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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摩西尼最有名的演说是《痛斥菲利普》，虽然这也许还不是他最精彩的。这些演说词针对菲利普，号召希腊人组成一个反对他的联合阵线。但是，希腊诸邦还是为菲利普所征服，而狄摩西尼最终成为流亡他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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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 学 公元前 4 世纪，希腊在科学、哲学和伦理学方面，都进步斐然。进步的一个原因是希腊人增加了与埃及和西亚较古文明的接触。新思想中的一个方向，是尝试以少数简单的元素或原理来解释世界。当时一个通行的理论是：一切事物都是由热、冷、湿和干四种元素构成的。这四种元素由火、气、水和土所表现出来，而爱和憎是使这些元素结合或分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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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文学、数学和医学方面，也有了确实的进步。日、月食都能预测，其原因也都能确定了。继泰勒斯之后，毕达哥拉斯和其他人发现了至今还在讲授的初等几何学的大部分原理。在医学方面，希波克拉底和其他人奠定了一些健全的基础。希波克拉底（公元前 460—前 377 年）至今还被称为“医学之父”。虽然因为缺乏化学，而解剖尸体在当时又被认为是不正常的事，使他的工作大为困难，但他还是能寻求自然的方剂，诸如卫生、饮食、药品和手术的一切规则，断言“每一种疾病都各有其自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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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和哲学家 在公元前 4 世纪，希腊的演说、法律、道德和宗教等的教师，一般被称为诡辩学者（Sophists），这是从希腊语“智慧”（sophia）这个词衍生的。他们自认为智慧的教师。诚然，有些时候，他们并没有获得多大的荣誉，而我们今天也惯于以批判的眼光来对待“诡辩”；但是，他们中仍有许多值得重视的人。他们经常在不同的地方旅行讲学。他们既是世界上第一批雄辩术，也是世界上第一批政治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职业教师。这个时代有三个伟大的教师，即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我们通常称他们为哲学家而非诡辩家。苏格拉底（公元前 469—前 399 年）是一个先驱，他是柏拉图的老师，同时通过柏拉图，又是亚里士多德的老师；苏格拉底并不是一个为报酬而工作的职业教师。他是一个勇敢的真理追求者。他一天又一天地在雅典的市集上奔走和讲授知识，不分贫富，一律有教无类。但他竟被误解和诬告，最后，政府甚至判处他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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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2 苏格拉底之死，1789 年法国画家雅克·路易·达维特为激励革命者而作。苏格拉底被指控引诱青年、亵渎神圣，最后被判处服毒自杀。他的朋友与弟子均劝他逃往国外避难，但他拒绝了，当众服下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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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公元前 427—前 347 年）是苏格拉底最伟大的弟子，是一个著名的教师和作家。他提出了有趣的理论，主张我们所看到的和感觉到的事物，仅仅是完美的和永久的理念的不完善的摹本；而这种理念就是神，神是宇宙的创造者。柏拉图的重要成就之一是在雅典郊外创办了一所学校，这便是人们所称的柏拉图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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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公元前 384—前 322 年），柏拉图最伟大的弟子，经常被称为“斯塔基拉人”，这是由于他出生在马其顿的斯塔基拉。他创办了一所新的学校，被称为莱森学园（Lyceum）。他的门徒们经常被称为“逍遥学派”（Peripatetics），因为亚里士多德在授徒时总是往来漫步。他的伟大不仅在于他广博的知识，而且还在于他精密的研究方法和富于逻辑的思想风格。他的著述几乎涉及一切学科。他写了一本至今无人超过的、关于逻辑和正确思维的书。他死后将近 2000 年间，一直被推崇为“唯一的哲学家”，许多学生至今仍怀着钦佩的心情来阅读他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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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结 公元前 4 世纪的希腊诸城邦虽然经历了政治上的衰落，而且最终被外来势力所征服，但这个时期它们在绘画、雕刻、建筑、文艺、医学、数学和哲学各个方面，都产生了丰硕的果实。希腊文明生气勃勃地生长着，它超出了古老的城邦墙垣之外。下面我们将看到这些墙垣是怎样倒塌的，以及亚历山大大帝是怎样把希腊文明扩展到一个更大的领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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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亚历山大大帝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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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和菲利普 希腊诸城邦是被一个在公元前 4 世纪中叶以前很少听说过的王国征服的，它就是马其顿，又称马其多尼亚。希腊人认为它是“野蛮”、落后和粗暴的，但是它的民众却从希腊人那里学到了足够的事物，转而征服他们。因此当马其顿成为一个世界帝国的时候，帝国里盛行的仍是希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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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马其顿王子菲利普，曾经被掳到底比斯，作为人质在那里待了 3 年。当时的底比斯正是希腊主要的好战之邦，菲利普羡慕底比斯的财富和文化，尤其是它的军队。