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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19.1 早期中世纪的欧洲，1095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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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帝侯 我们已经看到，某些封臣（王侯）可以选举“德意志国王”；因此，他们也就间接地选举了皇帝。他们以“选帝侯”或“选侯”著称。其人数因时代不同而稍有变化，但 1356 年著名的“金印诏书”最后规定为七人。“诏书”在当时是对法令或盖有印章的文件的流行称呼。它只是一个拉丁字“bulla”即印章的简写。之所以叫作“金印诏书”，是因为它的印章是放在金盒之内的。按照“金印诏书”所规定的七个选帝侯是：美因茨、特里尔与科隆的三个大主教，波希米亚王，享有王权的莱茵伯爵，萨克森公爵和勃兰登堡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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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城市 在神圣罗马帝国中，某些城市变得非常重要，特别是在意大利北部、莱茵河和美因河流域以及北海和波罗的海沿岸的一些城市。它们从皇帝和王侯那里索取到特许证，从而发展起大量的自治权，甚至最终在实际上变成独立的。在德意志还有为数极多的小骑士和男爵，他们在理论上是皇帝的直接封臣，但在实际上，他们目无法纪，各逞所欲，经常从他们的城堡中出袭，劫掠行旅客商。商人和城市同盗匪般的男爵们作战；城市同男爵们又相互作战；王侯们和城市又时常同皇帝作战。凡此种种，当然都损害了皇帝的地位，并削弱了所谓的帝国。强大到能够维持秩序的皇帝是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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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 会 在帝国中演变出了一种议会（Diet）。它并非由普遍投票选出，而是由某些集团和阶级选出。它特别代表了选帝侯、主教和男爵们以及自由城市。它时常开会，通常在法兰克福，由皇帝召集，向皇帝提出建议和进行协助；但是它的成员关心他们自己的特殊利益甚于关心一般的福利；所以议会通常总是没能协助皇帝或加强帝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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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封权的冲突 但是把帝国的弱点最明显地暴露出来，而且使其声誉更加减损的，还是皇帝与教皇之间一系列的争吵，特别是关于锡封权的长期争吵，最值得注意的事件之一就是亨利四世在卡诺萨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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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尼亚诺之役 卡诺萨事件之后 100 年，绰号巴巴罗萨（“红胡子”）的皇帝腓特烈一世与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为争夺霸权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斗争。两人都是强手，于是他们的争吵便发展成为一场巨人的较量。1176 年争吵达到了顶峰，当时意大利北部诸城市，即伦巴第同盟，加入了教皇一边，并在著名的莱尼亚诺战役中打败了皇帝。14 年以后，巴巴罗萨死于一次十字军的远征中——一次对东方穆斯林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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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会议 巴巴罗萨之孙皇帝腓特烈二世也向教皇挑战。他力图在意大利扩张他的王国来吞并教皇国。经过多年的文字和刀剑的战争之后，皇帝的部队被逐出意大利，1245 年在法国里昂召开了一个全体教会会议，将他废黜。5 年之后他死了，帝国也几乎和他一同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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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9-4 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冠，上有皇帝康拉德二世（1024—1039）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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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王室 从 1250 年到 1273 年没有真正的皇帝，因为选帝侯之间也在争吵。但是到了 1273 年，他们选出了哈布斯堡家族的鲁道夫。他由于为自己和家族搞到了奥地利公国而知名，这个公国一直在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之下，直到 1918 年。在鲁道夫去世后一个半世纪之久，皇冠传递于不同的家族之间，但自 1437 年以后，大多数“神圣罗马皇帝”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在那个时代，帝国不过是一个幽灵，但它仍然是萦绕于人们梦寐的幽灵。它一直传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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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结果 帝国的失败容许了某些民族国家的形成——匈牙利、波兰、斯堪的纳维亚诸国、法兰西、西班牙，以及英格兰。其次，从那些颠覆帝国的封建混乱之中出现了某些强大的家族——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以及普鲁士的霍亨索伦。第三，阿尔卑斯山谷里坚强的日耳曼人联合起来，无视帝国的封建领主，建立了瑞士的若干共和国。一个较强的帝国本来可以防止这类的事。之所以把这归因于帝国，似乎主要是因为它软弱无能。第四，帝国的积弱与失败，使得德意志和意大利的城市能够赢得独立，并建立起城邦，它们在工业、商业、艺术、学术以及自由主义政体诸方面都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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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城 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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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大的城邦都在德意志、尼德兰以及意大利北部。