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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米诺斯和迈锡尼文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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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公元前1400年,爱琴海锡拉岛附近火山大爆发,引发猛烈海啸,火山灰遮天蔽日。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斯文明湮灭。当然也有可能是,火山爆发后,希腊大陆的侵略者趁机而来,将克诺索斯神殿洗劫一空后废弃。不管是哪种情况,海上控制权从克里特岛转移到希腊大陆上的迈锡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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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诺索斯的覆亡、迈锡尼的崛起与希腊战车御者的出现极其巧合。海盗出身的迈锡尼国王既能驾船,又善御车马。不过,在荷马史诗中,迈锡尼人似乎并不擅车马战事。荷马认为,迈锡尼武士驾车上战场后,又下车步行,使用矛枪击敌。也许,迈锡尼王在听说战车之前,就已经发展了自己的矛枪作战法。虽然从叙利亚传来的新武器——弓箭威力强大,但他们并不愿意使用。因为就像荷马所言,从远处射杀敌人是懦夫行径,为英雄所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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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尼文明与米诺斯文明很相像。通过解析古克里特岛两种文字之一,我们知道,说希腊语的统治者在克诺索斯风雨飘摇之际就控制了政局。迈锡尼的统治者也说希腊语,并带有亚该亚口音。而且两种艺术风格高度相仿。专家认为,迈锡尼的宫殿很可能是克里特工匠装饰的。这些匠人可能在战争中沦为俘虏,被押往迈锡尼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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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斯文明和迈锡尼文明的最大区别是战争的重要性与日俱增。迈锡尼宫殿四周布有重防,而克诺索斯根本没有城墙。从荷马史诗中,我们也可以窥见迈锡尼社会的尚武好战习性。当然,荷马生活在迈锡尼湮灭几个世纪之后,当时,关于迈锡尼的说法很多,而且,诗人是从口口相传的史料中选材,这些材料可以追溯到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征战四海的时代。但荷马认为,关于阿伽门农远征攻打特洛伊人的事实确凿无疑。就连公元前1184年这一日期也与现代学者所知高度相符。在这一年,特洛伊被攻陷、烧毁。至于是谁毁灭了特洛伊,我们也只能依据荷马的说法。此后不久,迈锡尼也走向灭亡。从北面而来、讲希腊方言多利安语的侵略者于公元前1100年左右摧毁迈锡尼,希腊从此走向“黑暗时代”,就像几个世纪前,雅利安人将印度带入“黑暗时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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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尼狮门 图中遗迹保存完好,鲜明展现了战车时代都城防护之坚。同赫梯帝国都城哈图沙一样,狮门是希腊国王权力和勇烈的象征。后世希腊人对迈锡尼防御工事中所用巨石甚为叹服,认为是巨人所建。实际上,这些巨大的石块同埃及金字塔的石块一样,建造起来省时省力。虽然搬运不易,但与雕琢小石块难度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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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尼死亡面具 这个薄如纸片的黄金死亡面具是由德国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在迈锡尼城墙外的一处皇家墓地里发现的。看到这个面具的时候,施里曼立刻断定,这就是《伊利亚特》中名垂千古的英雄——阿伽门农的面部印记。施里曼的判断也许是对的。但事实上,谁也不知道这个金面具上印刻的是哪位国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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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东的战车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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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埃及文明势力范围很广,战车征服者并未造成多大破坏。公元前1700年初,喀西特人乘战车入侵美索不达米亚,像汉谟拉比一样,将都城定于巴比伦。北去不远,米坦尼人统治了亚述和叙利亚。从米坦尼人那里,安纳托利亚的赫梯人学会了如何建造使用战车。希腊的迈锡尼人很可能也是从米坦尼人那里学到了这门手艺。借战车之威,赫梯人很快在安纳托利亚建造了一个宏大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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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730年至公元前1570年间,埃及受另一个名叫“希克索斯”的武士队伍统治。希克索斯人吸纳了几个不同的语言群体。在其统治后期(可能从一开始),他们使用战车,让躁乱不安的子民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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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战车在手,喀西特、米坦尼和希克索斯王朝仍不堪一击。他们人数不多,抢到土地后,占地而居,成为地主。从每个地产中收取的租子金额不小。他们把这部分收入不仅用在了保养战车上,还用在享受文明生活的奢华上。不出几代,这些征服者的后裔对豪家美室钟爱有加,把兵旅生活的艰苦和战争的风险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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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对叛乱者有利。约公元前1570年,埃及人把希克索斯人赶出了自己的土地,建立了新王朝。此时,法老不再满足于仅仅统治埃及这一块疆土,希望把巴勒斯坦和叙利亚也纳入囊中,因为这两块土地就是希克索斯人的老家。