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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5-1 带有狄奥多里克头像的金币。金币上的字母为“国王迪奥多里克”，但没有戴王冠表明他还不被认为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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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特人 东哥特人在他们曾将西哥特人赶走的地方，即多瑙河以北，逗留了几年。380 年，他们得到皇帝的允许，渡过多瑙河，定居在潘诺尼亚和上默西亚。他们作为几乎独立的若干部落，在那里住了一个世纪，有时作为皇帝的同盟者，有时又袭击或抢劫帝国的各省。他们的酋长狄奥多里克曾在君士坦丁堡受过教育，也指挥过罗马的军队。488 年，皇帝派遣他去把几年来在意大利擅作威福的日耳曼酋长奥多瓦卡尔或奥多阿克尔逐出意大利。狄奥多里克率领东哥特人打败并杀死了奥多瓦卡尔；然后他使东哥特人永远定居在意大利，直到 526 年逝世时为止，他一直是那里的实际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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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入侵的结果 到公元 5 世纪末，在意大利、高卢、不列颠、西班牙和北非的大部分地区，与其说是罗马统治，不如说是日耳曼统治。罗马皇帝的权力只局限于地中海东部地区，此后，君士坦丁堡代替了罗马成为统治中心。日耳曼入侵以后剩余的罗马帝国，正在变成一个东部希腊帝国。至于西部，则有若干日耳曼王国在基督教罗马的基础上建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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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耳曼统治下的罗马人民 也许除在不列颠以外，还没有一个日耳曼王国驱逐过罗马本土的人民，或者故意地废除罗马的法律或习俗。每个蛮族之“王”，除不列颠和莱茵河流域外，一般都让原来的居民保留他们自己的地方官吏，他们的罗马法律，他们的一部分土地，以及他们自己的宗教，无论他们是异教徒或是基督徒。但每个蛮族之“王”所重视的是，要他自己的日耳曼民族占有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优势。日耳曼人继续遵守他们固有的部落法律。他们的头目成了一种新的贵族。最初，日耳曼人都不许和罗马人通婚，但不久互相通婚就成为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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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文化的影响 在这些新的王国中，日耳曼部落向他们的罗马邻居学到了不少东西——拉丁语言、服装及建筑的式样、风尚和习俗。这些日耳曼人很快采用了罗马人的土地私有制。在学习拉丁语时，这些蛮族从其中创造出别的东西。他们把拉丁语和自己的语言混合起来。因此可以预料到，北部各王国中混合的语言主要是日耳曼语，南部则主要是拉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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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的特殊情况 遭受日耳曼侵略和统治之苦最深的地方，莫过于不列颠。它距离罗马最远（在西部），受罗马化最少。由于屡遭侵略，它日耳曼化的程度最深。撒克逊人、盎格鲁人和朱特人在进入不列颠之前离罗马势力很远，提供的罗马文化几乎没有。他们和罗马化了的凯尔特人之间进行过剧烈而艰苦的战争——混乱达两世纪之久；然后日耳曼（盎格鲁—撒克逊）语言和法律以英格兰的形式胜利地出现了，同时凯尔特语言和法律则被推到北边苏格兰高地、西边的威尔士山区，并渡过狭窄海峡进入爱尔兰。不见得是英格兰所有的罗马化了的凯尔特人都被杀尽或被驱逐——可以肯定有些妇女和儿童是得救了；因此近代英国人除了继承盎格鲁—撒克逊的血统外，还可能继承了某种程度的凯尔特和罗马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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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日耳曼人征服不列颠的情况是特殊的，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与大陆上他们的日耳曼兄弟不一样，并没有采用被征服地方的语言或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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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的战争 所有的日耳曼王国，无论在英格兰的或在大陆上的，都几乎一直不停地从事战争。在他们不和罗马帝国或凯尔特人打仗的时候，他们就在互相争夺和征服。到 525 年，最重要的日耳曼国家是：高卢的法兰克王国，西班牙的西哥特王国，意大利的东哥特王国和北非的汪达尔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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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15.1 公元 525 年西欧的日耳曼诸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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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复兴 查士丁尼皇帝（527—565 年）对东方的波斯人和西方的日耳曼人都进行过胜利的战争。对迦太基的攻占，宣告了汪达尔王国的灭亡。