他喜爱埃帕米农达斯的作战方阵，在继任了马其顿国王之后，便训练他的步兵以方阵作战，但给他们装备更长的矛——长度竟达 7.3 米！他又训练骑兵，当敌人动摇的时候，从侧面冲杀进去，把他们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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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和希腊 带着他占优势的军队，带着从色雷斯矿藏得来的充足黄金，菲利普向南前进。色雷斯以及希腊诸邦一个接一个地向他俯首称臣。狄摩西尼唤起了雅典人的爱国心；雅典领导希腊城邦同盟，也建立了一支军队，但它不是菲利普的重装方阵和雷霆般的骑兵的对手。在公元前 338 年喀罗尼亚一役中，希腊人惨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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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役是决定性的，但它并没有终结希腊的公民生活或希腊的历史。希腊诸城市仍被允许有地方自治，同时希腊的文化也正被传送到世界各地去。喀罗尼亚一役所终结的只是希腊的分裂——而且只是短时期。菲利普强迫它们组成一个希腊同盟，并且设置一个联邦会议，在这个会议里每一个邦都有代表出席。在马其顿的统治下，希腊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力量。他们构成了菲利普军队里的一大部分。但当菲利普正在计划入侵小亚细亚的时候，他被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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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和世界 菲利普的王位和比王位更重要的军队都由他的儿子亚历山大来继承，他只有 20 岁，大胆，聪颖，而且是传奇式的人物。他的家世是马其顿的，但他的教育是希腊的。他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亚里士多德这位最有声望的希腊哲学家。亚历山大对于希腊文化的爱慕是如此地热烈，他不但梦想征服世界，而且还梦想把世界希腊化。荷马笔下的战士阿喀琉斯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可以无情残忍，但他对敌手的天才和宗教却予以尊重。例如他继位后不久，在镇压底比斯叛乱的时候，把民众都卖为奴隶，并毁灭了整个城市—只有神庙和诗人品达的故居被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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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3 这幅 1831 年从古罗马庞贝遗址中发掘出来的壁画，被称作“伊苏斯壁画”。伊苏斯壁画长 5.82 米，高 3.13 米，由 50 万块小马赛克组成，完成于公元前 2 世纪晚期。它描绘了这场决定波斯命运的战役的最后时刻。左边是亚历山大正率领近卫骑兵冲锋，他手中的长矛将一个波斯骑兵刺穿；右侧是高居战车之上的波斯王大流士以及簇拥在他周围的禁卫军，他正惊恐地从战场上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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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亚细亚和叙利亚 亚历山大只带了 3 万或 4 万名士兵侵入小亚细亚。他在古特洛伊城遗址附近停了下来，给相传是阿喀琉斯的墓献上花圈。在第一次激战中，他击败了小亚细亚的波斯总督们。当时他很可能解放了爱奥尼亚的希腊诸城市，把它们后面的一些行省加入他的版图。但是他长驱东进，然后南向叙利亚，在有名的伊苏斯战场上击败了波斯皇帝大流士三世（公元前 333 年）。于是亚历山大攻占了腓尼基的几个海港，这些港口的海军原是支持波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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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 及 从叙利亚出发，亚历山大继续他的胜利进军，进入了早就不甘于波斯统治的埃及。他自封为法老，以阿蒙神儿子的身份接受膜拜，还在肥沃的三角洲上建立了一座城市。有了这一段光辉的历史，这座城市至今还用着他所给予的名称—亚历山大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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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7.1 亚历山大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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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 斯 离开埃及，回师穿过叙利亚，亚历山大又率领他的军队东进。在底格里斯河畔，古尼尼微的附近，他又遇到了波斯皇帝大流士和一支新的大军。战象和战车，步兵和骑兵，射手和枪手，他们以惊人的数量浩浩荡荡地开向阿尔比勒的平原。但是，亚历山大以他的熟练和大胆，竟使这支大军陷于混乱，然后把它击溃。大流士从战场上逃走了。阿尔比勒一役（公元前 331 年）是决定性的。亚历山大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就进入了巴比伦。在苏萨和波斯波利斯，他掠取了大量的白银，铸成货币。他还亲自把一支点燃的火炬投进波斯波利斯的皇宫，以戏剧式的姿态预示了这一古老帝国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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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 度 从波斯波利斯出发，越过了伊朗和帕提亚，亚历山大又来到印度的西北部。他在那里建立了城市，设置了驻军，以维持他的势力。无疑地，他垂涎印度的巨大财富。他也许想踏遍全境，但是他的士兵对于炎热的气候颇有怨言，他只得班师。他回到苏萨，又到了巴比伦，派出探测的远征队，还制订了其他计划。正当他准备带着海军将领尼阿库斯去寻找一条绕道阿拉伯通往埃及的航路时，他病倒了。艰苦的行军，旧日的创伤，过量的豪饮，这一切都足以致命。直到弥留时刻，他还演戏似的做了一次最后的检阅：让他的老战士们走过他的面前，看着他死去。亚历山大以 12 年的时间征服了文明世界的大部分。但公元前 323 年在巴比伦，32 岁的亚历山大却走上了另一条探险之路，不过它既不在海上，也不在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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