最终,埃及战车军队穿过沙漠,征服地中海,并向北挺进托鲁斯山脉。在南面,埃及军队越过尼罗河瀑布,深入努比亚军事要地。努比亚盛产黄金,法老拿黄金付给战车御者。这些人多数来自外邦,由他们组成的常备军可随时出动,攻击敌人。再没有别的统治者能坐拥这么多黄金,让这么多士兵随时待命。因此,在一段时期里,埃及军强兵足,无人能敌。后来,远在北方的赫梯人也对叙利亚产生了兴趣。公元前1298年,赫梯人和埃及人在叙利亚北部卡迭石发动战车大战,埃及撤兵。不过,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在退兵时,命人刻下铭文,宣称埃及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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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迭石战役前不久,米坦尼王国被亚述人推翻。跟埃及人差不多,亚述人也是采用新式战车击溃了旧主子。在这期间,喀西特人一直稳坐巴比伦,直到亚述人南进“解放”了美索不达米亚其他地区,结束了外族统治。不过,巴比伦人也不太情愿被亚述人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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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时代的宗教、文字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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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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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驼队、军队和外交官往来穿梭于中东各地的背景下,有一种情况便难以想象。比如说,被叙利亚某小镇供奉的神祇会召唤文明世界一端的埃及人,以及文明世界另一隅的亚述人,让他们去惩罚不给他献祭的当地居民。这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按传统解释办法,灾难就是这样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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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入侵促进了各民族交往,加快了沟通交流,促使人们重新审视原有的宗教信仰。大家开始意识到,不能保护虔敬信徒的神祇不值得崇拜。与此同时,各地区关于世界形成和诸神统治的传统互相冲突。如果说,一个为真,其余为假,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为假,其余都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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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归荒唐。人们不会很快把原有礼仪信条弃之不用。相反,他们会完完整整遵照传统拜祭程式。这样做一半是出于习惯,一半是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在神前怠慢,惹得神灵降罪。但如果事情是在很远的地方发生,怎么可能只有一席神力统治全世界?一神论产生的时机已经成熟,但原有信仰纷纷攘攘,阻碍新事新境。能做的就是舍掉其他各神,强调一神法力无边。因此,在巴比伦,祭司极力颂扬马杜克,将其推到巴比伦主神位置,别的神祇显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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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论起源:对太阳神阿托恩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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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还是多神,曾让埃及人大伤脑筋。希克索斯人入侵之前,埃及人洋洋自得,对尼罗河之外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但当法老将统治版图扩展到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时,就不能再漠视埃及边界之外的世界。但把埃及的政治宗教观念强加给别的土地也并非易事。这些土地上没有尼罗河,当地人对法老神力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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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阳无处不在。凡是穿越埃及和巴勒斯坦间茫茫大漠的人都不可能忽略太阳的威力。因此,埃及宗教改革者得出了这样一条结论:太阳神阿托恩是大自然唯一真神,其他诸神均为虚假。公元前1380年,新一任法老走上王位,接受了这样的观念。为表示对阿托恩的尊崇,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阿肯那顿,并禁止其他任何崇拜形式。因为法老宣称自己具有神力,阿肯那顿的改革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非一神论,但这场改革进行得相当彻底。石匠被派到埃及各地,凿掉太阳神阿托恩之外所有神祇的名字。底比斯的造物之神——阿蒙神就是此次清洗的主要目标。原因是,底比斯的祭司带头反对阿肯那顿。新都选在今天的泰尔埃尔阿马那村附近。定都后,阿肯那顿着手重造传统埃及艺术和建筑风格,以取悦阿托恩。要做到这一点,阿肯那顿必须抛掉严肃正规,关注当下,做到思想和行为开放。这种风格与埃及传统艺术中的正襟危坐和庄重尊严形成了巨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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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肯那顿死后,改革运动即告终止。宗教反对势力占据上风。首都迁回底比斯。新一群石匠被派往各地,将所有能找到的阿托恩的名字擦掉。阿蒙神祭司独立于法老存在,握有更大权力。阿托恩崇拜湮灭无存。直到现代学者发掘阿肯那顿废都时,才发现了阿托恩的一些碎片。学者将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发现了几首献给阿托恩的赞美诗,还有一个详细记录法老与远在叙利亚、安纳托利亚的统治者之间的外交函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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