在一个时期，几乎整个北非再次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东南角，也重新归并于罗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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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仍然掌握在盎格鲁—撒克逊人手里；高卢仍然掌握在法兰克人手里；而西班牙的大部分仍掌握在西哥特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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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世纪后半期，另一个日耳曼种族伦巴德人从北方来到意大利，公然无视罗马帝国，建立了一个王国；到 7 世纪，非洲成了阿拉伯人轻易到手的牺牲品，后面我们将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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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匈奴人和斯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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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看到，日耳曼部落在 4 世纪末和 5 世纪初侵入罗马帝国的一个原因，是他们惧怕匈奴人和阿兰人。这些凶猛的流寇，不仅将日耳曼人驱进罗马帝国，而且他们自己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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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 4 世纪后半期，一群蒙古游牧部落由于他们的牛羊群在西伯利亚南部缺乏水草，转向西行，并且猛攻黑海北部的日耳曼族东哥特人。这些游牧部落包括匈奴人和阿兰人，无疑地还有其他若干我们不知其名的部落。通常统称他们为匈奴人。他们向多瑙河与莱茵河以北的东哥特人和其他日耳曼部落进攻，并把他们驱进了罗马帝国，定居于匈牙利平原。他们以此地为中心，向整个中欧进行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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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 5 世纪前半期，匈奴人的领袖是阿提拉。他和大多数匈奴人一样，矮矮胖胖的，仅双肩比一般人宽些；大头，扁鼻，一双距离很宽的锐利的黑眼，粗硬的黑发和稀疏的胡须。面目可憎，为人贪婪，自负而又迷信，但也狡猾，大胆，长于战斗，善于外交。他是一个横暴的征服者，以劫掠和破坏为主要目的，他和他的铁骑是这样可怕，以致日耳曼人和罗马人一致给他起了个“上帝之鞭”的绰号。他控制了欧洲大部分地区多年，连罗马帝国也不得不向他纳贡，以求免遭他的野蛮战士的蹂躏。他总是提出更多的要求，有一次他侵入希腊逼索额外的赔款，进入温泉关和色雷斯，长驱直抵君士坦丁堡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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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隆战役 451 年，罗马皇帝拒绝继续纳贡，阿提拉又发动他的人马四处劫掠。他的军队估计有 50 万人，其中包括被征服的日耳曼部落组成的部队。他们从匈牙利出发，渡过莱茵河，侵入高卢。但是在马恩河岸沙隆附近，他遭到了挫败。当时由罗马将领埃提乌斯率领的一支罗马人和西哥特人的联军，经过了顽强的战斗和双方惨重的损失之后，打垮了他的势力。他不得不从高卢撤退。沙隆战役把西欧从匈奴人的蹂躏下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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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在意大利 次年，阿提拉入侵意大利到处焚杀，接近罗马的时候，罗马主教（教皇利奥一世）出来向他恳求，使他深受感动，保存了这座“永久之城”，退回到匈牙利。453 年正当他和一个日耳曼少女举行婚礼的时候，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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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的解体 阿提拉死后不久，匈奴人的游牧部落便解体了。他的许多儿子互相争夺遗产；他们的党羽在随后的内战中被杀者数以千计。剩下来的人逐渐采取了定居的、文明些的生活方式，并且和多瑙河下游及俄罗斯南部的其他民族混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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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夫人 受匈奴人影响的不仅有日耳曼人和罗马人，斯拉夫人也受了影响。当历史的帘幕拉开的时候，斯拉夫人的本土是在中欧东部，特别是在今波兰东部地区。他们曾一度遭受日耳曼人从西面和南面的攻击。在日耳曼人迁移和匈奴人瓦解之后，斯拉夫人向南向西扩张。特别是他们来到了日耳曼人所退出的多瑙河一带。他们吸收了一部分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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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尔干半岛的斯拉夫人 野蛮的斯拉夫人一到达多瑙河畔，便猛烈地进逼罗马帝国东部各省。从 6 世纪开始，他们侵入马其顿，不仅给当地人民，而且也给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带来了新的恐怖。查士丁尼不得不和他们开战；而在 565 年他逝世后不久，他们便蹂躏了整个希腊。在 7 世纪，斯拉夫人逐渐地永久定居于整个巴尔干半岛，构成罗马帝国东欧各省中居民的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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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斯拉夫人（例如那些在希腊的）采用了希腊语言，正如西方的许多日耳曼人学习拉丁语言一样。其他斯拉夫人（特别是塞尔维亚人）则和不列颠的盎格鲁—撒克逊日耳曼人一样，仍然保留他们原来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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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令人感兴趣的斯拉夫人，在 7 世纪被一个凶猛的蒙古族游牧部落——保加利亚人征服了。这个游牧部落正如两世纪以前的匈奴人一样，沿着里海和黑海向西横扫，定居在多瑙河下游的南部，即罗马的默西亚行省。这些保加利亚人不久便与被征服的斯拉夫人混合起来，而且采用了他们的语言；但是，和高卢的法兰克人一样，这些征服者以他们自己的名字来称呼被征服的土地及其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