在西欧，每个重要的市镇都有它自己的政府，对一切其他政府来说，它至少是部分独立的。在某些地区内，市镇发展为实际上享有自由的城市，而在另一些地区内，它们又逐渐成为民族国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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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国家的城市 在英格兰、法兰西、斯堪的纳维亚诸国、波兰、匈牙利、西班牙以及意大利南部，国王们胜过了封建领主，并建立了强大的中央集权国家。在这些国家中，市镇总是从属于国家的君主，并归并于民族国家之内。然而这类市镇从它们的皇室所有者那里，一般可以得到管理它们地方事务的相当自由的特许证，及在国家议会中的代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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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城邦 由于处于日益削弱和衰败的帝国之内，德意志、尼德兰以及意大利北部的市镇得以摆脱外来的控制，成为自由城市。由于在东西方商业来往中处于优越的位置，它们变得既繁荣昌盛又人烟稠密。许多公民既有财富又多闲暇，因此这些城市便成为艺术与学术的中心；由于在自治政府中有了机会也有了责任，他们就做出了许多近代民主政治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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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这些自由城邦与古代腓尼基人和希腊人的城邦相似。每一个城邦——威尼斯、热那亚、比萨、佛罗伦萨、米兰、吕贝克、不来梅、汉堡、但泽、科隆、布鲁日、根特，以及许多其他城邦——都是一个市镇，包括四围一定数量的乡村，时常在较远地区还有贸易据点。每个城邦都享有它的公民的第一认同。举例说，一个佛罗伦萨或但泽的本地人总是首先自认为是一个佛罗伦萨人或但泽人，而从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意大利人或德意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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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各个自由城市都有它自己的政府、法律、法庭、货币以及军队。如果它是个海口，它也有自己的海军。每个城市均可结盟作战，以及订立条约，就像任何民族国家所能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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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与“衰” 大多数中世纪城邦的历史是极其相似的，而且很像我们所回忆到的关于雅典、科林斯、米利都以及罗马的故事。它是关于城市与外来势力进行斗争的故事，是为政治权利而反抗封建领主的故事，或因商业利益而与对立城市相斗争的故事。它同样也是内部斗争的故事，是为了控制政府及其政策而引起的，在商人与手艺人、富人与穷人、贵族与平民、“贵族”与“平民”之间冲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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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在中世纪最著名的城邦之一威尼斯，富商从早期就取得了优势，并且形成了被长期证明是具有高度效能的政府。由一些威尼斯贵族家族组成的大会议选派了官吏，制定了一般法律。一个小型元老院管理外交和商务，负责宣战与媾和。还有一个十人会议专门监视公共道德以及侦察反对政府的阴谋。它有权逮捕和秘密审讯，而且可以判处任何人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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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政府称为共和政体，其元首是由选举产生的督治或公爵。他由内阁协助，指导政府工作，并指挥陆军和海军。特别是由于它的海军力量和十字军时代的贸易，威尼斯在 12 和 13 世纪时发展得十分繁荣。同古雅典一样，它也建立了一个海上帝国，包括塞浦路斯和克里特等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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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那亚 位于意大利西北海岸的热那亚，也是中世纪的一个著名城邦。它内部的历史比威尼斯更要动荡不安，其特征是平民与贵族之间的战争，贵族内部的世仇械斗以及拥护和反对皇帝的人们之间的冲突。只在 14 世纪时，在一个督治管理下，它确曾有过一个相当稳定的政府。然而中世纪的热那亚人在扩展对外贸易与建立海上帝国两方面，与威尼斯人几乎同样成功。由于同另一个意大利城邦比萨战争的结果，热那亚取得了科西嘉和撒丁等大岛；另外因它参加了十字军，也像威尼斯一样，在地中海东部取得了某些贸易据点。后来，在威尼斯与热那亚之间发生了一次长期较量，导致了前者的胜利与后者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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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在 12 世纪成为共和国。它的主要官吏是执政官们；虽然贵族们在一个时期中曾控制了政府，但平民却是非常独立而好乱的，他们以组织完善的手艺行会而成功地施加影响，超过在威尼斯或热那亚。有的时候，佛罗伦萨政府几乎可以说是民主政治。但终于有几个富有的家族实际上成为佛罗伦萨民主政治的独裁者或“头子”。这些家族之一是大银行业的美第奇家族，在 15 世纪时兴旺起来，并且把它的统治变为世袭。佛罗伦萨成为托斯卡那的主要城市和首府，托斯卡那即古伊特鲁里亚。佛罗伦萨作为一个艺术中心的美名一直延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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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 兰 米兰在伦巴第所起的作用与佛罗伦萨在托斯卡那所起的作用极其相似。米兰也曾发展为一个半民主的政府。它在与腓特烈·巴巴罗萨作战中表现杰出。它是伦巴德同盟的一个领导成员，1176 年这个同盟在莱尼亚诺击败了巴巴罗萨。1262 年，维斯孔蒂家族在米兰夺取了政府的控制权—比佛罗伦萨的美第奇还早一些。维斯孔蒂统治了米兰近 200 年。随着时间的推移，米兰城邦扩展为米兰公国，它包括了伦巴第的大部分。迄今米兰还是意大利最富庶的城市。