰难,议和的成功与否大概尚未可知,难道应当闭门坐守以等待破亡吗!应该趁士兵马匹还健壮,挑选勇猛的将领精锐的士兵,防备护卫转相运输,往来御敌,使他们稍受挫折,则附近的蓄积都可运入京师,和议也很快可以谈成。”皇上心里知道这种办法的好处而不能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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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77247 二年三月,因朝廷搜求粮食恐怕有失民心,上书说:“近些天朝廷命令知大兴府胥鼎视可自决筹划军粮,鼎因而上奏允许人交粮食买官。既而又派参知政事奥屯忠孝搜括官和平民的粮食,每户存两月的用粮,其余全部命令交官,以官爵和银钞作为报酬。当时有粮的有人已先向胥鼎申报了数目,没有来得及交官。忠孝又想多得粮以表明自己的功劳,凡胥鼎所登记的不除掉其数目,老百姓非常痛苦。现今米价腾贵,没有地方去买,老百姓只有两个月的粮食而又去剥夺它,百姓将不单单归咎于官吏,也埋怨朝廷不了解情况啊。大兵就在附近,人们正处在危难恐惧之中,若再不能聊以生存,或者发生其他变化,那么所得到的就补偿不了所损失的啊。”皇上非常同意他的话,就命令他与近侍大臣前往审核处理。仍然宣谕忠孝说:“朕知道你尽心于公事,然而国家本来想得到粮食,今天既已得到了,姑且从人方便就是了。”四月,迁调行信为山东东路按察使,兼转运使,仍然权本路宣抚副使。将要起程,请求入见,皇上在便殿见了他。行信上奏说:“臣伏见奥屯忠孝饰伪巧诈不忠,遇事残酷刻毒,与胡沙虎为同一伙党徒。”又一一列举他的罪恶,并且说:“平安无事的时候尚且不能宽容一位辅相不称职,何况今天多变故,可以让这样的人参与政事吗?希望立刻罢免他。”皇上说:“我刚即位,提拔和辞退大臣自当以礼,你告诉他亲近的人,劝告他请求辞去就可以了。”行信以此告诉右司郎中把胡鲁转告忠孝,忠孝不感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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